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的时候,张野才终于送走了所有宾客,带着一身疲乏回到新房。wWW、QUanbEn-xIAoShUo、cOM

红红的烛火在桌台上轻轻地摇曳,与窗户上的大红喜字相映成趣。  里面的土炕上铺着簇新的被褥,中间横亘着红木的小桌,摆放着几碟小吃,如花生米、酱牛肉之类,还有一小壶米酒。

两位红布盖头的新娘子,静静地分坐在小桌的两边,都垂着头不做声。

张野喝了点酒,红晕着脸,摇摇晃晃地摸把椅子坐下,倒了杯水一口喝干,这才转过头,眯着眼看向炕上的新娘,看得那两块红布越发垂得低了。

张野打个饱嗝,呵呵傻笑着起身起过去,拿起专门摆放在小桌上的一根细长闪亮的秤杆,轻轻挑开花洁的盖头,lou出那一张低眉顺眼的俏脸,红润欲滴。

张野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地吻向花洁。  不料花洁突然闪开,让他扑了个空。  张野疑惑地望向花洁,正想动问,却见花洁抬手指向对面的陈妙影。  他这才恍然大悟,邪邪一笑,却不理会,不顾花洁左躲右闪,伸手向她抱去。

陈妙影原本很紧张,毕竟是人生大事头一回嘛。  虽说是两妻一夫,她也认了,谁让她喜欢张野呢!何况她也知道花洁在张野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无法撼动。

不过她也清楚,花洁刚刚怀上,现在不能洞房。  因此今晚的张野,自然就是属于她一个人地。  她又激动。  又欢喜,又担扰花洁会不会不高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心里象揣了个小免子一样惴惴不安。

好容易盼到张野回来,却见他只顾同花洁打情骂俏,对自己却不理不睬。  心里忍不住泛酸,却也只能装聋作哑。

谁知张野变本加厉。  越加放肆起来!他与花洁双双滚倒在炕上,八爪鱼一般地纠缠在一起,直将自己视若无物!她又心酸又气愤,双手紧绞,死死抓住衣襟,故意咳了一声,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

陈妙影忍耐不住了。  她正准备不管不顾地xian开盖头跳起来大骂一通,却听见张野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地说:

“对哦,我好象还有一个老婆哦?”

一听这话,陈妙影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张野又吻了花洁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爬起来,四下一望,也没找着那根细秤杆。  干脆直接凑了过去。

陈妙影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酒味随着低沉的呼吸扑面而来,顿时就慌了神。  刚才的愤怒作鸟兽散,局促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  之前还想xian掉的盖头布,这时却巴不得越大越好,最好把全身都裹住。

她没想到,象自己这样意志坚强的人。  在这样地时刻竟然也会心慌,也会嫉妒。  明明张野比自己小好几岁,怎么竟会对他产生敬畏的感觉?跟那些生涩地小女孩似乎没什么两样!

所有的慌乱,在张野肆无忌惮地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时达到了顶峰!

她惊慌失措地闪避着张野那饿狼一样的目光,绝不敢与他对视。  但是当张野伸手将她搂住时,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所有的烦恼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这时候,她只想静静地享受男人的怀抱!

原来男人地感觉,就是安全。  就是依kao!有了男人。  心就不再飘忽不定,有了男人。  多大的风雨也有信心!

陈妙影在犯花痴,旁边的花洁慢慢爬起来,冲张野翻个白眼,重重地咳嗽一声,张野却厚着脸皮,呵呵傻笑,又伸手向花洁搂去,却被花洁闪过,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重重一拧,痛得他嗷嗷乱叫。

陈妙影猛醒过来,只羞得差点钻到小桌底下去,埋着脑袋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

花洁善解人意,将张野向陈妙影一推,说:

“时候不早了,还不带妙妙姐去歇息?”

张野邪笑着回道:

“干嘛那么麻烦?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一家人,睡一块儿也没什么的。  ”

花洁俏脸一板,一脚把他蹬开:

“快滚,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__还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还不去找面镜子自个儿照照!”

