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她死了关我屁事 局长红颜 青豆

到了第二天上午下班前,他终于得到了确信,储少红在文山县的鬼子坡出了车祸,已当场摔死了。这样以来,她掌握着关于他的一切违法犯罪的情况,都将随她一起进入棺材埋葬,成为永恒的秘密,他的心当然太平安定了。

马玉新一班人下去慰问受伤民警前,打电话问黄建明下不下去看看,他说:“马书记,我在这里再做任何事,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看,我就没有必要下去了。”

马玉新说:“黄老兄,你不用这么悲观,你那个厅长百分之百坐定了,我还好羡慕你呢?你不去也行,不几天,你就要赴省城上任去了,一定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办,我就不打扰你了。”

自从于副部长来找他黄建明谈了话以后,他就得知自己的不少问题,已经被别人反映到了省委领导那里。特别是与储少红、严君秀等人的男女关系问题,于先德曾明确指出,如果组织上,查证你玩属实的话,那对你就不是工作调动的问题了,搞不好,则是就地免职的问题。

黄建明在听说自己有可能被就地免职后,当晚就让他女人出面,去找了严君秀,求她说与他黄建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有男女关系,关系,请她保一保他的位置,他保证绝不再来打扰她了。

严君秀也乐得送这个一清二度结的人情。从此,他真的再也不与严君秀来往了,储少红那边也永远地闭了嘴,于是马玉新说他那个厅长坐定了。他也知道是这么个意思。要是储少红的嘴巴没有被堵上的话,那么他的后半生就会是落泊的,现在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他的心里当然又充满了自信。

当储少红的尸体被刘伟军拉回老城市以后,过来得了她好处的那些官场中人,没有任何一个来与她道个别、看她最后一眼。

而她的手下已差不多都被关进了看守所里,除了她的那几个亲戚来看了她一下以外,这个场面实在是让刘伟军都感到心寒。

他知道储少红与黄建明有十年的关系,于是大着胆子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黄书记,我是公安的刘伟军,储少红已经拉回来了,放到了老城市家乐天堂火葬场,您要不要过来看一眼。”

黄建明说:“扯什么乱谈,她死了关我的什么事?你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看她,是什么意思?”

刘伟军想不到黄建明是这么一付嘴脸,有点生气地说:“她在被抓以后,把你们的事统统告诉了我,她说只想你来看看她,并有一笔钱要交给你,我想不到你对她这么无情,可怜人家对你一世钟情。”

黄建明听刘伟军说知道了他与储少红之间的事,可是现在她已死无对证,他也不怕了,于是对他说:“她说的一切都是鬼话,我与她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尸体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刘伟军说:“王八蛋,你忘恩负义啊。”

黄建明拍地挂了电话,然后骂了一句:“你他娘的才是傻卵王八蛋呢!老子副厅长的位置,好不容易才保住了,老子去看她,万一被那个卵崽照了一张相片,寄到了省委那里,那不是一把就将老子打倒了么?老子这个时候莫怕就是死了娘老子,也不能去探视。”

刘伟军一直守在储少红的身边,这让储海波十分的惊讶,主动过来向刘伟军问起了当时发生事故的情况,才知道是有人对她姑姑要杀人灭口。却不知道去告谁。

他想等到他妹妹回来看一眼亲娘再火化。刘伟军对他说:“你姑姑在广州市有一套房子,我把地址与房门钥匙交给你。另外还有四万块钱,几张银行卡在我们手上,这些东西我们要等汇报以后,看看能不能退给她女儿。

我是你姑姑的一个朋友,这些天我都会过来打招呼的。”

储海波对他说:“我叔我姑的案子,期待你们早日做个结论,应该退还给我们的合法财产,我希望也尽快地退还给我们。我姑的后事,你来帮忙,我表示感谢。”

他接过了刘伟军递过来的钥匙与姑姑的那一包衣服。

刘伟军说:“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但案子是省公安厅的事,我也不能起多大的作用。你不用急就是了。会有结论下来的。”

当林文龙从文山县吃过中饭赶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钟,省公安厅的陈副厅长与郑总队长一行,也已赶到了老城市公安局。

他们不敢相信,会发生犯罪团伙到半路上劫杀、落入了公安之手的犯罪嫌疑人,这样的事实——他们曾寄于厚望的一个重要犯罪嫌疑人,储少红真的被人在半路上劫杀了。

而让他们奇怪的是,三名公安民警却全部幸免于难。本来陈万能与郑秋成都不打算下来的,让刘处长来把储少红带走就行了,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陈副厅长十分后悔,为什么林文龙发现了储少红的线索以后,不直接向他报告,为什么不让省厅直接派人南下,去将她秘密抓回来。

