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军医还在为昏迷的单以诺处理伤口。

营帐外,距离营地不到一百米的小河边,俞柯南把近日来的点点滴滴都跟慕君羡如实交代了,他没有半句是对他撒谎的。

“我不知道她爱你爱得到底有多深,自那晚雨夜里你抛下她离开后,她就一直在医院来昏迷不醒,睡着的时候,口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边喊还不停的掉眼泪。”

“刚一睁开眼睛,她就拉着我要你,她身体还那么虚弱,那么经不起摧残,可她却丝毫不在乎,非要让我带着她来见你,跟你解释那天晚上的事。”

“君羡,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刚走没几日,她就被慕扬的老婆带到她姐的坟墓前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要她在她姐面前发誓,一辈子都不要再与你有来往,一辈子都不要跟你见面,她一直挣扎,一直不愿意开口。”

“我曾听说,她很爱她的姐姐,可是面对这件事,她宁愿遭受到那个女人的侮辱,也不要与你断绝关系,可想而知,她心里有多在乎你。”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爱一个人怎么那么轻易说不爱就不爱的呢?没错,我之前是想利用她来报复你,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在她面前,我根本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听到身边男人的一顿诉苦,慕君羡忍不住扭头看他,见他抽泣着,似有要哭的趋势,他抽了兜里的方巾递给他。

俞柯南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满目激动,“你……你原谅她了?”

慕君羡面无表情,“若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谎言,你会死得很惨。”

听到这话,俞柯南瞬间就了解了其意思,过来不经意的挽起他的胳膊,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你果然是个男人。”

慕君羡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背对他说:“既已来了,换上衣服吧,想办法帮我攻破敌人的卡关。”

俞柯南瞧着他倨傲的背影,抿唇笑着,那笑容,惊艳得叫花儿见了都含羞。

“是!”他在他身后标准的站了一个军姿,铿锵激昂,“保证完成任务。”

慕君羡唇角微微一勾,阔步朝营帐里走去。

走到营帐门口,见军医正好出来,他问:“情况怎么样了?”

军医摇摇头,叹气道:“伤势很严重,有可能已经产生了脑震荡,若要她醒来,恐怕还得等些时日。”

脑震荡?

就因为他一时失手,害她被伤成了脑震荡?

慕君羡对此指责不已,赶紧吩咐军医,“想办法,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南西军区医院,叫慕扬亲自主刀为她动手术,马上下去安排。”

“是!”

军医刚退下,慕君羡就冲进营帐里,看着**躺着,头裹一圈白纱布的女人,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心口痛得像滴血。

他知道,他当时很生气,又很怨恨她,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她。

刚才听俞柯南说了那么多,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他有时候真的很难以平复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他非但不知道鼓励她,安慰她,还发疯的去憎恨她,厌恶她,他是真的疯了,疯得连是非对错都不晓得了。

现在好了,她因为自己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若好不起来,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了。

虽然很痛苦,很自责,很不放心她离开,可是留在这里也不是权宜之计,再说,他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所以必须将她送走。

当天晚上,慕君羡守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在这一晚上里,他果然听到了俞柯南说的,她在梦里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他心痛得握紧她的手吻在唇边,心疼的望着她望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军医送出了演习基地,飞回了南西军区医院,而跟慕君羡这一别,就别了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时间里,她有半个月是躺在医院里的,身边除了陪着陆云,还有一个人就是欧琛。

陆云只是奉命来照顾她,并没有权利干涩她与男性来往,陆云也心疼她再和慕君羡吵架闹别扭,所以单以诺从醒来后身边陪着欧琛,她都没有跟慕君羡说过半句。

慕君羡考虑到她身体康复的缘故,也忙于军事,所以一直没有亲自打电话给过单以诺,对此,单以诺心灰意冷了。

她已经觉得,那个男人彻底放弃她了。

他已经腻了,不会再要她了。

她也不奢望他的爱了,所以在回来后醒来,她冷静许多,没之前那么无理取闹,非见他不可,有了欧琛在身边,她也没拒绝人家对她的好,什么都顺其自然而行。

在出院的前一天,欧琛问她:“我之前去军区家属院,听说你不在那里住了,你现在住哪儿?方便吗?”

单以诺想到慕君羡为她买了那幢房子,无力摇摇头,“我住医院的宿舍。”

“天哪?你怎么能这么折磨你自己呢?这样吧,明天出院后,跟我回家,嗯?”

听到这话,单以诺抬头望他,傻傻的,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算了,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欧琛怒了,“你每次都在跟我讲这句话,可结果呢,每次都弄得遍地淋伤了我才知道,单以诺,你是不是想我揍你几下,听我的,明天就跟我回家,我答应过以晨姐,我有义务照顾你,你跟我别那么见外成吗?”

她不是跟他见外,她只是不想麻烦他。

就算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坚持拒绝,“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欧琛,你公司每天那么多事要忙,你就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费那么多心思。”

又是这么疏离的话,欧琛听了,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突然冷下脸,口无遮拦道:“你之所以这么抗拒我,是因为你姐夫,对吗?”

目前看来,欧琛并不知道她跟慕君羡的事,更不知道单以晨的死,跟他们俩有着极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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