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一见好玩,眼珠滴溜溜一转,对着书生低声道:“前辈,你且看着,我让你知道真相。”说罢对着好玩喊道:“好玩兄呀,你来了呀,咱再来玩好不好。”

书生眉头微皱,寻思:“且看看他搞什么名堂,”便不理无言。

好玩怒道:“你奶奶的,老子我才不跟你玩,你这人太也可恶,明明玩不过我,却又老是阴人。”

无言道:“好玩兄,你既不跟我玩便算了,你看到这位书生前辈了吗,他跟那书童一样也会做画,你叫他给你画那‘一把捅破天’,那不是好玩得紧了。”

好玩将信将疑,道:“这书呆子当真会作画?”

书生听闻好玩称他做书呆子,甚是不悦,发出一声冷笑,似乎是笑这好玩无知,以他的画技,岂是那书童所能比。

无言道:“这个当然,他画得比那书童可要好千倍万倍,只是他跟那书童一般模样,爱骂别人姥姥,就怕他等下骂你姥姥。”

好玩一听此话,哇哇大叫道:“他要是敢骂我姥姥,我杀了他。”

无言笑道:“对!我将那长剑借与你,你便跟之前你杀那书童一般杀了他好不好?”

好玩拍拍手,道:“好!他敢骂我便跟杀那书童一样杀了他。”

书生一听这话,对着好玩喝道:“我那书童是你所杀?”语气甚为严峻,好似审问犯人一般。

好玩笑嬉嬉道:“当然是我所杀,他竟敢骂我姥姥,我当然要杀他,你说对不对?”

书生此时听闻此话,方知错怪了无言,将手中玉萧一收,怒道:“就算我那书童失礼骂了你姥姥,那也罪不至死,你竟下如此狠手,这般毒辣心肠,正所谓一命抵一命,今日你便拿命来抵。”说罢腾身一跃,手中玉萧径自向好玩点去。

好玩见书生玉萧向他点来,却是不怒反喜,笑嬉嬉道:“好玩!你要跟我玩咱便来玩。”手中扫帚一举,格开书生的玉萧,同时将扫帚顺势一滑,顺着玉萧扫到书生的手腕。书生冷哼一声,玉萧微微一提,已是震开他扫帚。

好玩笑嬉嬉道:“‘秋风扫落叶’手中扫帚朝着地上落叶杂草狂扫而去,扫帚所到之处,地上落叶杂草纷飞四散,统统被他扫到半空。

好玩手中扫帚往后倒拍而出,蓦地又朝前挥舞而来,扫帚朝半空中纷飞的落叶一拍而去,落叶本来轻如无物,但经他如此一拍,全部变得犹如一片片坚硬的铁片一般,朝着书生激射而去。

书生却是不惊,冷哼一声,斜身一闪,已是闪到一棵树后,那些树叶则纷纷射到树干上,竟钉在了上面。

书生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右手倏地拍去,一掌拍到身前树干上,直震得树上树叶唰唰直响,飘落了下去。

书生左足对着树干一点,踏着树干飞身直上,手中玉萧对着飘落而下的树叶一点而去,手腕快速一阵转动,手中玉萧呈一个圆圈不停晃动,竟将落下的树叶圈在了玉萧所转而成的圆圈之中。

书生大喝一声:“‘举一反三’,去也!此等大礼,阁下可得收好!”玉萧一挥而去,所圈树叶对着好玩激射而去,但却只挥出了三分之一,一挥才出,书生手中玉萧又是连挥了两下,两团树叶紧随其后,飞射而出,只是方位却是全然不同,分别是一上一下,加上之前的那一团,刚好是上中下三个方位。

好玩笑嬉嬉道:“好玩!”手中扫帚狂舞而起,舞成一个大圈,已将自己周身全部护住,那三团激射而来的树叶一撞到好玩扫帚所舞成的大圈之中,登时一溃而散,四散乱飞。

书生脚尖对着树干一点,整个身子径直从树上直滑而下,手中玉萧朝着树下好玩脑门直点而下。好玩停住舞动,扫帚向上一举,扫把头迎着玉萧,一把去扫开玉萧,扫帚一与玉萧相交,蓦地只觉一股巨力透过玉萧直传了过来,当即驱使内力一震而开。

书生双腿左右相交,往树干一夹,稳住身子,手中玉萧化作点点青光,朝着好玩一阵疾点。好玩左右闪避,边闪边道:“你奶奶的,把我眼睛都搞花了。”飞起一脚,狠狠踢在树干上,这一踢之下,那树咔嚓一声,竟已被他踢断,斜着便倒了下来。

