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道:“这酒可是好东西,酒能壮人胆,而有胆则勇,一夫之勇万夫莫敌。我等虽不能敌万夫,可勇往无前,战力多多少少也能有所增强,既是如此,为何不饮。我的酒量萧贤弟跟白贤弟那是知道的,岂是那么容易醉的。萧贤弟与白贤弟酒量尚浅,那便少喝几杯,把握好分寸便行了。只不知无言贤侄酒量如何?”

无言笑道:“非小侄自夸,小侄饮酒那是千杯不醉。”

赵大山拍案而起,喝道:“好!那可是好得紧了,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酒量。那便就此决定了,我等几人便在此饮上一番。”

萧湘与白旭见赵大山执意要饮,便不再行劝阻。赵大山右手向上轻轻高抬,向章才招了招手。章才应了声是,行至下首,低头道:“庄主有何吩咐。”

赵大山吩咐道:“章才,你下去传我话,就说从现在开始庄中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加强警戒。今日若是发现有个腰间佩带两条方银棍的胖汉,切莫与他纠缠,直接知会那敌人我赵大山在大厅中等着他,叫他有胆便来。另外去我酒房中取十几缸酒来,再到酒房密窖之中左首架上取四缸酒来。”说罢从腰身上解下一串钥匙,递给章才。

章才伸手刚欲接过,突然间只觉喉头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窜上来一般,喉头间又痒又痛,不由的缩回要去接钥匙的手,捂住了喉头干咳了几下,紧接着咽了几口唾沫,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赵大山见他这般模样,问道:“怎么了?”

章才摇了摇头,道:“没事,小人刚才只觉喉头突然间有些不舒服,这才缩回了手,还望庄主莫要见怪,小人这就去取酒来。”重新伸手接过赵大山手中的钥匙,转身自行下去了。

赵大山望着章才的身影消失在厅堂中,这才开口道:“这下得好好痛饮一番了。”

不待其他人回话,玉琳当先道:“我可不饮酒。白师叔,赵伯伯、萧伯伯还有师弟你们四人既然要在此处饮酒,那我岂不是要在此处看你们饮了。”

赵大山笑道:“这个好办,你若想留在厅中那便留下,你若不想留在厅中我便叫个丫环带你到庄中好好逛一番,我这赵家庄的风光那可是相当不错的,亦或是带你去厢房中歇息,任你自选。”

玉琳道:“在这看你们几人饮酒岂不是无趣,而我现下又不累,当然是去欣赏美景好了,那就有劳赵伯伯叫个下人给我带路了。”

赵大山淡然一笑,对着厅外高声喊道:“蓝儿,进来。”话声落下不久,之前给几人上茶的那名丫环进得厅来,行了个礼,道:“庄主,有何吩咐。”

赵大山指了指玉琳,道:“你带这位客人到厅附近处游历一番,不过得给我记住了,切莫带得太远。”赵大山这般吩咐,自是怕玉琳离得太远,等下若是那敌人突然来袭,相互照料不及,难免出事。

那名丫环点了点头,对着玉琳道:“这位客人,请跟我来。”引着玉琳往厅外去了。

赵大山笑道:“这下你们几人可有口福了,我叫那下人去我那酒房拿十几缸竹叶青来,这竹叶青可是我自酿的,也有好些年头了。”

“哦?我还猜赵兄会拿什么酒,竟是竹叶青,这可是好酒呀!”白旭虽不甚善长酒一道,但这竹叶青的名头他可是听过,据说凡饮过之人无不赞之。

无言道:“竹叶青自是好酒,不然岂能盛名于世。据说就连佛门中的大书法家怀素都爱饮这竹叶青酒。”

萧湘于书画甚为喜爱,颇有研究。无言口中所说这怀素他自然知道,怀素可是唐代之时的草书家,领一代**的人物。他的草书被称作狂草,亦能做诗,与李白、杜甫等人均有交往。

他好饮酒,每当饮酒兴起之时,不分墙壁、衣物、器皿任意挥写,时人谓之‘醉僧’。他与唐代另一草书名家‘草圣’张旭齐名,人称曰:颠张醉素。萧湘一听到无言这般说,笑道:“想不到你也知怀素,莫非对书法也有研究?”

无言摇了摇头,道:“萧伯伯也太看得起小侄了。小侄除了这酒一道,其他一窍不通,这怀素我也是听我白师叔说过这才知道。”

萧湘点了点头,朗声道:“《怀素上人草书歌》曰:狂僧前日动京华,朝骑王公大人马,暮宿王公大人家。谁不造素屏,谁不涂粉壁。粉壁摇晴光,素屏凝浇霜,待君挥洒今不可弥忘。骏马迎来坐堂中,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后始癫狂。此中便有说到那醉僧怀素饮竹叶青。”

赵大山道:“说起这怀素,我倒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萧贤弟与白贤弟了。”

萧湘与白旭两人脸露疑色,不过听赵大山所说这消息是个好消息,两人脸上倒也含有那么一丝期许的神情。白旭问道:“是何好消息?赵兄快快说来。”

萧湘道:“莫非与这怀素有关?”

