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则知道她在说谎,那封信他早在没有传到锦华手中时便已经看过了,只是他不想去揭穿,有些事情,只要达到了预定的效果,不一定非得说清楚道明白,他只要她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自己绝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就好。()。更新好快。

……

“另外,龙儿是朕亲自挑选的皇后,择日即将举行立后大典,后宫大权都会掌握在她手中,你最好学会尊重她,否则,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这话算是威胁,也算是警告,他无暇顾及锦华内心的感触。

刘则的话凌‘乱’了锦华的内心世界,她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失重感,踉跄了几步扶住了身边的椅背,很受伤的低吼道:“为什么?皇上,您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乃何泽国公主,我才是先皇亲封的王妃,不论是家室还是教养,或者其他,我都是天烈国皇后不二人选!”

不,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刘则呀刘则,我是多么爱你,你为什么居然如此狠心的对待我?!锦华内心哭泣着自言自语。

看着锦华眼中蓄上的泪意,刘则硬起心肠头也不回地走了:“朕只是通知你,至于选谁做我的皇后只有朕说了算,还轮不到你对此事指手画脚。”

****

从锦瑟宫中出来,刘则突然感觉无比的疲惫,他只看了一眼那孩子,那是他和锦华的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却连抱抱他都懒得,看着他时,他眼中居然全部都是君同和绽沫的影子

。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很不公平,可是他却突然懂得了为什么天下父母自古至今就有偏心这一说!

一想到这点,内心居然生出小小的自责: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是不公平的,可是他却无力改变自己内心的喜好。或许真的是爱屋及乌——因为自己太过溺爱那个不把他当回事的‘女’人,所以他才会那么爱那两个孩子。

夏日的风徐徐的吹来,瞬间吹散了些许心中的烦闷,刘则抬脚往景和宫而去。

眼看着绕过回廊就到景和宫了,此时,突然一声稚嫩的:“皇上吉祥。”令刘则止步。

心中自是疑‘惑’不已:哪个宫里的丫鬟,居然这么晚还在回廊上转悠。

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回廊里走了出来,对着皇上盈盈一拜:“奴婢是绮罗宫里的‘春’梅,奉公主之命在此等候皇上。”那小丫头一看就是很有眼‘色’,很懂得进退,话说得很婉转,点到即止。

刘则已经寒了一整张脸,去锦瑟宫只有龙儿一个人知道,看来这丫头已经去过景和宫了。没想到这个绿萝居然野道这个份上,莫非自己睡哪里还要跟她报备不成。

刘则不发一言的改变了方向直朝着绮罗宫而去。

……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为什么总会记得和他一起的点点滴滴,即使一直想要离开,可是看到绿萝的宫‘女’来寻他依然内心酸涩无比。

龙绽哀叹,我内心的忧伤有谁帮我采撷?

宫外不知是哪个角落,突然一只‘洞’箫突然吹响,和着龙绽的歌声,散着淡淡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善惡其心,悲喜其心,苦樂其心,是非其心,其心百味,如何只有一苦?百味如一,其心自苦。

汝杯過滿,杯滿茶溢,百味難入,是以獨具其苦……

怎禁得:一个‘情’字了得?

龙儿歌声在夜空中飘进绮罗宫刘则的耳内,这歌声他曾听过,是那种让每个听的人都会跟着浮上淡淡的哀愁的那种,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只是那歌中的词句竟深深地刺痛他的内心。

似乎每个人都在侧耳倾听,‘侍’卫、太监、宫‘女’……

当绿萝发现刘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才突然意识到这歌声对她留住刘则带来的不良后果,于是不悦的命令‘春’梅:“把窗子关了,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色’的东西深更半夜的还扰人。若再不停止,本公主要家法伺候了。”

虽是对‘春’梅说的,刘则却一字不拉的全都‘挺’进耳内:“谁也不许去。”

不,他宁愿让这歌声就这样在夜空中就像没有身体的孤魂野鬼一样的飘‘荡’着,这总比一个什么心事都不说,什么要求都没有的空‘洞’躯体来的好。

刘则的低吼吓了绿萝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刘则发怒,她真‘弄’不懂这歌声到底是刺‘激’了刘则那条神经。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等你宛在水中央。”

