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宫中,龙绽感觉整个头脑都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怎么可能?居然演变成了:她给容妃下的蛊毒?这从何谈起啊!

“皇后娘娘,奴才,奴才对不住您了。-”龙绽还没反应过来,小路子已经使了个眼‘色’,让一干‘侍’卫上前将龙绽怀中的孩子强硬的夺下,然后反手把龙绽给押了起来。

龙绽由刚才一脸的‘迷’茫到此时满脸的不屑,这算什么?新一轮的陷害?

不禁冷哼了两声,眼睛却心疼的看着已然神志不清的绽沫:“好,本宫跟你去便是,但是请小路子公公把绽沫和君同‘交’给我带走,他们毕竟是本宫的亲生骨‘肉’,本宫要亲自照顾他们。”

那天容妃明明说她是奉命取睡在那张小‘床’上的孩子的‘性’命的,偏偏君同‘阴’差阳错的被她抱走了,结果绽沫变成了替罪的羔羊,她不敢往下想像,君同的生命仿佛一直捏在别人的手中。说不定随时都会被人家轻易地取走,此时,只有她亲自带走,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她才能够安心。

“皇后娘娘——”小楚着急的上前摇了摇龙绽“龙姐——你不能去

。”只有真情完全流‘露’的时候,小楚才会变回原来那个她,没有任何顾忌的唤她为龙姐。

“是啊,皇后娘娘,你不能去啊。”兰儿也急了,急急的趋步上前。能够遇上这样的主子这是他们做下人的福气,以她对龙绽的了解,她不相信她会对容妃下蛊毒,还差点害死了小公主。试问天下间哪有这么狠毒的母亲啊!!!这深如海底的皇宫,后宫的‘女’人进了天牢,有几个还能够出来重见天日啊。

“这个……奴才……”小路子有些犯难的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绽沫,其实他也知道皇上非常心疼这个小公主和小皇子,可是刚才皇上并没‘交’代小公主和小皇子的去向啊,他——可不敢贸然做主。

“小路子,本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请公公行个方便吧。”龙绽语气淡淡,竟没有一丝‘波’澜般。

“皇后娘娘,回头奴才跟皇上请示一下,若是皇上同意,奴才立马给你送过去可好?”小路子忐忑的回答,话说谁人不知道皇上最宠的莫过于眼前的龙后,虽然她一时失意,可是往往很多事情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她会不会又称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龙绽知道多说无益,不舍的深深望了绽沫一眼,心中暗道;沫沫,你一定要‘挺’住,妈妈不会放弃任何救你的机会,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一个‘侍’卫不耐烦的:“走了走了,还磨蹭什么?”哼,也不看看自己,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在这矫情个什么劲!那个‘侍’卫在心里腹诽道。

龙绽回头半眯起眼睛,眸光犀利的盯了那个‘侍’卫一眼,‘侍’卫第一次看到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冷的眸光,不禁缩了缩脖子,可是嘴角依然不服的撇了撇,只是没再言语。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皇宫中不知何时多了这首只有一个字的清唱,显得那么凄婉,那么无奈,令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凄然泪下。

而皇宫通往天牢的路上,龙绽一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侍’卫,就这样,在这哀婉的歌声中走过……

刘则啊刘则,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言,为什么每次在我对你有所心动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会出现裂痕,你对我的不信任是对我和我们感情的最大侮辱和伤害……

“龙绽,跟我回去吧,这个时代不适合你……”

“龙绽,跟我回去吧,这个时代不适合你……”

“龙绽,跟我回去吧,这个时代不适合你……”

……

此时,陈恪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她差点因为那份融融的爱意和感动,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哐当

。’

牢‘门’毫不留情的锁上了,所有的‘侍’卫扭头往‘门’外走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完成了一次任务,而且是这后宫中经常上演的任务。

而对于龙绽,这锁声,连同她的心‘门’,再一次紧紧地锁起……

***

夜‘色’已经深了,可是龙绽却如何都睡不着,孩子依然没有送来让她带,可是她整颗心都像飞离了身体一般,飞去了绽沫身边。

自从绽沫受伤,她不定时的吐血,虽然还只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孩,可是每次吐血前的那种疯狂状都令龙绽从内心深处恐惧和抓狂,她恨不能以身代……

