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易成凯点烟的时候手有些抖,打火机打了三四次才打着,颤颤巍巍地点上烟,搁嘴里猛吸了两口。

任冬恺目光森寒地注视着他。

易成凯一口气把第一根烟抽完,掐熄,看也不看地扔在地上,紧接着又点上一根。

这一次他没再急着把那些尼古丁吸进肺里,只是把烟放在唇边叼着,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任冬恺:“挺爽的,你上手没有?”

任冬恺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了抽,满眼鄙视道:“明明知道眼前的是一坨狗屎,你会下脚去踩?”

易成凯闭了闭眼睛,点头:“说的也是,我是因为瞎,才踩了你这泡屎上。”

任冬恺的双眸里隐隐生出怒火,易成凯冷冷瞥他一眼,抢先道:“该干的都干了,视频你也发了,我可以走了吧?”

任冬恺睨着他,良久之后才道:“易成凯,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国内很多网站、微盘里都有你被人调教的视频,哦,某巨星色情视频还上了微博热搜什么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完蛋了。”易成凯朝瘦高英俊的男人耸了耸肩,“那又怎样?难道我就应该去寻死觅活?还是说你想养我一辈子,所以打算把我当只鸟似的囚禁在这里?”

任冬恺最后还是送易成凯离开了他专程为做这事儿准备的那处秘密住所,下车后目送着任冬恺离开,易成凯才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戎昱回了电话。

届时戎昱正因为看了网上的东西又联系不上他人急得满屋乱转,手机一响,他看清来电的人名之后慌忙接了电话:“凯哥?你在哪儿?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儿?”

易成凯听见他的声音后反而稍稍放松了些:“被人阴了一把。”

戎昱听了一愣,急急道:“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你——小心任冬恺,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易成凯叹了口气,“还有伟贤,不要让伟贤和任冬恺接触。”

电话这头一头雾水的戎昱还在叫着“凯哥、凯哥”,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切断了通讯。

他去易成凯家找人,却发现易成凯根本就没回家,等了几天都等不到,电话也关机了打不通。

两天后易成凯和公司解约的消息在网上传开,在肖潘那边证实了消息的真实性之后,戎昱满脑子都是易成凯、任冬恺两个人的名字却根本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他接到了时隔一年多,任冬恺主动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任冬恺也没藏着掖着,只是简单直白地阐述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并警告戎昱最好不要再让他看见他和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有过多的瓜葛,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戎昱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觉得害怕、愧疚,但他联系不上易成凯,每天能做的就只是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

终于在视频疯传一周后,易成凯回复了他的信息:

徒弟,为师没事儿,勿念。这些年我攒了点儿钱,准备先找个地方玩儿一阵子休养生息,然后再考虑之后的事情。我伤心,是因为自己看错了人,跟你没关系,不用自责。等我收拾好自己,就回来找你。PS:我虽然在感情这方面确实不太检点,但我从没脚踏过两条船,也没劈过腿,甚至没跟他们上过床。我只是运气一直都不太好,遇到的人不是傻逼就是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传说中的点儿背吧?行了,别再道歉了,否则我不会再回你短信,就这样。

戎昱从始至终没跟伟贤提起过任冬恺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那时候伟贤的状态本来就很差,一方面他不想再给伟贤增添负担,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任冬恺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想要什么。

他曾尝试和任冬恺进行交流,但任冬恺却表现得十分不屑于此。

可自从那个电话开始,戎昱便觉得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背后都会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安,让他开始刻意疏远伟贤,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想尽自己所能的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却不成想自己的行为却导致两个人,越走越远……

第67章 分开

正在戎昱对如何防止任冬恺向伟贤下黑手的事儿一筹莫展的时候,随着《红灵缚》的上映,影片里女配应该是个男人的争议引发了一阵不小的热潮。

一时间,他只感到茫然。

他不是没问过伟贤关于网上的事儿他怎么看,伟贤的回答也没有丝毫的顾左右而言他,很直白地跟他说,网友的推测是对的,女配的角色本来就是个男的,但因为知道过不了审核,所以直接改了设定。

戎昱从伟贤的话里隐隐听出了些东西,但当他继续追问的时候,伟贤却不肯再多说,而是十有八九会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这样的伟贤让他不禁更加心慌意乱。

然而事情的发展也比预期的更快、更让人措手不及。

没多久网上就有人爆料,把戎昱和伟贤之间的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如果不是当事人之一,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连戎昱都差点儿信以为真。

当晚他从公司赶回伟贤家,刚要跟他说这事儿,却没想到一向不太关注网上动态的伟贤反而先他一步开了口。

伟贤朝他伸出手,他自然而然地走过去被男人轻轻拥住。

十分温柔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别担心,我会解决掉。你只要和平时一样,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戎昱紧紧抱住男人,心里却并没觉得有丝毫被安抚的感觉。

不是不信任伟贤,而是害怕这条虽然过程不实,但却歪打正着地爆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帖子会把任冬恺的视线吸引过来。

那天晚上戎昱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噩梦,但醒过来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他躺在**喘粗气,伸手摸向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伟贤不在。

想着对方可能是起夜去厕所了,他也没在意,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回来,侧耳听着浴室的方向又没有什么动静,他才不禁起疑。

又等了一会儿,戎昱终于忍不住起身去找,才发现浴室的灯根本就没开着,反而是书房的方向好像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伟贤经常通宵赶稿子,戎昱见他在书房,便没去打扰他,放下心来回卧室继续睡。

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周,当戎昱在网上看到伟贤那条语气措辞都十分不客气、一反常态的微博时,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被盗号了。

毕竟这些天他没什么工作,一直和伟贤待在家里,伟贤并没有表现出有丝毫异常的情绪。

然而如果说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那么他是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一点儿也不带出来的,除非他精神严重分裂到了一定地步。

戎昱拿着手机去问伟贤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伟贤偏开目光“唔”了一声,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