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在原座位坐了近十分钟,激动的心绪仍没有平静下来,嘴角仍挂着迷人的微笑。

秋香问道:“到底谁约你了,看把你高兴成什么贼样了?”

郑晴在她的课本上的书页空白处写上:“残梦啊!”

“他?找你有什么事啊?”秋香好奇地问。

郑晴在书页的空白处写上:向俺示爱啊!

“不可能吧?有那种事?”秋香很是惊讶地道,“那你答应了吗?应该答应了才对吧?”

郑晴点点头,写上:恩,我会不会太傻了?那么快就答应?

秋香摇摇头,说:“不会啊!机会一闪即逝,只要你认为值得,把握住不放,那才是勇者的风范啊!恭喜你了,终于盼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天了。”

那晚,郑晴失眠了,但有喜事相伴左右,偶尔失眠一次,那也很值得的。如果这种喜事发生在秋香身上,导致她天天失眠,她也会乐此不疲地去承受的。有人说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秋香就是这句话的受害者,她也跟着郑晴一起失眠了。那晚,她的眼泪不曾停止过出来抛头露面,像是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一样令她不得不伤心。无为者也没有幸免失眠的宠幸,躺在**的他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如果你是他老妈应该知道,虽然他的示爱得到了郑晴的“批准”,但他心里并不是很痛快,不知道他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无为者和马布仍赖在**未起来,别间宿舍的同学都下去出***没有什么意义的操,否则会欠操吧?A学院的大学生们一般都是这样认为的。

无为者是个得过且过的学生,对于学校的规章制度一向是蒙着过的,就像大部分A学院的男同胞一样。女学生们也好不到哪里吧?!反正在A学院读书上课的人很少有几个认为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大学生,都说学院是垃圾,潜台词应该是“垃圾收购站”吧!要在A学院找什么社会的栋梁,简直是在妓女身上找贞操一样可笑!

这个时候,扰人清净的电话铃声响了。马布睡得较死,我们可以这么说,他处于青少年发育期,睡的死有利于身体器官的发育成长。瘦瘦的无为者的精力一向是比别人好的,他容易被小小的吵闹弄醒。

他自认倒霉地下床接电话,“喂,找谁啊?”“残梦吗?怎么还在睡觉啊?”是郑晴的声音。

“没啊,我在刷牙呢!哦,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快下来会操,等等好一起去吃早餐。”

“知道啦。我这就下来,拜拜。”还未等郑晴说拜,他就把话筒给挂了。

此时的太阳,一天比一天来的早了,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无为者是个有点内向的人,有时候,什么话都懒得说;他也是个健谈的人,有时候,什么废话他一个人全部独揽。不论怎么讲,他是一个害臊的人,更是一个容易让女孩子揩油的人,在这方面上,对他的泡妞事业道路是极妨碍的,所以说,即使他对某个美女极有好感,也只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暗恋罢了;这就是他自认窝囊的所在。

和郑晴确定“恋人”关系后,在郑晴面前的他表现出有点不讲理的德行,庆幸的是女友并不为此反感什么,还白痴般自我安慰道:“是男人的,就应该有点脾气的!”

无为者所在班的男同学见他的女朋友是校花,禁不住打心底崇拜他,嫉妒他,讥笑他,说他那样的闷葫芦能泡到校花,老天真***把眼睛长在屁孔里去了!人人都有阴暗心理,见不得别人的运气比自己好,特别是同性中人,倘若郑晴不是貌若西施,而是貌若东施,恐怕没有一个会讥笑他吧,而是富有同情心地可怜他说:

“好可怜的家伙啊,为什么会是他来扮演王子配恐龙的角色啊?可怜,真***可怜!”

有“女朋友”后,无为者随着染上了烟和酒,经常抽闷烟和喝闷酒,似乎他交上的郑晴不是温柔的美女,而是脾气暴躁的母老虎。有时候,当着郑晴的面,他还会点起烟来抽,完全不顾个人形象。郑晴劝他不要抽烟,说抽烟对身体有害,而且又浪费钱。

他只当耳边风,而且令人失望地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你走算了。郑晴宁愿当爱情的奴隶,忍气吞声地说,随便你怎样就怎样。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没有想过无为者有可能提出非分的要求呢!