赵大山点头微笑,道:“正是。我知你们俩均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颇有研究。而我有一个好友,手中正好有一幅怀素的书法,似乎是《北亭草笔》,,这下你们俩可大饱眼福了。”

萧湘与白旭脸上均现喜色,萧湘追问道:“赵兄既然这般说,莫不成你那位好友便在这临近之处?”

赵大山笑道:“一听说有这《北亭草笔》萧贤弟便急成这样,看样子真是恨不得立马去找我那好友讨要欣赏了。其实我之所以这般说,那是因为三天之后文不羁要在太白楼举行一场文会,到时我那好友也会去。”

萧湘问道:“莫非是天家寨寨主‘乱剑东西’文不羁?”

赵大山点了点头,道:“正是他。文不羁极精书法,最喜草书,喜欢与对书画有研究的人结交。他每隔几年便要在太白楼举行一次文会。我那好友常以收有这《北亭草笔》而为傲,到时他定然会带上那《北亭草笔》一同前去太白楼文会。这场文会的其他人定然也会带上各自珍藏的书画作品。而我也是这场文会其中的一个,到时我带上你们俩一同去,你们不但得以观赏到《北亭草笔》,亦有机会观得其他名家的书画之作,岂非大饱眼福?”

萧湘轻拍了一下扶椅手,哎呀叹了一声,道:“这太白楼有一场文会,赵兄何不早说。这下我手中并未带有什么珍贵的书画之作,这去了岂非为人所贻笑。”

白旭接道:“萧兄所愁亦正是我所愁,若是如此空手而去,如何上得了台面。”

赵大山笑道:“两位贤弟多虑了。此次乃是以文会友,又非文斗,若藏有上好的书画之作则带之与人观赏,若无则前去观赏,有何不可。再说这文会又非只书画一道,弹琴赋诗,下棋作对,难不成还能难倒两位贤弟?”

弹琴赋诗,下棋作对这些萧湘与白旭都有涉猎,对两人来说自不成问题。白旭道:“那到时便有劳赵兄带我俩一同前去了,《北亭草笔》我可是从来未曾得见过,这次若能有幸得见,定要好好欣赏一番。”

赵大山道:“那我等便就此说定了,待此间事一了,我等便一同前去。”

白旭萧湘齐声应道:“好!”

赵大山望向无言,笑着问道:“贤侄要不要与我等一同前去?”

无言一本正经说道:“这书画我可是一窍不通,到时去了闹出什么笑话,岂不是给赵伯伯你们丢脸,还是不去为妙,我只对酒感兴趣。”

赵大山道:“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说着说着便绕到太白楼去了,咱再说说那酒的事。我家这些竹叶青酒以汾酒作底酒,又加入了几味中药,此酒饮起来不仅顺气除烦,也可生津止渴。

我被那敌人弄得心烦气燥,正好可以饮之顺气除烦,你们茶杯中的茶水想来也快喝完了,正好可以饮之生津止渴,此时饮这竹叶青,那是最适合不过了。只不过这竹叶青是我自酿的,我那点粗浅的酿酒技艺,只怕酿不好,若是等下那竹叶青太过难喝,那你们几人可莫要见怪了。哈哈!”说罢张嘴大笑了几声。

赵大山这话自是谦虚之语,他酒房中所存竹叶青那可都是他精心酿造的。若是他对自己所酿的竹叶青没有信心,岂会轻易拿之出来请白旭与萧湘这等好友品尝。

而无言之前早便夸下海口千杯不醉,那定是更是会饮酒,若自己拿出来的酒太过难喝,岂不为无言所嘲笑,自已口口声声说多么爱喝酒,可这么大的一个赵家庄却连几缸好酒都拿不出来,实在是有失颜面。

白旭道:“赵兄这话可是太过自谦了,既是你亲自所酿,那还能差到哪去。”

无言道:“赵伯伯之前有言:‘你们可是有口福了。’赵伯伯既然这般说,想来这十几缸竹叶青定然是十分好的。”

赵大山笑容满面,道:“你这话可说错了,我之所以这般说,那可不是说那十几缸竹叶青,之前我叫章才去我酒房密窖之中取四缸酒。我那酒房密窖之中所放的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绝品好酒,我说你们可是有口福了,说的自然是这四缸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