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队,分成三个纵列站成一团,一个个如丧考妣,狼狈到了极点。

“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个队伍近两百人搜山,居然死了十四个伤了八个,可你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你们都是猪脑袋吗?难道你们都是饭桶吗?”

岗村在厉声狂吼,他真的是气疯了,他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穷凶极恶身手超凡的路远,可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刚刚搜山的队伍却有两百来人!

两百人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对方给呛死,可现在却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那混蛋根本不是人,我们连他在哪里开枪的都不知道,只看到我们的弟兄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队长,不是我们无能,而是这路远实在太强大了呀……”

最先和路远遭遇的队伍中唯一活下来的两名日军狼狈不堪的哭诉道,或许此刻他们又想起了刚刚和路远遭遇时的场面,浑身都在如同筛糠一般的哆嗦。

两名日军的哭诉,让岗村也忍不住浑身有些发毛,看不见的敌人,夺命的不断射出的子弹,的确会轻易让一个队伍崩溃。

可他绝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因为那个敌人是路远,只要拿到对方的脑袋,他就可以平步青云,就可以飞皇腾达,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都要对方死!

所以,他开始扭头转向了跟路远直接遭遇而活下来的那些伪军,厉声喝到:“那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什么?”

“小队长问你们,和路远遭遇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什么!”翻译官盛气凌人的吼道。

“我们?”

几十名伪军闻言面面相觑,看到岗村那狰狞的面孔,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最终一名胆子稍稍大些的伪军结结巴巴的道:“皇军,我们皇协军是协助你们作战的啊,连你们皇军都拿那路远没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呀?”

翻译官忙将这伪军的话点头哈腰的翻译给岗村听。

“八嘎,你这是在说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不如路远这个禽兽不如的杀人魔王吗?”

岗村勃然大怒,厉声吼道,手已经死死的握住了刀柄。

“混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天下无敌的皇军,居然不如路远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翻译官绘声绘色的翻译着。

“我可没这么说!”

那伪军嘀咕道,心里却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这么问简直就是在脱了裤子放屁!

“八嘎!”

可他的话音未落,周边却已经响起了伪军们惊恐的叫声,以及岗村的怒吼声,与此同时,呛朗朗的拔刀声齐齐响起,雪亮的刀光匹练般的闪耀!

那胆大的伪军双眼猛的瞪大,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伸手去摸,下一秒,脖子上忽然裂开了恐怖的刀口,血水喷泉一般的涌出,然后像是木头一般的栽倒!

所有的伪军都吓的惊叫声声,不住的后退,生怕被狂怒的岗村给像是那家伙一般一刀给劈了。

“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死伤惨重根本没想过反击只知道逃跑,这就是畏战行为,我岗村绝不允许!”

岗村单手持刀,刀锋上有粘稠的血珠缓缓滴落,脸色狰狞的咆哮道:“要是再有下次,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是和路远拼命战死,还是被我处决,你们自己选!”

他这是在立威,逼迫这些伪军和路远拼命。

“岗村先生说了,谁要是胆敢畏战不前,死啦死啦滴!”翻译官冲着那些伪军趾高气昂的吼道。

所有的伪军看着地上的那死去的伪军尸体,心头苦涩难言,可对岗村,他们却又敢怒不敢言,同时,他们更恨那翻译官,这家伙此刻那趾高气昂的样子,无比刺眼。

“都给我滚开,半个小时之后,再次发起进攻!”

岗村大吼,让所有的伪军解散,这才死死的盯着那些日军呱啦呱啦的咆哮道:“你们是帝国的军人,代表着帝国的脸面,刚刚杀死了我帝国彦王,大将,毒死了我们那么多战友的路远就近在咫尺,你们本来有机会给他们申冤报仇,洗刷帝国的耻辱,可你们现在,却给他眼睁睁逃掉了,你们简直不配是帝国的军人,你们简直是帝国之耻!”

“队长,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那路远,太奸诈了啊!”

几名日军军曹悲愤的举着几颗拉开了导火索的手榴弹道:“这混蛋,在我们包抄过去的必经之路上用这手榴弹做成了绊雷,开始我们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炸死了多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前行,否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这些绊雷,都是他布置在交火处的那些尸体下的,要不是我们足够小心,现在的伤亡,恐怕还会扩大几倍……”

想着自己一群人正毫无顾忌的冲过去想要将敌人彻底杀死,却被忽如其来的手榴弹爆炸给炸的死伤一片昏头转向,这些日军就忍不住将牙齿咬的格格直响,像是恨不得啃断某人的骨头。

“我大日本皇军,是不怕死的——你们要记住,这路远是帝国目前最大的敌人,甚至比那蒋中正更危险,杀了他,你们就有机会名垂青史,就算因为这而死去,你们也会成为帝国的英雄,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岗村厉吼道:“都给我准备吧,半个小时之后,再次攻击,希望这次,你们能一往无前,直到将路远那混蛋的脑袋砍下来为止!”

“嗨……”

一干日军躬身大吼,心头却是怒骂连连,心说岗村啊岗村,感情特么去送死的不是你,你说的倒是轻巧的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

“这路远,实在是太难缠了,按照这样的伤亡,我怕就算我们带来的人全部死去,估计也很难将这路远杀死——马上就天黑了,到时候有夜色的掩护,那家伙将如鱼得水,我们的伤亡,将会成倍的增加……”骑兵队长满脸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