不知走了多久,在黑布下,传来丝丝光点,要是没有蒙住,可以想象四周必定是灯火通明。book./top/

脚下的路变得平旦,不再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脚下也不再是泥泞,而是坚实的水泥地。

想必很快就能达到目的地了,至于此处到底是哪里。

目前他还不能肯定,只是隐隐猜测。

“左先生,前面有台阶,你可小心了。”

“好,多谢提醒。”左瑛敛应着。

没走几步,果然走上了台阶,左瑛敛心底默默地数着,台阶并不多,七步台阶,过后,便有是平整的水泥地。

那抓住他左右双臂的两人,停下了脚步,左瑛敛侧耳倾听。。。。。。

“大哥,左瑛敛来了。”

“带进来。”

左瑛敛听着,是那道声音,看来是到了,心中一阵狂喜,可同样有着担心,人并没有先前那般从容,敛去了身上的杀气,他现在能做的是忍耐。

卜侑翎的一颗心,吊着,提着,左瑛敛来了,她的脚步才跨出半步,即刻被挡住,现在她又失去了行动的自由,被人强行带回到了那坐过的塑料椅子上。

人被摁住,无法起身,甚至现在嘴巴都被人从后堵住,她不明白,不把她带离,只是坐着封住了她的嘴巴,又有何意思?

直到左瑛敛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卜侑翎才明白,原来现在左瑛敛被蒙住了双眼,而双手被绑住在身后,动弹不得,他是被两人硬生生拉扯下进入大厅的。

心一抽,眼泪就这么落下,难受,揪心,他为什么要来?

雷邢毅嘴角一扯,睨了眼卜侑翎,见她眼中的泪水,嘴角不断扬起。

卜侑翎,将雷邢毅的神情看在眼中,那是在讥讽,嘲笑她?

还是在表示他报复的快感,他很开心,他很舒畅,看到憎恨的人痛苦,他就能得到一丝的释怀。

左瑛敛被带入大厅,安静,四周寂静无声,双眼看不到,只能等待。

“左先生。。。。。。”雷邢毅的声音扬起,拖长的语调,含着笑意。

“我在,我来了。”左瑛敛脸上波澜不惊,即使此刻内心波涛汹涌。

“左先生真是从容自若。”雷邢毅讥屑道。

“从容自若,那不过是表面,想必阁下,不难看出,自左某人心底透出的那份慌张无措。”左瑛敛回答,他不在乎被看穿。

“左先生快人快语,让刑毅佩服。”雷邢毅竟谦虚恭维起来。

“见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刑毅?这名字耳熟。”左瑛敛迅速的在脑中搜索着。

“雷邢毅。”

“雷神,刑毅?”左瑛敛脱口,惊诧自是不小,可他忍下了。

“是!撒旦面前,雷神不过是一介小神,何足挂齿。”雷邢毅走回到厅中,坐在沙发上,眼儿一抬,示意手下将左瑛敛拉上前。

左瑛敛双手再次被抓,牵强的跨前几步,稳定身子,举头,“雷神,东南亚第一教父,怎会是小神?我左瑛敛在你雷神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蚱蜢,随时都会被掐断了手足,不是么?”

“左先生,我雷邢毅,是残忍嗜血的侩子手?”雷邢毅反问。

“这不是左某能回答的问题,在你杀死雪岩时,就已经是刽子手。”左瑛敛振振有词,毫不退让。

“万雪岩必须死。”雷邢毅没有丝毫的愧疚。

“可怜了她是左瑛敛的女人,雷老大,左瑛敛与你之间是仇是怨?”左瑛敛百思不得其解,他与雷神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纠葛,为什么?。。。。。。

“左瑛敛,你与我之间的纠葛,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收养了婷蕾。”雷邢毅开门见山。

“婷蕾?”名字陌生。

“是!左红舞,她原名雷婷蕾。”

“雷婷蕾?”左瑛敛听闻,不由提高了语调。

“她是我雷邢毅的女儿。”雷邢毅回着,手轻柔地捋起睡在身旁人儿的发丝,双眸紧锁在她的睡容上。

“是么?”左瑛敛没想到,左红舞居然是雷邢毅的女儿,而他竟收养了红舞十多个年头,只是不明,雷邢毅这不是恩将仇报?

“左先生,婷蕾对你的感情,我不多说,你心里清楚。”

“我跟红舞已经说的明白,她也已经想通。”

“那可不,婷蕾伤心,我这做父亲的心里自是难受。”

“就是因为我拒绝了红舞,你才对雪岩下手?现在又对侑翎下手?”左瑛敛轻笑,他纠结了七年的疑惑,得到的答案竟是这。。。。。。

卜侑翎虽嘴不能言,身不动,可她清楚地感受到,空气中隐藏的狂暴,仇恨,正在燃烧着,窒息,寒冷,铺天盖地的涌来。

双眼不由看向风池,卜侑翎发现他双眼迥然的看着两人。

风池心里头,想得比卜侑翎多,比她透彻,他与雷邢毅,左瑛敛都是同路人。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血腥。

黑道,黑暗的世界,找寻不到一丝亮光,有的是透心的寒意。

不管是雷神,还是撒旦,他们都是走在刀尖上的人,命对于他们来说,随时都会丢失。

左瑛敛心头一抽,脑中浮现出万雪岩死前的痛苦,他没敢问雪岩,到底遭遇了什么,可从她那残破的身子,与流血不止的。。。。。。

雷邢毅!!

雷邢毅凝视着来至身前的左瑛敛,他在忍,而他亦是在忍,这份忍是痛的。

痛,从胸口开始蔓延,血液又从伤口处冒出。。。。。。

“左瑛敛,想不想知道万雪岩是怎么死的?”雷邢毅询问着,舌尖不由舔舐了一下嘴角,那是狼捕获猎物时流露出的兴奋,同样是嗜血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