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弱肉强食

锦州。

电视上看到公审继续的新闻后,文清立马打电话给了文渊。

“爸,你真的出来了?”文清声音微抖,生怕还有什么意外。

文渊打开办公室的门,道:“傻孩子,不出来,你怎么和爸爸说话。”

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一切,此时的文渊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出来,甚至还要继续负责公审这个案子。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因为这次证据“出错”的事情,他应该被关押起来审查一段时间,然后“公审”的负责人换人。

以此,他就可以彻底避开杜家和贺家的任何交锋。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安然无恙出来,甚至还可以继续负责公审的案子。文渊在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就有种预感,从此之后文家要独善其身已经几乎是不可能了。

“爸,你没事吧?”听出文渊声音里的疲惫,文清担心地问

文渊笑着道:“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文渊轻描淡写,绝口不提其中的任何猫腻。

“那就好。”文清说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放低声音道:“爸……你……你是不小心出错的吧。”

在文渊进去后,文清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事。

直觉里,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心里,她希望文渊亲口回答她。

文渊苦笑,他含糊道:“嗯,是出错。”

“……那就好。”文清笑着,但是脸上却露出哀伤的神情。

文渊此时也无法面对文清,便道:“我要去开会,先这样吧。”

“好。”

文渊挂了电话。

文清握紧电话,背靠在墙上,仰着头,将眼泪逼回去。

她跟贺朝阳,终究是有缘无分。

文清笑着,幸好,他们还没真正在一起。不然,她真的会舍不得分开。

在贺朝阳和父亲之间,她只能选择后者。

当天,公审继续。

文渊坐在中间席上,看着站着的蔡森青和张强,目光中没有了任何犹豫。根据两人所犯的罪,蔡森青和张强都被处以枪决。另外还有其它六个参与动手的核心人物,也被处以了枪决。剩下的十六人,则是被判处不同的刑期。

同时,蔡森青被判处缓期两月执行,张强则是立即执行死刑。

对这样的宣判,华夏民众都普遍赞同,但是却引起某些国家对华夏“ren权”的再次抨击。尤其是张强背后所代表的米国势力,更是连番发表了评论。

有米国发话,某岛国自然更是不能错过,也紧跟着发表了评论

对于这些评论,外交部都以“强烈的谴责”以及“无理由干涉任何国家内政”的理由驳斥了回去。

无论外界怎么闹,这些判决都不会再改变。而蔡森青之所以缓期执行,是考虑到他身上所牵扯到的其它案件。缓期两月,不一定足以查清楚这些事情,但是却是民众能接受的底线时间。

对于十三个被杀害的渔民亲属,华夏由政府出面进行了赔偿。其中有两个人家,还隐瞒着死讯。兄弟或妻子,只对家里的老人和小孩说是出国捕鱼,要很久才会回来。

这些伤痛,只能借由时间来慢慢冲刷。或许他们永远也无法做到不再伤痛,但至少,不会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蔡森青被重重摁在椅子上,强烈的灯光直射入他的眼睛,刺目得他几乎睁不开。

蔡森青坐在椅子上,闭着眼道:“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死……”

他话未落音,肚子上就是重重的一记拳。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蔡森青看不清楚人,但是从声音里,他知道审问他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他弯下腰的时候,企图看清楚对面的人是谁,但是只能看到他们身后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其它的,什么也看不见。

在审讯人上,林三海和七号是非常有一套的,加上从外面回来的小六,三人合力,让人生不如死那简直是轻的。

贺鎏阳靠在门上,外面所有的人都进不来,就看着三人审讯蔡森青。

今天,就算蔡森青是一块铁板,他们也非撕扯开缝不可!

文渊知道审判完,蔡森青直接就被人带走了,旁边的秘书道:“文检察长,要不要找人?”

文渊没有说话。

就在秘书决定要叫人的时候,只听文渊道:“不用,你去做你的事吧

。”

秘书讶异地看了文渊一眼,道:“是。”

文渊独自朝审讯室走去,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里面什么声音都透不出来,但是他能猜想到里面的样子。

见门内没动静,文渊走到传声位那里,对着话筒道:“是我,我有话和你们说。”

听到是文渊的声音,蔡森青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可惜林三海和七号按住他,他根本连动都无法动。

贺鎏阳看了眼小六,小六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后,他才走出去。

文渊看到贺鎏阳出来,目光中透着复杂和某种绝然的决心。

“是你们将我弄出来的?”文渊单刀直入。

“是。”贺鎏阳没必要否认。

文渊看着贺鎏阳道:“你们将我弄出来,无非也只是想利用我,不要以为我文家会因为这样而感激你们,更不可能答应你们什么。”

贺鎏阳嘴角微扬道:“文检察长,这一点上你恐怕想多了。”

“难道不是别有目的吗?”文渊看着贺鎏阳道。

贺鎏阳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而是,你还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

“什么?”

贺鎏阳道:“从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你文渊,不,确切地说,是你文家,已经没有选择了。”以往不动文家,是因为大哥的缘故。现在大哥都已经表态了,怎么可能还放任文家成为别人对付他贺家的利器。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呵,欺人太甚?”贺鎏阳负手于身后,淡淡笑着道:“文检察长官场这么多年,难道越来越天真了不成?弱肉强食,你以为,就凭你,文家还能支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