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去,给我滚下去。-叔哈哈-”刘则眼中流出嗜血的光芒,龙绽真的走了,不,不管她为什么走的,不管她走到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把她抓回来,他不允许她有权利离开他,就算死,也要由他来为她做主。

整个王府‘乱’作一团,人人自危,话说王爷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刚刚轻松了一阵子的下人们又开始个个都紧张兮兮的,就连锦华主仆也不例外,现在他们才真正领教了嗜血王爷的厉害,小怜最终也没逃过板子劫,此时正趴在自己的房间里,差不多只剩了半条命

锦华陪着小怜,暗暗垂泪。她没想到刘则这么狠厉,难道他心中真的对那个‘女’人无法忘怀?就算那个‘女’人把他的重要情报出卖给伽罗国,就算那个‘女’人要毒死他,她都没见刘则如此狂怒,她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狂怒的隐忍,是的,他隐忍着,只是对她小小的惩戒。

可是就因为她失踪了,他居然像疯了一样,甚至变得冷酷无比,几日来,只要众人回来报告‘没有龙绽的消息’,整个王府便会被他的怒吼的声音所笼罩,让自己一点都不认识这样一个他,更不敢去靠近,生怕惹怒他。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比不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到底哪一点比自己好?这种想法让她妒火中烧,眼中更平添了一丝‘阴’霾。

那夜在梧桐苑中最后发生的事情再一次浮现眼前。

当时小怜拿着那杯毒酒一步步走到龙绽面前,可是她却镇定的要求自己亲自服下毒酒。

周围都是自己的死士,锦华眼看龙绽大势已去,面对自己武功高强的死士,她不相信龙绽有勇气再逃跑一次,于是便让众死士松开了龙绽。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龙绽一个鹞子翻身,一下跃到自己眼前,只一晃,一把冰凉的东西已经顶在了太阳‘穴’上。

“你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么?”龙绽冷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锦华被那个黑‘洞’‘洞’的莫名东西顶着,又听龙绽这么一问,立刻明白了那就是杀死自己大哥的怪异兵器,瞬时脸‘色’苍白的冒出一层冷汗。

她曾听跟着大哥的‘侍’卫提起过这个怪异的兵器。

“你,你想怎么样?”锦华有些慌了,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怖,她不敢动,生怕有丝毫的闪失。

“我只想离开,并没有伤你的意思,若是你敢‘乱’动,那就对不起了。”龙绽心已经冷到了极点:不管是煜亲王府还是簇央城,她都只有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容她落脚之处了。

那把枪顶着锦华的脑‘门’,可是她不敢开枪,枪里唯一的子弹若是发‘射’出去,那自己就没有第二颗子弹可以再次威胁锦华了,到那时,自己的情况比现在更会凶险百倍

锦华等了许久,空气凝结了一般,终于,在这种僵持中,锦华仿佛也感觉到了龙绽的顾忌,本就聪明的锦华立马再一次傲慢了表情,但是依然小心翼翼的:“好啊,若不然我们打个赌,看你敢不敢用你手中的兵器‘射’杀我,若是你敢,我保证你也绝对无法活着走出这小小的梧桐苑。”

龙绽心中一惊,突突地狂跳了起来,迅速明白:她一定看出了自己的顾忌,若是此时自己软下来,那她更会明白自己猜对了。龙绽紧张的绷直了浑身每一根筋。

“好啊,只要你敢,咱们就堵上一堵,看看到底是你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龙绽边说边把枪更用力的顶在锦华的脑‘门’上。

“来呀,你们给我上。”锦华眼中闪着豪赌的光芒。事到如今,她只有拼着一死给大哥报仇了,尽管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她赌龙绽没有胆量用那个武器。

“是。”死士听到命令马上就要扑上来了。

龙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都别动,谁敢‘乱’动,我就一枪打死她。”龙绽把锦华拉的‘胸’前让她把自己挡在后面。

就在这危急时刻,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哈哈哈哈’豪爽的大笑:“龙姑娘,些许小事,何劳你亲自动手,我宋梓潼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大家听到屋顶上有声响,立刻纷纷抬头往上看去,龙绽也不例外,一抬头,刚巧看到一个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有如天神一般华丽丽的迅速飘落。