窗外,一轮弯弯如柳叶的月牙散发着皎洁的光辉,把整个宁静的世界显得更加的清冷。

“嗷嗷嗷啊……嗷嗷嗷”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似人似兽的疯狂嘶吼,惊得龙绽整个人一‘激’灵,这是什么声音?话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的声音。

一连串脚步声迅速往吼声的方向奔去,然后一个恼怒的男声大声斥责:“不准叫,不准叫。”

那个先前发出怪音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这声警告而停止,反而更加猖獗了一般:“啊嗷嗷嗷嗷——啊嗷嗷嗷哦啊——啊嗷——”

“不准叫,听到没,你若再叫,我可不管你是妖还是容妃,我一定会让你吃点苦头

。”

“头,别跟她废话,这几天晚上,她每夜都要这样狼哭鬼嚎一番,不如就让她吃点苦头,我猜她伤了小公主,皇上也不会让她活多久了,即使我们提前让她上路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也免得我们每夜都要听她如此鬼叫。”有一个声音怂恿着说道。

“就是。现在皇后娘娘也已经入狱了,还有谁会保护她啊,一个糟老婆子。就是咱们哥几个把她给整死了,皇上说不定还会赏赐咱们哥几个呢。”

“别‘乱’来,一切都等皇上发落。”刚开始的那个人理智的阻止大家鲁莽行事。

“啊嗷嗷——嗷嗷哦嗷嗷啊——”

此时龙绽才惊觉,原来那个发出恐怖声音的人就是容妃,看来她真的已经变成跟妖怪没什么两样的人了。她——还是自己那个满心善良的母亲么?是那个当初得知子君是孤儿便心疼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的母亲吗?

龙绽所在的房间是天牢里的独间,坐在‘床’上,面对着那扇小的不能再小的窗子,看着外面那轮静静的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那喧哗声渐渐隐没了。

牢‘门’以外的一声脆响,从新把龙绽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当龙绽回头望去,刘则有些疲惫的站在‘门’外。

狱卒打开牢‘门’后恭敬地退了下,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皇上呢,虽然皇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可是他依然‘激’动的差一点没晕过去。

龙绽越过刘则,直接看向他身后……

龙绽的神情,刘则了然于心。他无非是看自己有没有把孩子给她带来。可是一想到她居然还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在意他对她的感情,脸不禁黑了下来。

“……请你把孩子‘交’给我来带好么?我毕竟是他们的亲生母亲,我相信没有人比我会更用心的带他们了。”龙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的望着刘则。

刘则冷哼了一声,脸上黑线越来越重,双眼充满了‘阴’森:“说,你为什么给容妃下蛊毒,目的何在?”

“……”龙绽沉默了,嘴角轻扯:“目的?你既然知道我给容妃下了蛊毒,就应该知道是什么目的,为何还要问?是不是你对自己的定论尚有怀疑?还是你太爱我了,所以总是有了答案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龙绽此时反倒好整以暇,既来之则安之,总之,她对刘则已经越来越失望了,所以言语中多了几分戏谑和不屑

或许,她心里那些属于‘女’人的幻象和小小期许不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的结果,现在:该清醒了。

“随你说不说,小路子,把笔墨放在桌上。”刘则暗邹:或许此时不该来,在这种时候,连谈话都无法冷静,为什么还要来见她,明明自己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就不是一回事。

“没什么可‘交’代的。”所以也不用写了,免得‘浪’费你的纸墨。

刘则淡定的背过手去,挑着一双剑眉:“好啊,不‘交’代是吧,那就别提绽沫和君同。”刘则翻开手中的王牌:“因为,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可以‘交’换。”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在他面前能够像个小‘女’人一样,偶尔示下弱,多温柔一点,多依靠他一点,多……

“你……刘则,你是畜生,你居然拿孩子当筹码,你还是不是人,你……”龙绽一时竟被刘则气的语竭。

刘则也不多言,遂龙绽此时如何抓狂,他都不会安慰她一句,转身往外走去。他比谁都清楚,绽沫和君同放在她这他最放心,虽然众大臣和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龙绽,说她是那个给容妃下蛊的人,可是,他从心里就不相信!

……

见刘则径直走向‘门’口,龙绽有点急了,冷笑着点点头:“既然非要个结果,好,我写,明天抱绽沫和君同来换取吧。”说完,龙绽急急的望着刘则离开的背影。

刘则没回头,沉声道:“好,一言为定。”

牢房的大‘门’再一次‘哐当’一声毫不留情的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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