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总那么倔,你以为打掉了我的孩子,你就能解脱吗?”

“你做梦,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说着,慕君羡轻闭上双眼,强迫眼泪不要再往外留,他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压抑心头那么痛楚,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他忘了单以晨,忘了单以晨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人就坐在单以诺的床前,守着她,一直守着她。

直到几日过后……

**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

单以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就是一片白,她很虚弱,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可还没动,整个身子又软得躺在了**。

趴在她床边睡着的慕君羡,突然感受到有动静,醒过来后,正好看见单以诺睁开了双眼,呆呆地盯着他,他慌忙坐过来握紧她的手,满目赤红。

“诺儿,你终于醒了?”

单以诺望着他突然变得好消瘦的模样,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望着他问:“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慕君羡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微弱。

他坐上前,伸手为她整理额头几丝凌乱的发,“别怕,一切有我。”

那个孩子,没了就没了,他们还会再有的。

所以他放宽了心,再也不要去想。

“医院?”单以诺一头雾水,“我怎么会在医院?”

慕君羡沉默,单以诺瞧着他,记忆慢慢回到她没有知觉以前。

她记得,记得她吃了堕胎药,然后流了好多血,她好痛苦,好难受,她当时好想他在自己身边,她当时也好后悔,后悔自己打掉了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因为实在难以承受身体里那**的痛,后来她晕了过去,再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

回过神来,单以诺怔怔地望着一脸深沉的慕君羡,她现在在医院,难道是他送来的?

倘若是他送来的,那么他就一定知道她吃药堕胎的事,他知道自己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不怪她?还这般心疼的凝着她?

或者,他其实也不想要那个孩子,所以她打掉了,正如他的意?

想到就有可能,单以诺突然拉下脸,推开慕君羡,又倒回**睡着。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慕君羡被她一推,显然心口又牵扯起了一抹痛楚。

他望着她,无动于衷,“单以诺,我好累!”

闻言,单以诺显然感觉不对劲极了,她又翻过身来看着他,他落寞消瘦的神色,看得她莫名心疼。

她正经的就保持那个姿势看着他,面无表情,“慕君羡,你能送我来医院,那你应该知道我做了什么吧?”

他敛着眸,心底一阵阵的酸痛掠过。

“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他咬牙说,声音低沉又凄凉。

单以诺面不改色,“是不是正如你的意?”

为了不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痛苦,他抬眸看着她,点头,口吻淡淡,“是,正如我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口就好似被撒了盐一般的难受。

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问?

她的脸色,瞬间凝在一起,满目恨意,“呵,看来我还是做对了,我就说嘛,你有姐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够了,怎么可能会在乎我肚子里的,还好,我打掉了。”

她双目含着泪,心里又涩又痛。

她咬着唇看着他苦笑,“姐姐生了吗?”

慕君羡伸手去为她擦眼泪,答非所问,“为什么要哭?”

单以诺躲开他的手,又问:“你是怎么把我送来医院的?姐姐呢?她还好吗?”

慕君羡依然沉着脸,还是不说。

单以诺觉得他的反应奇怪极了,猛地抓着他问:“慕君羡,姐姐呢?你告诉我,我姐姐呢?”

那男人一失控,起身将她一把搂抱在怀中,紧紧地,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冷声说:“单以诺,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备吃避孕药,不准吃堕胎药,听到没有!”

他双目含着泪咬牙,赤红的瞳孔里全是怒意,“你若再敢擅自做主,我会毫不犹豫毁了你。”

单以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抱,怔了下,在他怀中仰着脑袋看他。

“慕君羡,你先跟我讲,我姐姐呢?我姐姐呢?”

他不敢看她,硬是将她的脑袋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胸膛里,声音很是哽咽。

“你姐她很好,别担心,她很好!”

听到这话,单以诺终于松了口气。

她不规矩的在他怀中挣扎,“你别这样搂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放开我啦!”

他给了她喘气的空间,但就是不愿意放开她,他真的好害怕,好害怕自己轻轻一松手,她就飞了,跟她的姐姐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他对不起单以晨,对不起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他要将对他们母子的亏欠,通通都弥补在单以诺的身上,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一定要做。

“唔~~~你别这样抱着我了,会被别人看见的,待会要是姐姐来了怎么办?快放开我!”

终于,她使着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了。

她盯着他,又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在这里几天了吗?”

“是!”他一直沉着脸,从未微笑过。

“我在这里的几天,都是你一直守着我吗?”

“是!”

“我姐姐呢?她有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怎么瞒过她的?她有来看过我吗?”

“看过,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那天晚上,在你一个人回房间后,她就感觉肚子疼,然后我送她去了医院,她生了,生了一个男孩。”

“真的?”单以诺眸光一亮,显然为姐姐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过,她倏尔又困惑了。

“你把姐姐送去了医院,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浴室的,又是怎么把我送来医院的?”

他盯着她,目不转睛,继续撒着谎,“你姐姐在产房的时候,我接到保姆的电话,就赶去过了,把你送来医院后,我没跟你姐讲,你在医院一躺就躺了好几天,而在这几天里,我把你姐姐送回了我老家,让我婶婶帮忙照顾着她————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