张野无奈,只得磨蹭着站起身来,拉着陈妙影,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陈妙影的卧房,就在旁边不远。  这小院一共就两间卧房,花洁住东边的卧室,陈妙影住在西边,中间只隔着客厅,十分方便。

两人推门进房。  这里也如花洁那边一样,布置得喜气洋洋,红烛高照,贴花满墙。  烧得温热的炕上铺着柔软地被褥,一股芬芳的气味扑面而来。

张野将陈妙影拉到炕上坐下,一边回身关好木门,一边笑着说:

“很晚了,咱早点睡吧。  ”

陈妙影自从进房之后,紧张的感觉又再度回到心头,听到张野的话,傻傻地应了一声:

“哦__”

便低头解衣,突然又抬起头来;

“你不许偷看!”

便xian开被褥,急急钻了进去。  只见被窝涌动,悉悉索索,不一会,一只素手递出一团衣物,被窝里传出嗡声嗡气的声音:

“快把蜡烛吹熄__”

便再无动静。

张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摇头而笑,自管拖下外衣,“扑”地吹灭蜡烛,摸上炕去,却发现被窝被陈妙影裹得紧紧的,说什么也拉不开!他啼笑皆非地在被团上“啪”地拍了一掌,说道:

“好老婆,你得让我进去啊!”

。  。  。  。  。  。

随着闹得沸沸扬扬地盛大婚礼终于落下帷幕,张野的注意力,也开始转向晋东的战场。

由于晋北有傅长官的晋绥军顶在前面,学生军根本就cha不上手。  并且,就算让他们去打,张野也不愿意:打好了是晋绥军的功劳,打不好损失可是自己的!

所以他心里一直在惦量着,打十家庄的时机是否成熟?

虽然多田俊撤出省城后,随即就调遣第二军下属的第16师团增援十家庄,使得十家庄的日本驻军增加到三个师团(实际兵力为两个半师团,第20师团不满员)约五万人,但是学生军方面仍然占有兵力上的优势。

目前学生军总兵力已经达到近八万人,加上沈最地“忠义救**”两万人,已经是十万精锐部队,达到了十家庄日军人数地两倍!此外,一直活跃在十家庄外围的八路军,也有约四五万人,那更是一支能征惯战地强大力量!

张野相信,如果攻打十家庄,八路军一定会愿意同自己联手,再象当初在安平岭伏击第109师团那样大干一场!而之前一直对八路军抱有敌意的沈最,在婚礼之后,对张野几乎言听计从,应当不会对学生军和八路军的联合作战说三道四。

张野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决,不是因为打不下来十家庄,而是打下来之后,能不能守得住?

以十家庄的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  华北日军是一定要来抢的。  鬼子想要染指晋省,就一定要据有十家庄。

虽然去年日军进攻晋省,主力是从晋北攻入大同,然后一路南下。  但是先是受挫于沂口,后又受阻于省城,若不是侧翼从十家庄西进,突破了井陉关、娘子关天险,直接威胁到省城侧后,傅长官也不会弃城而走。  当然,从平型关南下突进的另一支日军,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可是现在形势不同了:

第一,被晋绥军和学生军赶回晋北的鬼子,很难再鼓起当初锐不可当的气势;

第二,华北日军主力大都抽调到内地,现有兵力在八路军、**、晋绥军和学生军的连番打击之下,已经实力大减。  第16师团增援十家庄后,退守大同的华北日军主力已不足十万人,却要面对傅长官近二十万晋绥军的攻击!一旦十家庄战役开始,华北日军将再无援军可派;

第三,国内日军目前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对武汉发动会战方面。  鬼子再攻占南都并进行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之后,发现避至陪都的以委员长为首的国民政府,并没有被吓倒,所以急欲拿下华中重镇武汉,进一步胁迫国民政府投降,以达到其“速战速决”的目的。

因此,除非鬼子从关东军调兵南下增援,否则华北日军在晋省的处境将日渐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