他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两位感到事情重大、情况危险的省公安厅负责刑事侦查工作的领导,便亲自赶下来了。

林文龙得知陈副厅长要亲自询问刘伟军、左萍两名当事民警,于是通知他们于下午五点钟来到了局长室。刘伟军与小左来到局长室里,发现陈副厅长与郑总队长已在这里等到着他们了,林局长先向他们介绍了两位领导,再向领导介绍了他们,并让他俩坐了下来。

林局长对刘伟军和小在说:“陈厅长与郑总队长想听一听,你们去广州与回来路上发生的一切情况。你们就将去与回来的过程讲一讲吧。”

陈万能与郑秋成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讲一讲他们下广州市抓人与回来路上发生的情况。

刘伟军先喝了一口水,他看了看三位领导后说道:“12日,我接到林局长的安排,让我带两位信得过的民警去了广州,我找了本局刑侦大队的黄均文、左萍,让他们与我一起开车去了南方。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此行的任务与目的,林局长给了我一张纸,让我们到了广州再看。我们到了广州市以后,才知道是去抓捕储少红,因为我们对储少红的案子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重大案犯,于是我们通过蹲点守候,于当天下午四点多,将已做了、面膜回来的储少红,在她家的房门口抓获了。

我们进了她的房间,进行了简单的收查,然后断了她家的电、关好了门窗,带走了她冰箱的部分食品与饮料。并让她带上一些衣服跟我们一起下了楼。

当然,储少红当时一直说我们抓错了人,她不承认自己是储少红,她还想跳阳台一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们给她戴上了手铐,对她宣布了刑事拘留,把她押到了我们的车上。先是由我开车,由小黄和小左看护她。我们在走之前,将储少红已被抓获的消息,电话报告了林文龙局长。

我们上了106国道,到了一个县城的地方才吃的晚饭。接着我们又上了路,车由小黄开着,储少红与小左在车上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以后基本就是由小黄开车,我看管储少红。

到了韶关,林局长打电话说家里这边出了点情况,让我们休息或改道行走。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手机也快没电了,我就关了机,我们在韶关的夜市旁呆到天亮才上的路。车子依然由小黄开,我说换一换,他说坐车还要吃亏一点,于是又让他开着。

我们到了一个路边店吃过早饭以后,又上了路,大约到了十点来钟,我们的车被一台手持交警停车示意牌的人拦了下来,一个身着一督的人,要求我们把储少红交给他们。

我说,没有任何法律手续,不可能移交,并要求看他们的证件,他们不给我们看,只说是省公安厅的人。我让他们到市公安局来接人,也不听他的命令,强行上了路。

到了鬼子坡的那个地方,前面来了一辆越野车,对着我们的车就撞了上来。他们的车顶着我们的车,要推我们下山崖,小黄发现不对劲就喊我们跳车,我与小左都跳了,可储少红当时已被撞倒在了过道路上,我已顾不上她了。

刘伟军说到了紧要之处,他自己不免有些紧张起来,看见领导们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他述说,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讲述了下去:“我见那台车退了一下,又猛地撞了上来,我意思到它这是故意要置我们于死地了,我就掏出手枪,当即上了膛,对着那台车子开了一枪。

那台车的前面挡风玻璃被我打坏了,可他们没有退避的意思,他们的车一直顶着我们的车,直到把它推下了山坡。我匍伏在地上,打完了手枪里的六发子弹,却没有击中对方什么要害,他们见已把我们的车推下了山崖,便迅速朝南方逃去了,也没有冲过来辗轧我。

我发现这个时候,公路上前后都没有车子过来,也没有行人,我肯定是他们冒充公安机关执行公务,拦住了两头的车子。我想找人帮帮忙都没有办法。

我认为这是一起有预谋、有组织的针对储少红的杀人灭口行动,事故发生后,我下到车子边去查看了事故情况,发现小黄被卡在底朝天的车里,马上向林局长将相关情况做了报告。

后来是文山县的刘力局长,带队来勘查了现场,并救人、吊车。我们的车子及储少红被吊上来时,有许多人在现场进行了围观,我怀疑那些凶手也混在人群里,来现场查看了情况。

我向林局长汇报后,护送着储少红的尸体回到了市里。情况就是这些了。”

陈副厅长与郑总不做声,林文龙对小左说:“小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么?”

