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密的仪器,无数泛出不同色彩的**在各个透明管道中流淌,最终留入一个装有一个**男人的容器中,他的神态安详,仿佛在熟睡。而这些仪器则被两个人操控着,分别是弦和弗德紫蒂,哦……确切的说,是弗德紫蒂在操作,弦在一旁对着一个头盔敲敲打打,嘴唇微动,嘟囔着要把头盔打造出一种画画中才有的印象派感觉。    隔了良久,弦突然暴怒地提起锤子把头盔一下砸扁,“那个谁……嗯,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被干掉了吧?果然没有我这样强壮的骑士,做起事情来还是很勉强啊!”    弗德紫蒂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开始摆弄着桌子上的试管,“咳,老师啊,你拿这个家伙做实验,合适吗?我记得他,好象是一个国家的重要领导人耶……”    “那又如何?”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被砸成的一堆的头盔仿佛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小气!不就是一个宰相么?满大街随便拉一个重新设立一个宰相不就结了?”    感情这家伙以为宰相是街边卖劣质馅饼的,一抓一大把。    “再者说,要不是我,他也活不下来吧?是是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还有一个实验体是承受不了副作用死了,但也是因为那老小子年纪大,也不懂保养的原因好吧?关我什么事?”说着,他十分得意地用纤细的右手拍拍同样纤细的左手手臂,“看看看看!这才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强壮身体啊!”    “呃,的确啊老师,其实我一直觉得……一个经历万年除了吃糖别的什么都不吃的个体,很有研究价值啊!”弗德紫蒂面色古怪,仿佛在看一块肉一般地看着弦,只把他看得全身发麻,“怎么样?贡献一下如何?”    “免谈!”弦双手交叉,一脸坚决,“别把从我这里学来的东西用在我身上!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些东西的恐怖!”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懊恼,“快开门!该死的,我算错了日出时间!”    “算他有记性……没有把门砸了。”弦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在一阵阵催促的声音中,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手在门边的一块透明晶石上一按,光芒在透明晶石中微微闪烁了一下,奇异石质的门自动向上升起,露出了一脸郁闷的界的身影。    “听着,我伟大的魔圣大人!如果有可能,去转告一下剑皇大人吧!如果他再让你面前的吸血鬼绅士干这种没品的苦力……我在高空被阳光直射了整整半个小时!”他迅速走了进来,浑身冒着白烟,不断地向衣服里煽风,显然,他很热,不是一般的热,但是,他除了把外面的披风除下,却再也不肯脱下一件衣服,甚至解开一颗扣子,他咆哮着,突然他的神情又沮丧了起来,“哦!当然,我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再次操控着透明晶石,把大门降下,弦没好气地朝界白了白眼,“你比我预计地晚来了整整三个小时!夜尘给你的时间是绝对能够让你在凌晨赶回来的,嗯……其实盔甲用红色说不定很有狂野的气息啊!”    看着一身血红衣服的界,弦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界很尴尬,他的确来得很晚,他出发的时候曾偷偷溜进目前精灵在人类的据点――仅仅为了重温万年后再次品尝到当初闻名天下的精灵之泪。    据说,精灵之泪是在古老传说中,一对年轻的精灵夫妻在其中一方死去后,另一个人流下的红色泪水,而这滴泪水最后凝结为一颗血晶,这个血晶拥有把普通的精灵果酒转换为一种血红的酒水,其滋味曾让万年前的一个魔族领主每年消耗领地十分之一的税收来满足他私人的口腹之欲。    而这名领主是某个吸血鬼,至于是哪个吸血鬼……嗯,看在界老兄这么尴尬的份上,就不揭他老底了。    “那些夜尘要的人在哪?”弦仿佛此刻才想起界出去的目的,狠狠地一拍脑袋。    “他们?早被剑皇大人让人安顿好了……”    ……    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惺忪地睁开微带迷茫的双眸,修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薄薄地毯子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徒然一惊,猛地从**坐起来,转头一看,自己的外套被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床边甚至有个铃铛,似乎是让人随时传唤用的。    感觉了一下身体状态,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自己的恢复能力依旧让人惊讶。    修微微放下心来,缓缓回忆着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得出一个结论――那两名天使,至少被那个一身血红的怪人驱赶甚至抹杀了!    可问题是,他为什么救我?或者说……救我们?    思索着问题的修把目光放到了四周的环境上,蓦然,他的瞳孔被骤然收缩到的极至,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这是的面积堪称巨大的卧室,白色的蜡烛分别在各处点亮,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空,皎洁的光芒自那天空上悬挂的残月投下,在接近窗户时却被房间内的烛光所同化,火炉内燃烧的柴火不断发出劈啪的声响,四周的壁画占满了墙壁的每一个空隙,壁画的内容似乎是围绕万年前神魔战争而作,是以一个女人为中心,以及她身边的骑士。    绝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温柔的意味,颠倒众生的媚惑气息却充满了圣洁的光芒,但是她的目光却从来不投注在那名永远跟随在她身边的骑士身上,而微微凝视着远方,而那名身穿银色盔甲的骑士,则看不清面貌,他全身都被银色盔甲覆盖,他的剑永远指着女子目光所极之处,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凝视着女子。    重点在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除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外,以及黄金绸缎一般的长发外,五官竟如修的如出一辙!    这些壁画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并且从画风和笔触上看,极有可能是一个人所作。这个房间怕是有两百平方米以上吧?把四周全部画满而且画得那么精致……要画多久?    画画这种事,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是绝对说不好的,这需要看一个人的功底,画得越精细越完美,自然就得花越长的时间,但是如果这些壁画,修拿自己的性命打赌,他在爱德华的督促下所观赏的那些名画著作,没一样比得上这副!    但是此刻他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壁画了,他有些茫然:这个女人……是谁?    他甚至感觉到,那沉寂在心底的妖,也傻了。    “醒了?”当走进来后,打开的门轻轻地无声关上,正如打开时的那般无声,夜尘银白色的瞳孔凝视了呆愣了良久的修,确切的说,是修那双宛如黑珍珠的黑色双眸,轻轻叹了一句:“如果你不睁开眼睛,将会顺眼很多……起码,不会想起某个根本没有资格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疯子。”    “你是谁?”修对面前的这个人警惕万分,无论是悄然无息地走进来不让自己发现,还是这一声雪白的样子……都让自己觉得,这家伙根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