就在来人快要落在地面上的瞬间,龙绽只听到呜咽一片,很多‘侍’卫随着他的身影瞬间倒下。

真的是他,龙绽刹那间开始‘激’动,看来自己绝对有救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若是再不来,自己可真就小命不保了。

“龙姑娘小心了,我们走。”龙绽只感觉突然被他拦腰横托了起来,飞了一般,迅速离开了地面

。再往下看时,就连锦华也已经软倒在了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总之,她终于离开了,跟她预想的一样,那根银针的主人果然如约而来,在最危险的时候带走了她,她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危急关头救下自己的男子,——一个俊美的男子,只是他身上太多放‘荡’不羁……

银‘色’世界中,一男一‘女’就像童话故事中的人物一般,在天空中优美的飞向远方,飞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

书房中,刘则单手扶头,发丝有些凌‘乱’的垂下,龙绽失踪后的这些日子,夜里他时常会去梧桐苑,龙绽用过的生活用具一样都没少,就连他赏赐给她的所有物品都原封未动,当他的手抚上中秋之夜他送给她的那件千年雪貂皮风衣时,那日的温言软语仿佛就在昨天。

她没有带走他给她的任何物品,是不屑带走,还是来不及带走?他无从得知,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例如她对自己的感情,他连这最基本的感情都判断不清楚!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并不会轻功,她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总不会是长翅膀飞了。

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浮出水面,龙绽失踪前几日,他无意中瞥见东方往梧桐苑的方向走去,平时就知道东方很欣赏龙绽,所以当时只以为他是去探望、安慰她,难不成此次龙绽的失踪跟他有关?

“石青。”刘则低沉的唤着石青,这种想法让他的心整个一沉,东方善计谋,若真是东方帮她离开的,那自己如何能找到,不过,按以往对他的了解,他应该……

石青应声推‘门’而入:“王爷,属下在。”

“你去请东方先生到书房来见我。”刘则没抬头,声音不容置疑。他一定要‘弄’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

少顷,东方先生匆匆而来:“王爷,不知王爷唤东方前来有何吩咐?”

“东方先生,以你对龙姑娘的了解,你觉得她真的有独自走出王府的能力么?”直到说完整句话,刘则才抬起头目光咄咄的盯着东方,不容许他有半点隐瞒的机会

东方沉‘吟’着,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一揖:“王爷,以东方之见,龙姑娘确实有走出王府的能力。”

“你倒是直接,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帮助她离开的?”

“王爷明鉴,东方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把龙姑娘放走,东方对王爷绝对忠心不二。”早就知道王爷迟早会传他来问,只是没想到王爷居然这么快就怀疑他了。

“忠心不二?本王怎么没有看到你的忠心?倒是发现——户凭不翼而飞了一张?”说道‘倒是发现’时,刘则故意顿了顿,让东方有个消化的时间。不过,东方既然说他没有帮助龙绽离开王府,那他就一定没有帮她离开。他相信他,这是许久以来形成的信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对于王爷突然提起户凭,东方一点都不惊慌,早就知道王爷迟早会查到户凭的事情上,王爷向来如此‘洞’彻。“王爷英明,户凭之事确是东方所为,只是其中缘由——希望王爷容东方细秉。”

“哐”刘则把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东方呀东方,难道本王真的信错了你了?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

东方第一次双膝一软跪在了刘则面前:“东方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请王爷听完东方心中的疑问,王爷听完了再治东方的罪也不迟。”

“心中——所见所闻?”其实,王爷最初只是怀疑东方帮龙绽办理的户凭,没想到这一诈还真给诈了出来。

在知道东方确实给龙绽偷偷地办理了户凭时,刘则心中震怒异常,平时的东方办事谨慎有礼有节,可是在龙绽的事上,他明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放了龙绽居然还敢给她办理户凭,简直是无法无天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禁越想越气。

东方直视着刘则眼中熊熊怒火,事到如今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般,即使再怕,该说的他只好说了:“那次王妃中毒,据说是龙姑娘想对王爷下毒,试问一下,龙姑娘如真的想要王爷的命真有这么难么?”

“屁话,她虽然会三两下三脚猫功夫可毕竟跟本王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你觉得她有那本事杀了本王?”也许是气急了,刘则忍不住对一向尊敬的东方先生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