缠在树上的书生冷哼一声,一足点去,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到另一棵树后面,他才一稳住身子,好玩快步赶上,手中扫把对着树干直捣而去,扫把直穿过树干,击向树后书生。

书生弯腰一闪,手中玉萧从左旁点到扫把之上,用力向右推去,扫把捅在树中,又被书生往一侧推去。若是平常的扫帚,怕要从中间一折而断,不过好玩这把扫帚显然大是不凡,却是丝毫无损。

不过如此一来,好玩却也抽之不出,伸出一掌,便向树后书生面门打去,书生亦是伸出一掌,对轰而上,两人一交掌之下,身子都是微微一震,都觉对方内力颇为深厚,实不在自己之下。

好玩一掌无功,蓦地将手中扫把朝着书生所推方向用力反推而去,咔嚓一声,那棵树干登时被从中一截而断,轰然倒下。

好玩收回扫帚,大喝一声:“你奶奶的,我扫死你。”手中扫帚对着书生一阵狂扫,书生则是边闪边回击,两人一时倒也分不出个高下。

两人这般比斗,说来不过片刻间的事,那边无言一见两人打起来,心下欣喜,心想:“正好!你们两个一打起来,我便可脱身了。”撑起身子,只觉胸口隐隐作痛,显然刚才被书生伤得不轻,摸了摸胸口,径自朝那小钱走去,俯身一弯腰,便要去抱那小钱。

蓦地里一道银光一闪,凉嗖嗖地从他右侧闪到,无言吃了一惊,也顾不得看这道银光是何物,右掌对着地上一拍而下,整个人借势一跃,倒翻而退,脚步一落地,只觉腰间疼痛异常,一望之下,但见腰侧衣衫已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泊泊直流。

无言向前一望,只见一名青衫少女正持剑立在小钱那里,这少女长着一双水灵灵的美目,一对秀眉,鼻子娇挺,容色丽人,实是一个绝色的美人。

无言却是不认识这少女,不知这少女无缘无故怎的攻击自已?而且下手那般狠辣,刚才若不是他躲得及时,怕此时被刺中的便不是腰侧那般简单了,估计脑袋已被刺穿,怕已见阎王爷去了。

无言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这是干……”

他‘么’字还未出口,那位青衫少女却是长剑一挺,似一字也不容他多说,怒道:“小贼,纳命来。”剑尖径自朝他刺来。

无言此时手中无剑,刚才胸口受了书生一击,现下又中了这少女一剑,身子又是无力又是疼痛,但他自也不能坐以待毙,只得连连闪躲,躲开这少女的长剑,边躲边道:“姑娘!你这是干么,我跟你无怨无仇的,怎得要杀我。”

那少女却是不答,手中长剑越刺越快,连刺了五剑,招招死手,径刺无言要穴。无言此时已是力不从心,胸口、腹间又中了一剑,那少女挺剑刺向无言喉头,眼看便要刺中,无言腰身一弯,斜身一倒,这才堪堪避过。那少女却是伸腿一踢,踢中了无言左腿。

无言左腿一软,便跪到了落叶堆上。那少女一剑便刺向他胸口,危急中无言着地一个打滚,总算是避了开去,但这一滚之下,却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

这块大石被落叶杂草所遮盖,无言自然瞧之不见,登时被撞得头破血流。那少女急步赶上,一剑便刺向无言喉头,这一剑好快,无言才一撞到石头上,少女这一剑便已刺到,这一下无言是想避也避不了了,只得闭目等死,霎时间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我要死了吗?我死了师妹怎么办?师父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报呀!”

突然间只觉一道劲风从喉头间划过,只觉冷嗖嗖的,紧接着叮当一声又清又脆的声响,似是刀剑相撞之声。忽听得耳畔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师弟!”声音之中充满了关怀,又似惊惶又似担心。

无言一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分明便是玉琳的声音,睁开双眼,果然眼中所见正是自已刚才命悬一线所想到的那一个人,那一双充满柔情的双眼,眼中满是关怀之色,正自望着自己。

无言喜道:“玉琳师姐,你们总算来了呀。”

玉琳望着无言身上的伤口,道:“师弟,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瓶来,拔开瓶塞,倒出二粒黑药丸,道:“师弟,快将这破伤丹服下去。”给无言服了下去,紧接着又掏出一个黑瓶,倒出一些药粉,在无言的伤口上都洒了一遍。

无言笑道:“差点小命便不保了,还好师姐你们急时赶到。”

玉琳道:“师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兴隆客栈那里的派中记号是你所刻的吧,我们找不到你,寻着那记号便找了过来,还好赶得及时。”

无言点了点头,道:“正是我所刻,只是这事说来话长,且先不说。”说罢望向前方,只见前方一道白色身影正与那少女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