从知道无为者和郑晴确定关系后,紫晶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下饭菜了,都是以面包、牛奶、糕饼、矿泉水度日,仿佛饭是沙子煮的,而菜则取材于草根树叶。终日一副失魂落魄相,令好姐妹王小丫甚是伤心。

有时候,她会带错上课的课本;有时候,她会走错上课的教室;更离谱的是,有人和她讲话的时候,要等老半天才得到她回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了”。这个时候的她,真像一部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有未老先衰的趋向。

晚上近七点的时候,王小丫道:“阿紫,你这几天怎么了?你在这样下去,身体还能受得住吗?”

“没什么,谢谢关心。哦,她们都晚自修了,你怎么还不走呢?”

“你不去晚自修吗?”“不啦,我有点事,你先走吧!”

“哦,那我先走了。”小丫一面往单肩背包里放书,一面道。

她搞不清楚,怎么她哥哥一谈恋爱,她紫晶的肚子就闹革命呢!?其中有什么文章呢?!

王小丫随着人流,走在去晚自修教室的路上。

她打电话到无为者的宿舍,想告诉他一些关于紫晶反常的事。连续打了三次电话,仍没有人接。于是她打郑晴的手机,问无为者在哪里。郑晴说她不知道,说知道了她会点手机给小丫的。郑晴打了个手机给林国华,从他口中才知道,无为者还没有去教室晚自修。

郑晴打无为者宿舍的电话,打了四个,就是没有人接。她顾不上多想,便跑去校吧找他,兴许有希望找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说实话,无为者那得过且过的思想是很令她厌恶的,要不是因为他是她深爱的人,以他的家庭背景、以他那臭脾气、以他那不会哄人开心的舌头、以他胆小如鼠的胆量,她就算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的。

去了校吧,她走遍了每一条走道,就是不见无为者的踪影。她更是怄火了,假使无为者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有可能会被她捏成卫生纸的大小的。心里抱怨道,死混蛋,干什么去了?等等让我找到了,非修理你一顿不可!

郑晴打了个手机给小丫,问她找无为者有什么事。

小丫说了紫晶的事,而后打趣道,“你现在是阿紫的大嫂,以后也该照顾你的小姨子啊!”

“什么大嫂?我还打扫呢!知道啦,阿紫是我的还姐妹,我会对她好就是了。没有别的,我挂了。”

郑晴把手机插进她的牛仔裤兜里。现在,她知道了紫晶的事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很不好受地道:

“对不起了,阿紫。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希望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能尽早出现!”

郑晴又去校超市、食堂找无为者,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她有点泄气地叹起气了,然后在一楼的一张餐椅上坐下,握紧双拳,擂打着餐桌。那种动作容易令人想起“粗暴”二字,但她的动作优美得像是艺术家在搞艺术,生气时候的她更显得妩媚、可人。

无为者正躺在**抽着烟,走廊上天花板的挂灯闪着耀眼的灯光,光线照了进来,铺在宿舍的地板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除了抽烟。

这几天,紫晶那颓废的表情像支毒针一样深深地插刺着他那颗脆弱的心。他是知道的,他对于紫晶来讲,就像生命的源泉一样重要。现在她失去了他,就像生命之水在面临枯竭……但自己对她仅仅只有兄妹之情和友情,他是喜欢她的,是那种很纯洁的喜欢,和“爱”擦不上边的“喜欢”。

这个时候,宿舍的电话铃又响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没有下去接。他之所以不去接,是因为他认为电话应该是郑晴打来的。

他爱她,也想过和她在一起白首偕老,但当他松开两个紧握的拳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两手空空的场面,就算自己的脸皮像金帛、李哥一样厚,他也是忍不下心玩弄郑晴的感情。在他眼里,她像天使一样神圣不可侵犯,又像荷花一样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他不容许别人侵犯她,更不容许自己作践她——在他眼里,他和她交往本身就是一种作践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