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者和郑晴被问得无言以对,一起尴尬,一起咧嘴笑了笑。刚才那令人迷醉的气氛像晨雾碰上太阳,正慢慢地消失了,哎,生活多存在破坏美,一个甜蜜的吻就这样被抹杀在温柔的摇篮里了!

无为者笑了笑,道:“你们散步啊?”

秋香瞟了郑晴一眼,道:“没散步啊!我和楚娇出来搞玻璃呢!”

说完,她和楚娇抱成了一团,惹得旁边一对恋人禁不住扑哧一笑。

郑晴红了脸,笑道:“你们最会搞恶作剧的了,讨厌死了!”

秋香抽身从楚娇怀里离开,咧嘴笑了笑,道:

“晕,我和楚娇不能在一起吗?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有规定不能搞同性恋吗?”

无为者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我先走了,你们聊!”

楚娇拍了一下巴掌,道:“秋香姐,人家害臊了!”

无为者拔腿想走,楚娇张开双手挡住了去路,秋香在一旁格格发笑,郑晴也被引得傻笑了起来。

无为者和楚娇四目相视了起来。无为者道,

“你不让开,我就抱你了。”

“就怕你不敢啊!”她很平静地道。在她眼里,他的胆子还没有一只老鼠的大呢!够悲哀的,他!

无为者的脑袋发起了胀,心想现在的女孩眼睛都长在屁眼上了,为什么总把男孩的温柔视为软弱的别名呢?!为了替天下温柔男孩争一口气,在楚娇的挑衅下,他当真当着郑晴、秋香的面抱起了大个子美女楚娇。

楚娇长得肉肉的,有古代大美女杨玉环的遗风,抱着她,就像大冷天里抱棉毯一样令人惬意。

见无为者抱起自己,楚娇似乎是孔子的门下弟子,奉行“礼上往来”的封建道德,也回抱了他,惹得一旁的郑晴、秋香看傻了眼。

待两人松开了手,秋香道:“你们比赛抱沙包啊!”

郑晴笑了笑,说:“楚娇你想横刀夺爱,是不是?”

秋香拍起了巴掌,笑道:“不能狡辩啦!明显就是横刀夺爱啊!”

她向无为者瞟了几眼,示意他张金口说说话。

无为者伸手拉住郑晴的左手,说:“我们先走吧!不要妨碍两位美女搞玻璃啊!”

郑晴点点头,说:“恩,哦,你们慢慢搞吧,我们先走了。”

等无为者、郑晴走后,秋香道:“楚娇,你刚才玩得有点过火了!你和郑好象交往过,该不会真有这事吧?!”

楚娇点点头,抬头望望无为者道:“是的。他曾经触动过我的心,不知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去想他!”

秋香笑了笑,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像她那样呢!

“感情就像围城一样,把那些有缘无份的人绑在一起,团团围困住,令人不能自拔!”

“是的,感情就像围城一样糟蹋人,它是美丽的,又是丑陋的,如果翻不过这座围城,受伤的总是那些放不下心的人。咳咳!”因为情绪激动,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围城?丑陋的围城……”秋香禁不住道,似乎猜透了什么!

来到A学院后门口,无为者松开郑晴的手,说:

“去上海的事怎么办?”

“你不要操心,我会自己处理的,有什么事会让你知道的。”

“对不起,郑晴!”过了一会,他道。

“为什么说‘对不起’呢?”郑晴望着他的眼睛,而后问。

“我太无能了,对于你的事我连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要说自己‘无能’,现在的男孩子,哪一个不是把自己粉饰成超人、蝙蝠侠、令狐冲,除了你这个傻瓜才说自己的坏话,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去追求女孩子,人家会像躲瘟神一样离你远远的,你知道吗?”

“我……”他点点头,“知道了。”

他抓起她的右手,忍不住在她的右手背上吻了一下。

“谢谢你的爱,郑晴。”“我也是,残梦。”

他们也不知道,俩人是什么时候分手回各自的宿舍,但分手时那依依不舍的情愫一直缠绕在耳畔挥洒不去,像是榕树的根一样,深深地扎在地球的深处,要拔起它,谈何容易!

那晚,无为者陪郑晴去校吧玩泡泡堂。

陪郑晴玩着的时候,无为者的脑子开起了小差,想起了曾经和他一起玩过泡泡堂的紫晶。随着,他想起了紫母所说过的话,他禁不住打心底问自己:

“这辈子,我和紫晶该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丫头,不论你怪我也好,原谅我也好,反正哥哥欠你一份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偿还你的!但愿老天会保佑你,让你的病早点康复过来。”

郑晴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红着脸道,

“残梦,你在想什么了?”

“没。”他回过神来,应和道。

他想起她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的事后,脸开始发烫了起来,看着她那水晶般明亮的眼睛,他笑了笑。

“有什么话就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否则会憋出心病来的。你不要忘了,我们彼此是对方心声的第一听众啊!现在你不对我说,难道要等到后天我走了以后,你才说啊!”她说完,双眼禁不住掉出了泪珠子来。

“不要哭啊!”他抬手为她擦拭眼泪,“你已经是大女孩子,学林妹妹哭鼻子是很伤身体的。”

郑晴扑哧一笑,道:“人家是流泪,不是哭。”无为者差点昏厥过去,心想流泪不就是哭,只是你的哭没有出声音哭罢了,要不要俺拿《现代汉语词典》让你看看哭在词典里是怎么解释的。他笑了笑,

“好,你没有哭,只是流泪罢了——那你能不能不流泪啊?!见你流泪,我心里就不好受。”

“能。我们到外面看夜色,好不好。?”

夜幕里,月儿露出了半边俏脸,繁星闪烁,云朵自由地飘动,轻风吹拂在脸上,凉爽中展现着无限的温柔。

在运动场的阶梯上,郑晴依偎在无为者怀里,说:

“残梦,你真的要等我啊!”

“我……郑晴,要是在外面遇上好的,你尽量去交往,我——”

郑晴擂打他的肩膀,道:“你再这样说,我生气啦!”

“那我不说了,”他道,“只要你幸福,无论怎样,我都无所谓的。”

“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她紧紧地搂抱住他,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体内似的。

无位者也紧抱住她,一只手抱着他的腰部,一只手搂着她的背部,靠在她秀发上的脸颊轻轻地摩擦了起来。

四只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游动着。两张嘴像两块磁铁一样,粘贴在一起,不停地激吻着,像是释放身上的情欲的有利见证。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什么时候,两人才有点不情愿地停止了一起发泄身上情欲的运动。

“我爱你!”“我也是!”他道。

这个时候,一颗流星由东向西一闪而过。郑晴想,它是她和他爱的见证。

无为者想,它的消逝,意示着一段情将被扔进寂寞的海洋,永远游不出海面,直至化成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