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着一身被金色血液所渲染的来人,哨兵第一反应是立正站好,同时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吼叫和敬礼,满是敬畏的脸上充斥着疯狂崇拜的神情。    干掉巨龙啊……这个年轻的将军就在我们面前和巨龙正面硬抗啊!完全压着对方打,还是以绝对的优势取胜……    太厉害了……    这个将军平易近人的形象,以及充满激扬斗志的形象,在他那晚演讲后就深深烙印在所有战士们的心中。士为知己者死,那么,军人该为谁而战?一切答案都在那个夜晚被这个举止优雅的年轻将军阐述出来了。    在这名哨兵以为面前的将军会微笑地向自己点头时,面前的人却仅仅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径直走进军营,把这个哨兵愣愣地丢在那。    亚特将军……到底怎么了?    大大的问号填满了这名哨兵所有的心灵空间。    ……    第三军团团长帐营的两个卫兵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此刻,一个不速之客也来到了斯路面前。    “你是谁?”斯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中年人,他从一见到他开始身体就处于紧张状态,中年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和自己本身敏锐的直觉告诉斯路,这个人很危险,甚至危险到杀自己只需要一瞬间的程度。    “沙砾。”    “什么事?”斯路发现他和这个中年人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冰冷坚毅的眼神。    “亚特将军命令:全军出动,立刻攻打塞文要塞!”    “什么!”瞳孔骤然收缩,斯路万万没有料到中年人居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开玩笑,随便一个不认识的家伙和自己说放弃拥有天险的贝克峡谷,让自己全军去攻打一个堪称铜墙铁壁的要塞,是个人都不会信。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斯路冷冷地讥讽一声,“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沙砾闻言,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很有胆色,这是沙砾此时给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评价。    沙砾的右手突然探进怀里,这一举动顿时让斯路紧张了起来,他根本不给眼前辩驳的机会,身边的利剑在一刹那出鞘,带着从战场上所留下的血腥味狠狠地劈向一只手还在怀里的沙砾!    神色不变,身体诡异地后移一尺,差之毫厘地躲开了斯路志在必得的一击。    “叮!”手中的令牌挡在了再次回斩回来的剑锋上,爆出剧烈的火花,沙砾皱着眉头:“看清楚了,亚特子爵的贵族令牌,你没有异议了吧?”    令牌上两把奇型怪剑的交叉处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独角兽前肢飞腾的模样展现在斯路的面前,让他一愣。    就在他一愣的瞬间,沙砾动了,动得如此突然,让斯路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刷……”停在斯路脖颈旁的手指缝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锐利的刀片,此刻已经在斯路身后的沙砾淡淡地说道:“就以杀人的基本技巧来说,你的两个上司都曾经是我的学生,虽然在战场上我也许无法冲锋陷阵,不过杀人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所以不要突然向我动手,杀手生涯的时间越长,渐渐浓郁的杀意将使这个杀手越无法控制自己出手的分寸……”    看着眼中浮现一丝怒意的斯路,沙砾摇摇头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就没有机会这么看着我了,我没有杀你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没错,没有杀你就是最好的解释,典型的杀手解释方式,想起圣龙驸马,和此刻的修,都曾经在灭杀工会待过一端时间,拥有心腹自然也属正常,斯路总算相信了,虽然……他有些恼火自己居然在这个中年人面前居然如此无力。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曾经是圣龙驸马和修的老师?    斯路顿时心中大震,如果对方真要杀自己,看来自己是万万敌不过的……    其实斯路倒是高估了沙砾,沙砾作为灭杀工会的高级教官,本来就是在不断的训练出新的杀手,而每个杀手在正式执行任务前,全部都要接受基础杀人技巧的训练,爱德华当然也不例外,修自然也不例外。    要说爱德华和修的实力高超和沙砾无关当然不可能,毕竟沙砾为这两个人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但是要说可以从训练爱德华和修的事上体现出沙砾的强大,那也是不准确,毕竟他教仅仅只是基础,虽然重要,但仅仅只是基础而已。    不过不能否认,就从杀人熟练度来说……沙砾可是绝对高与爱德华和修的。    ……    一团乱的塞文要塞军营。    自从两天前突袭和主帅阿姆罗失去联系,整个西喀斯特军就陷入了恐慌,与此同时,时不时城外还不断的有小股敌军射箭进城,而这些箭的性质也让西喀斯特军上层军官头疼不已,这些箭的目的不在攻城,而在攻心——每支箭都绑有大量令人发慌,却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经过突袭与主帅失去联系,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的西喀斯特军更是大乱,哪怕上层军官一再严厉禁止互相传阅此类信息,都没有太大的成效,放民之口甚与防川,军人本来就是来自民众,这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听说东喀斯特军已经杀到明伦公国边境了,明伦公国此次来的军队全军覆没!”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东喀斯特军队已经在塞文要塞十里外结集了三十万大军了呢!”一个士兵神秘兮兮地说着,结果他狠狠地被旁边的家伙拍了下脑袋。    “说什么呢!你那是昨天晚上的消息!我今天中午又听说已经结集五十万了!他***,早知道当初不当兵了……”敲完了前一个士兵的脑袋,他又开始使劲敲自己的。    “完啦完啦……”又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听说东喀斯特的军队已经开始打我们老家米克罗兰达了!诚大帝已经被乱军砍……”    “噗……”生命的逝去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这个士兵那失去头颅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奔跑着,然后倒了下来,血腥的颜色从被扫开积雪的地上蔓延开来,发着腾腾的热气,却让所有人寒到心里。    “乱军心者,杀无赦!”身穿青衣铠甲的红发中年男子狠狠地喝道:“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城头守着!”    “是……是……”一个个仿佛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几个士兵脸色惨白地拿起武器飞速向城头奔去……    “将军!不好啦!阿姆罗元帅他们好象也……”    “该死!”红法男子顿时大怒,拔出剑就往来人脑袋劈去!发着寒光的宝剑把来人那惊恐的脸映得雪白。    “是我啊!碧克罗将军!”来人正是自己的副官,红发的碧克罗收回了长剑,副官不由轻嘘一口气,但是随即接发觉自己的脸突然间被一股大力扫到一边,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你还怕不够乱吗?”碧克罗怒哼一声,褐色的眼睛闪烁着寒光,“你想死的话我可以现在成全你!承担乱军心的罪名可不是你的家族想要的!”    副官忙不迭地摇头,他也是因为消息太过骇人听闻,让自己方寸大乱,在碧克罗的利剑下,他已经很好的冷静下来了。    “回去再说……”碧克罗跺了一下脚,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基本要猜出副官所要告诉自己的消息了,不过,他需要知道得更详细,同时,他也需要离自己帐营的这一段路上,尽量地把自己的火气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