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亲的无奈
父子俩静静的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端木家一直以来的规矩。两个大男人，吃饭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端木原放下碗筷，身子往后靠，直视着靖王:“说说吧，你这府里怎么回事你大婚我们为什么不知道，新娘是谁”
“父亲，事情事这样的……”于是靖王把事情的始末，以及昨天下聘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自己父亲:“儿子也不想委屈师妹，只是形势所迫，我想师妹也定会成全儿子的”
“父亲，再说现在圣旨以下，已经无法更改了，昨日儿子在左相府突然昏迷，错过了亲自去端亲王府下聘的时辰，现在端亲王府连聘礼都不让抬进门。还望父亲能帮帮儿子。”现在靖王所有的希望都在端木原的身上了，但愿父亲不要怪他才好啊，毕竟父母对小师妹的爱护，是连他这亲生儿子都要嫉妒的。
“儿啊，你糊涂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是让真心帮你的人寒心啊。”端木原面无表情的听儿子说完，语气也不是很好。儿子这次的事他很不满意，他愧对老友啊。
“父亲，儿子只是想争取更多的东西，也好让您和母亲无后顾之忧。”靖王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他都说了以后绝不亏待赢然，再说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让两人同日入府有什么不对，虽说名分上确实有点委屈了赢然，但是只要以后对她好一点不就行了吗
“靖儿，你知道父亲为何只有你母亲一个妻子，连一个妾室也没有纳进门吗？哪怕只有你一个儿子，为父也不曾有过再娶的念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端木原表情软下来，语气也不再凌厉了。
“那是父亲母亲感情深厚，父亲敬重母亲，所以不愿母亲受委屈。”这是他听祖母说过。
“我和你母亲成亲五年以后才有的你，而在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于是你祖母就想为我娶门平妻，她说，天一庄产业太过庞大，只有一个嫡子怕是不行的，而你母亲又不能再孕，所以想要我娶一门平妻，再添几个嫡出的孩子，也好继承家业。
当时我怕你母亲受委屈，就跟你祖母说，不需要娶平妻，因为娶了以后无故不得休妻，只要纳个妾就行了，以后生了孩子过继到你母亲名下就好，至于那小妾，可以随意的打发了就是。
可你祖母却说，“老母鸡抱鸭儿，不是自己的不尽心，还是名正言顺的好。”
父亲当时听了你祖母的话，也就动摇了，毕竟第一庄产业确实不小，所以就答应了你祖母娶门平妻。
可当我看见你母亲每日流泪，我却无法面对，不敢去见她。终于有一日你母亲跟我说，等出了月子她就搬去家庙，从此以后不再踏进端木家大门一步。当时为父心里如刀割一般，我知道，一旦我再娶别人，就会失去她。我跟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为了别人而失去她，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就拒绝了你祖母的要求，守着你们母子过了这么多年。”端木原只是想告诉儿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靖王听着父亲的话，心里非常震撼，同时也很羡慕父母的感情，可是他觉得，父亲跟他是不一样的，父亲可以毫无顾及的守着母亲。而他不行，他站在这个位子上，不进则退。朝堂和江湖是不一样的，第一庄的庄主可以快意恩仇，可他作为靖王，一个异性王，如果手中没有实质的权利，在朝堂上是很难立足的。
“父亲，儿子跟您是不一样的，儿子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上了，不进则退，儿子手上有十五万的兵权，而兵权这东西总是会被很多人惦记。如果不能让自己不断变强，就只有被别人所吞灭。所以儿子不得为了权势，与虎谋皮。”
“你真的长大了，心也跟着长大了，已经忘了你是我端木原的儿子，是天一庄的少庄主。父亲老了。管不了你了，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后悔，能够为你今天所做的决定负责。”端木原是真的失望了，儿子的利益心太重了，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但愿他以后不要后悔才是啊。
“父亲，儿子并没有忘记，只是很多事都已经变了。儿子也知道大婚这件事没禀报父母，是儿子的错，儿子只求父亲帮儿子一次。
昨天下午，本来儿子是要去端亲王府下聘的，可是却在左相府突然晕倒，以至于耽误了时辰，惹的端亲王大怒，不仅不让聘礼进门，还将聘礼全都放府门外的屋檐下了，只派了侍卫轮流看守。
这聘礼不进门，下聘就不算数，小师妹就算不得我的妻子，父亲，儿子不想失去赢然，求父亲帮我。”靖王知道，小师妹一直都是父母心中内定的媳妇人选。
其实靖王也很委屈的，不就是多娶了个孙淑媛吗他又不是不娶小师妹。他也娶了小师妹的不是吗？这平妻也是妻的啊，以后小师妹生下的孩子那也是嫡子，也是可以继承财产的啊，至于要这么计较吗？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们亲生的。
“儿啊，你让为父去说什么赢然她可是叫了我十年的师父啊，在我和你母亲的心里，她就是我们的另一个孩子。你让为父怎么去面对她”多好一个孩子，他们两老一直想要赢然做他们的媳妇，也只认定了这个媳妇。所以前日他们接到儿子要大婚的消息，两老心里范迷糊了，这小子在闹哪样，于是端木原就收拾东西先到京城来看看。
“父亲，儿子向您保证，以后这靖王府谁也不会为难师妹，儿子定会护着师妹，不会让别人用身份说事，左相府也同意让师妹入府为尊。”靖王一再的保证。
没办法，从他答应孙家的提议开始，他就已经得罪了端亲王府，还被端亲王下令，无事不得踏进端亲王府。现在他只希望父亲听了这话，能和他一起去端亲王府劝劝端亲王，毕竟十三日以后就是大婚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能太疏远了。
端木原听了儿子的话，长久的沉默，最后开口道“既然这样，为父就去端亲王府看看赢然把，然后为父就直接回去了，反正你都已经准备好了，聘礼都已经下了，你就等着大婚吧，而天一庄里面事也挺多的，为父就先回去了。等会顺便把你母亲给赢然的东西送过去吧。”
“父亲，您刚不是说母亲会在儿子大婚以前赶到的吗？父亲现在却要回去儿子大婚父亲都不在，让儿子情何以堪。”靖王听说父亲要回去，心里也慌了。
“父亲老了，你也长大了，父亲帮不了你什么了，也就不在京城耽搁了，早日回去陪陪你母亲，我们都老了，也不知道还能守着她几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好自为之吧。”端木原不傻，刚一进府就看见靖王府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也看出自己儿子被人当枪使了，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不是别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