一曲作罢,‘洞’箫也随着戛然而止,余音却在整个京城上空久久不散

……接近黎明,刘则躺在绮罗宫却了无睡意,绿萝得到满足早已经沉沉睡去,而他满心满脑子都是那首淡淡忧伤的歌,他已经想起了第一次听这首曲子是在何处,那夜是他和锦华的新婚之夜,也许那是他和她都非常痛苦非常煎熬的夜晚,当时自己只顾及自己受到伤害,却没有想过龙绽内心是如何的煎熬,她一直在等着能有一个人救赎她……

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读懂她内心所想呢?!!

心疼,还是心疼,可是却也很无奈,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多远?或许有人回答:是天涯海角!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她就在眼前,可是却给自己远在天涯的感觉。最远的是近在咫尺的心与心的距离!!!

曲子,那个迎合的很好的‘洞’箫声是谁?若不是相知相惜,他又怎会如此懂得龙儿的内心?

此时,刘则内心深处那种想要抓住某物,却又很无奈的心情令他越来越烦躁,不禁起身穿衣往外走去……

***

‘艳’阳下,龙绽正和两个‘奶’娘逗‘弄’着一对儿‘女’。

“哎呀,小公主真是聪明伶俐。”绽沫的‘奶’娘满脸堆着笑恭维着,不过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备受皇上宠爱的小公主。

在这个时代,主子吃香,奴婢都跟着吃香。

‘门’外突然传来欢快的喊声:

“义母?义母!”随着喊声,丫丫和仔仔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已经飞快的来到龙绽面前。

“哎。”一见到两个孩子,龙绽心中更加的欣喜,这两个孩子很少有时间到她的景和宫中来,可是他们就像是她的亲生孩子一般惹她疼爱。

两个孩子也像喜欢自己的亲弟弟妹妹一样的喜欢君同和绽沫,此时已经顾不得多和龙绽聊几句,低着头逗‘弄’起了弟弟和妹妹。

“妹妹乖,我最喜欢你哦。”丫丫依然有些漏风的咧着嘴说道。

仔仔也不示弱“弟弟,没关系,哥哥也最喜欢你,长大了你要向哥哥这样成为最‘棒’的男子汉哦

!”

“切。”丫丫不屑的哼了一声。

“君同不要学仔仔哥哥哦,仔仔哥哥很不听话,今天还被太傅骂,他最笨了。”说完还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我,我那是……创造‘性’超强,只是不被老师认可罢了。”仔仔气急败坏的辩解着,显然很不满丫丫在君同和义母面前掀自己的老底,已经急红了脸。

“被太傅骂?怎么回事?”龙绽心里一阵紧张,此时的仔仔和丫丫就像针尖一般,对于他们的教育,只要不注意便会使他们思想歪曲,龙绽一阵内疚,曾经发誓一定要把丫丫和仔仔当成自己亲生的一般来照顾和教育,没想到最近还是太过关心君同和绽沫而忽略了他们两个。

“太傅今天所讲的是中庸之五达道……”丫丫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唧唧喳喳的诉说着在在的糗事。

龙绽却被丫丫一句:“中庸”给惊呆了。

“中庸?是子思写的中庸么?”不,这不可能,这个时代并不是她所了解的任何历史时代,怎么会有自己国家古代子思的代表作呢!

“对呀,正是他所著的《中庸》,太傅讲完五种基本人际关系——君臣、父子、夫妻、兄弟以及朋友,便让我们自己阐述我们对五达道的理解。

可是仔仔却由此延伸成了权力型人际关系、爱情‘性’人际关系、‘交’易‘性’人际关系以及敌对‘性’人际关系。”丫丫边说边掩着嘴巴偷笑。

仔仔已经要咬切齿的往姐姐身边靠去,在老师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罢了,他可不想再义母面前丢人。

丫丫依然边讲述便躲着仔仔围着龙绽转圈圈:“说完这些也就罢了,关键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侃侃而谈对待各种人际关系应该怎样相处。哈哈哈……所以太傅……”

“你不准再说了,不准再说了……”丫丫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鳅,仔仔追不上姐姐,气急败坏的跺着脚企图阻止丫丫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