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直倨傲的站在神父面前,等着对面俞司令挽着女儿的手走向他。

宁微一袭雪白婚纱,小脸施上粉黛,加上首饰,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了先前的清纯,取而代之的是妩媚跟高傲的优。

正所谓人靠衣装,美靠靓装,现在的宁微在所有人眼里,谁又会联想到十几天前,她还是一个为了钱委屈在夜总会里打工的乡下妹呢!

随着父亲的步伐,她淡笑着,在许多闪光灯,以及所有人羡慕祝福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堪称上帝完美的杰作,不管是外貌,事业,身份,都让很多女性为他垂涎欲滴,梦寐以求,她宁微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飞上枝头当凤凰,会嫁给一个如此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男人。

她此刻感觉,她就是全世界最美,最幸福的那个女人。

终于走到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宁微酡红了小脸,垂着头,假装有些害羞的不去看慕君羡。

俞司令将女儿的手送给慕君羡,“我的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会让我失望。”

慕君羡面无表情,眼眸中有所有人都难读懂的情绪跟阴霾,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宁微,他接过她的手,点头应了俞司令的话。

台下,无视的闪光灯拼命的闪着,宾客席上,单以晨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心生恨意。

其实,与其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嫁给慕君羡,她还不如允许自己的妹妹跟着他,至少那样以后,她还能经常看到他,以亲情的关系跟他相处。

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呢!

他都即将要成为俞司令家的乘龙快婿了,有谁,还能阻止这一场浩大的婚礼呢。

新娘新郎转身面对神父,神父拿着经本开始宣读……

“俞宁微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宁微望着对面的男人,陶醉痴迷的目光下,全是内心深处水深火热的激动。

她双目含着泪,感激涕零的点头,“我愿意。”

神父转问新郎:“慕君羡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

慕君羡望着眼前的女子,深邃的眼眸里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冷意跟恨意,别人看不见,只是他心里清楚,如今要娶的这个女人,定将是他这辈子永远也抹不去的痛。

可是又能怎么办?俞司令对他有恩,而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一去不回,他心都凉得麻木了,何必再痴痴的等待守护呢。

现在这场婚礼是现场直播,他就要让那个抛弃他的女人知道,没了她,他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要他慕君羡的女人,其实不计其数。

半天没有得到慕君羡的回答,宁微突然有些心慌,场下也开始有些小小的骚/动。

神父再问:“慕君羡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慕君羡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盯着眼前一脸期待他回答的女人,她,就那么想要嫁给他吗?她可知道,除了那个叫单以诺的女人,嫁给他的,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她那么期待这场婚礼,那他成全她。

婚后,一定让她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愿意。

“他不愿意。”

慕君羡的三个字还没说完,教堂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音。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病服,头裹白纱布,体质虚弱的女子一步一步,含着泪,脸色苍白如纸的朝这边走过来。

教堂里,瞬间静得鸦雀无声。

慕君羡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出现,她竟然……竟然……受伤了?

努力让自己坚强好久才刚硬的心脏,突然就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柔软无比,一阵痛楚从心口上微微袭来。

他望着她,眼眸里氤氲上一阵迷雾,别人只看见他的倨傲跟冷漠,却看不清他心底的脆弱跟哭泣。

宁微脸色一僵,再看看身边男人盯着她的那个眼神,她心一狠,对着不远处站着的保安人员喊,“哪里来的疯子,把她赶出去。”

这一声出,教堂里瞬间响起了宾客们的议论纷纷。

两个保安走上前,正要动手赶以诺时,俞柯南出现,直接冷声命令,“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两个保安认识俞大公子,赶紧知趣的退了下去。

宁微气结,“哥,你到底在搞什么,她就是一疯子,来人,把她赶出去。”

没有人听,宁微的气场显然很尴尬。

整个教堂里,瞬间又静下来,众人看着穿着一身病房的女人,记者甚至也都忘记了拍照记录,好奇的期待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单以诺望着对面站着一身崭新礼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他,终于距离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俊帅高贵的模样,她哽咽了下,开口说:“慕君羡,你告诉我,你不会娶她的,对不对?”

人看上去很虚弱,但说话的声音却能响应四周。

单以晨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的希望,希望慕君羡能回心转意,重新选择自己的妹妹。

单以诺的话音一落,四周又开始了宾客门的议论声,摄像机的拍摄声,记者们的笔录声……

慕君羡望着她,显然还在生气,脸色那么冷漠,眼神那么疏离。

宁微在旁边气得跺脚,“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来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拖出去啊……”

因为有余大公子保航,没有一个保安敢上前,宁微就像一个被弃的小丑,哭喊闹都没人理会。

俞司令静观其变,看看谁那么不知死活,敢来闹场。

半天没有得到慕君羡的回答,以诺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她害怕他不跟自己,害怕自己真像个疯子来这里闹场,害怕别人唾骂她,又让她回到从前被人唾骂小三的下场。

望着他一双疏离冷漠的眼神,她心中鼓励自己,为了孩子,她无论如何也要争这口气。

她再次提高嗓门说:“慕君羡,我知道我错了,不应该走了后不联系你,更不应该那么久都不回来,可是你知道吗?我出车祸了,我睡在医院里好久好久都醒不过来,我没有不要你,我没有离开你,你不要再赌气,不要为了报复我去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

她呜咽着说出来,顿时,又引来周围人高亢的议论纷纷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敢情不是小三找上门,而是正妻来寻夫。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慕君羡就有所动容,宁微气得跑上前拉着俞司令喊,“爸,她就是一个疯子,您派人把他赶出去,把她赶出去啊?”

俞司令护女心切,一个眼神,旁边的参谋长会意,一挥手,几个站岗的武警士兵严肃的朝单以诺走去。

俞柯南再次上前,“你们谁敢动她?”

俞司令发话,“小南,你在搞什么名堂,今天是你妹妹的大婚,哪儿弄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来人,把他们两个都拖出去。”

受命,几个士兵武装上阵,俞柯南没办法,只能被拖走,单以诺也被赶向教堂外。

她不愿意走,落着泪看着无动于衷,冷若冰霜的慕君羡,她挣扎着哭喊,“君羡,你答应过我的,会一辈子对我好,君羡,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你叫我以后怎么办?我们的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君羡,君羡我知道错了,君羡,我怀了你的孩子,君羡……”

就在以诺要被赶出教堂时,主席台上突然传来慕君羡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几个士兵闻言,立马放开以诺,以诺一得到松懈,整个人便无力的瘫痪在了地上。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脑袋很痛,甚至连看眼前的事物都觉得模模糊糊。

慕君羡瞧着她的模样,心疼不已,他阔步要朝她走去,宁微伸手拉住他,“君羡,你不要去。”

慕君羡看都懒得看她,一把甩开她的手,大步上前。

他几乎是跑到她身边的,脱下自己的礼服外套,蹲下身紧紧的包裹着她,捧着她一张惨白的小脸凝视。

“你生病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将她公主式的抱起,正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将新娘置之不理时,宁微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慕君羡,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慕君羡脚步一顿,低头望着怀中虚弱的女人,他款款转身,当着宾客媒体的面,大声宣布,“各位,我慕君羡今天给大家闹笑话了,不过我要澄清一个事实,我慕君羡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怀中的她,单以诺,至于俞大小姐,抱歉,我可不能犯重婚罪,感谢你今天陪伴我演了这场戏,若有日后,我定当登门道谢,我老婆她现在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说完,他霸气十足的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阔步消失在所有人惊得瞠目结舌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