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什么,她眼睛一转,贼兮兮一笑,“这样也好,既然是皇家的事情,他们查起来一定比咱们要简单精准的多,咱们还是等着在他们调查好之后要现成的,这样也能节省一下资源。”

男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即躬身道,“既然小姐觉得这样比较妥当,我就将之前派出去的人找回来了。”

颜笙摇头,“这件事不能仅仅只靠他们,也许咱们也能找到不一样的惊喜,你先不用着急,让他们都去吧,就当练手了。”

“小姐。”清馨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这都是什么啊。”

“额。”颜笙有点尴尬,她掩饰的挥手,“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让清馨去找你。”

侍卫点头,直接离去。

“还真是瞌睡遇上热枕头,棒棒哒。”颜笙舒服的躺在**,声音说不出的惬意。

清馨面上也是惊喜,“这件事情咱们只需要在暗中观察,也不用担心会暴露,再好不过。”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颜笙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最近两天时间就当做给自己放假了,最近总是想着嗯么坑别人,不利于我身体健康。”

“我怎么觉得你还挺乐在其中的。”清馨忍不住逗颜笙,少女白皙的脸上是溢满笑意的粉红色,像是初夏的点点娇颜,让人忍不住心声暖意。

颜笙回头,将脑袋靠在清馨的肩膀上,眼睛微眯,神情陶醉,风带着园中草木的清香,这一刻所有的喧嚣仿佛都被隔离出这一方小小天地,面前的所有化作草木无声,“你知道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的时候能够游历大江南北,看遍这天下的大好河山。”只是曾经以为能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在了。

颜笙的声音缓慢,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像是将一副盛世美卷缓缓铺开展示在清馨的面前,碧绿的草地,澄澈的湖水,空气中满满都是自然的气息。

清馨的心底像是被融化在这醉人的风景中,不愿醒来。

“小姐。”管家刚跑过来就看到两人相互依靠的身体,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好尴尬的出声打扰到,“听说是锦太妃的身世已经调查出来了。”

颜笙正在恍惚中好像看见那人一身锦袍的自对岸飞奔而来,自己只是刚伸出手,还未来的及拥抱,管家的声音就将一切的美好打成碎片,随风飘散。

颜笙被惊醒,一下从清馨的身上弹起来,睁眼正看见管家尴尬的目光,她觉得心下诧异,这一回头才发现她和清馨两个人方才孤零零的在大厅站了很久,这也就算了,两个人还神情陶醉,头和头挨在一起,更尴尬的是方才她已经将室内的仆从全遣到外面,颜笙心虚的扫了一圈,尴尬的发现,大家眼中的神情都很有内容,她讪讪的摸摸鼻子,尴尬道,“大家别误会….

“小姐。”管家及时制止颜笙的话,实在担心颜笙又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直接接到,“刚刚传来消息,皇上找到敬妃当时的贴身婢女,如今已经七十岁的李氏,如今正在乾清宫密谈,大概明天就能得到消息。”

颜笙将清馨依旧没缓过来神的脑袋往边上推了推,直接越过她向椅子走去。

乾清宫。

金黄色的琉璃瓦下是当年先祖打云南时从云南带回来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晶亮的反射着地面上的一切景物。

已经七十岁的李氏,战战兢兢跪在地面,身上的褐色粗布衣服上修了一个又一个补丁,她的脸上满是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那弯弯曲曲的褶皱好像还能看见泥土的痕迹,眼白已经全被黄色的痕迹覆盖,眼仁中此时都是迷茫和恐慌。

楚奕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李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摸摸下巴,向刘公公点头。

刘公公会意上前一步,声音冷肃道,“李氏,抬起头来。”

“民妇不敢。”李氏不仅没有抬高,反而将头重重的底下,仿若低到尘埃,遇着天下间的漂浮一物一样。

“难道你想抗旨么?”刘公公眉梢一沉,浑身散发这冷冽的气场,周围的温度好像都要降下好几度。

李氏更加恐惧,她只能死死的盯着地面,身上更是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 似无措,惊恐,慌张,最后都化作对死亡的畏惧,心底有无数的疑问却不敢说,只能更加卑微的滴下头,将手狠狠的抓着地忙,惶恐道,“皇上赎罪,民妇面貌枯干丑陋,不敢冲撞天颜。”