小左说:“情况是刘局长说的那样,我们的车子被一个拿停车专用器的人,在鬼子坡拦下来以后,我真的还以为是省公安厅的人,来接储少红的,我还问过刘局长,为什么不将人移交给他们。

刘局长说,我是受林局长指派秘密南下抓捕储少红的,我们没有看见任何移交嫌疑人的法律手续,也没有得到林局长的明确指示,我怎么能把她交给他们呢,他们说你等我打省厅的电话联系,可是刘局长不听他们的,直接让小黄开车走了,要他们到市公安局来接人。

接下来不几分钟,就发生了我们的车辆,被撞下山崖的恶件。

被那台越野车撞上来以后,小黄踩了刹车,进行了紧急制动,可是对方退了一下又撞了上来,他就大声喊不好,对方故意撞我们,赶快跳车。

我与刘局长跳了车,他坐在后座跳到了公路上,我坐在前座,跳到了公路边,我是被我们自己的车尾碰下山崖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局长喊人把小黄救了起来,他顺着车子滚下山的地方,找到了山崖边,我刚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是他帮助我走下了山崖,来到了我们的小车边。

我们刚下到车边时,储少红也醒过来了,她的伤势太重了,不知她对刘局长说了句什么,刘局长就上车帮她解开了手铐,她就死了。

文山县公安局的刘局长带人来看了现场,吊起了我们的车子与储少红的尸体,我是坐刘局长的车,回到了文山县城的。”

郑总看着小左问道:“小黄没有跳车么?”

小左说:“他一直没有跳,他在控制着车子。”

郑总又问:“他为什么没有倒车呢?当时发动机息火了没有?”

小左摇了摇头,她无法回答郑总的问题。陈副厅长接着问:“拦截你们的是一个什么车,看清车牌了吗?那些人,你们认识吗?”

刘伟军说:“那是一台黑色的普通轿车,什么牌子的车,我分辨不出来,车牌也记不起来了。那两个人不认识,可是储少红认识那个穿一督警服的中年男人,她死时我问她,哪个穿警服的人是谁,她说了储还是徐什么,我听不明白,她就死了。”

林文龙说:“在我与厅领导、市委领导汇报三四个小时后,即凌晨时分,我与常副支队长在一起,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来电,来电竟然显示为110,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搞了变频,她向我报告说,有人已组织杀手去截杀储少红了,我当时就大吃了一惊。

马上召集了纪委刘书记、政治部石主任、常支、宣传专干小王,准备连夜去路上增援刘伟军他们,可是因为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位,就向省厅明书记做了汇……

那时快到凌晨一两点了,明书记说了四点意见,让我们与刘伟军继续联系;在地方上摸的活动情况;人就不用去接了;有事向他直接汇报。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的样子,就发生了这个事故。

林文龙看着陈副厅长认真地说:“我认为这就是一起组织有预谋的犯罪。他们与我们老城市的黑恶势力,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些案件必须进行深挖才能突破,我建议马上对案件进行分析研究,把侦破工作开展起来。”

郑总看了看刘伟军说:“你们对储人红进行了初步审讯吗?”

刘伟军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说了没有。

郑总说:“是谁泄的密?这个时问题恐怕一时无法查清楚,储少红又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看这个侦破工作,我们一时无从下手。”

林文龙也感到有点棘手,不过他却有信心地笑了笑。

陈万能看了看林文龙说:“我们以为把储少红抓住了,就可以突破储少良涉黑涉恶案件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完完全全一个烂摊子了,你看看我们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收拾得了?看来储少良是得放人了。”

郑秋成已不说话,林文龙心想,这个案子一直是你们省厅在经营,现在什么事都靠着我们市公安局来做,搞成这个样子了,好像责任也全是我们下面的,有点莫明其妙吧。当然他有这样的想法,是千万不会当面说出来的。

刘伟军看了看领导们,然后说:“当时我们还收查到了储少红的几张银行卡与房子钥匙,回来后我已经退给了她的家人。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林文龙说:“东西退就退了吧,你们可以走了,但回去后尽快把事情的经过,写成书面材料,交到市局刑侦支队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查明真相,把这个案子侦破掉。不能就这么西里胡涂的算了。”

刘伟军与小左答应着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接下来,在陈副厅长的主持下,召开了老城市公安局党委扩大会议,让刑侦、治安、经侦、缉毒支队长,及城区各分局长都来参加了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