刘公公当然不肯相信她的这一凡说辞,眼神一沉脚步不仅更迈进李氏的身边,张嘴想说什么。

楚奕抬手将刘公公将要出口的话打断,开口的声音要比刘公公温和许多,“你不用担心,朕只是有些旧事想要问你,你也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带你来,你只需要实话实说,朕就不会让人为难你。”

楚奕的声音缓慢的传到乾清宫各个角落,每字每句都是为了安抚李氏的情绪,李氏却没有被安抚一毫,反而面上苍白的更加厉害,背后的冷汗已经漫步一大片,粗布做的内衣被汗水沾到身上,后背的感觉更加黏-腻,让李氏本就神情紧绷的身子更加不舒服。

“你抬起头来。”天子独有的那种威严的声音传来,李氏心口猛地一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将头对向楚奕。

一张满目疮痍的老妇脸暴露在楚奕的面上,楚奕面上倒是没有表现一丝厌恶,只是眼底伸出分明闪烁着嫌恶的光芒。

他沉默良久道,“我知道你曾是敬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后来敬妃生病去世之后,她宫中的人突然消失不见,我让他们去调查,你是唯一活在世界上的人,你告诉朕,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经刻意遗忘的经历尘封多

年再次被提起,那曾经渗入内心的震撼却丝毫没有一点消减,反而像是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经过这么多年的刻意隐藏已经开出更加幽暗的地狱之花。

她勉强将心底的惊惧压下,对楚奕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微笑,勉强辩解道,“时间应过去太久,民妇已经不记得了。”她哆哆嗦嗦磕头,“还请皇上饶了民妇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奕的眼睛却不在看他,眼光的距离拉到紧闭的朱红色大门门缝处,声音有些飘忽,“朕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他的声音飘渺,像是漂浮在一团云雾中,李氏却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吓得嘴唇煞那间变为青紫,只是那记忆中的事情太过惨烈,她当时又是以她的性命向真主发誓绝不透露一丝一毫,敬妃才因为她之前的辛劳,不忍让她白白送了性命,这才在她觉得大限快到的时候将她偷偷送了出来,她怎么能背叛她。

她紧咬牙关,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奕好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并不逼迫李氏,室内只有楚奕偶尔反动奏折的声音传来,沙沙的白纸摩擦的声音还有上好的锦缎摩擦书案的声音传来,竟然莫名的和谐,只是在李氏听来,竟然如催命音一样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理石上透出的森寒顺着膝盖骨一路传到脑顶,李氏本就年老体弱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耳朵中甚至也已经有了蜂鸣的声音,眼前的世界像是被无限压缩扭曲,不便方向。

李氏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勉强跪在原地,恍惚中竟然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

将军府这边颜笙已经有些坐不住,说好要最近的时间好好放松,只是敬妃这个事情竟然像是一根刺梗在咽喉,让她坐立难安。

暗卫一直在乾清宫附近盯着,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汇报一次进展,颜笙面前的这个,是今天来的第三位暗卫。

颜笙双眉微皱,语气有些焦急,“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暗卫恭敬跪倒在地,面上有丝诧异,“乾清宫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奴才听乾清宫门口的当值太监说,屋内已经大概一个时辰都没有声音了,听说好像是那个奴婢不肯交代清楚,一直在说自己年纪高已经忘了,皇上如今正罚着她跪着呢,她一个耄耋老人,如今这么一跪,恐怕在过一会就要昏迷了。”

颜笙也觉得奇怪,面上的疑惑一点都不比暗卫少,她挥手示意暗卫退下,声音有些疑惑,“我一直都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楚奕应该比我着急,他若是用什么其他刑罚不应该比这种来的更加有效果,如今这是怎么了,突然转型?”

清馨面上闪过一丝狐疑,“也许是皇上觉得这样对一个老人应该是比什么都来得快,还是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用刑罚来逼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