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一听这话,道:“好!你既然这般说,我便再将这大铁石推远些,我便是要让你知道,就算你用尽全力,却也绝非我对手,你玩不过我。”说罢又开始推起那块大铁石来,这次推了足足三丈远,蓦然止住,身上竟连半滴汗也没有,大气不喘一口,显然他推得十分轻松。

好玩得意道:“怎么样,我推得远吧!你就算用尽全力,却也不是我对手。”

无言双手一抱拳,道:“好玩兄,厉害!厉害,小弟实在是佩服得紧呀!”

好玩见无言已服了自已,大是得意,道:“这便对了!我说过谁也玩不过我。”说罢便欲撤掉贴在铁石上的双掌,哪知竟撤之不动,双掌竟被紧紧贴在大铁石上,心中不禁惊疑起来,忙贯内力至双手之上,却也丝毫无用,挣之不动,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奶奶的,我的双手怎的粘在上面了。”

无言哈哈大笑,快步行到石桌上小钱那里,抱起小钱,笑道:“好玩兄呀!我叫你不要贴到那树脂上,你怎的不听,这下可好,哎!”

好玩又气又恼,吼道:“怎么回事?你小子动了什么手脚。”

无言向那棵小树一指,道:“此树叫做粘树,此树所分泌的树脂粘力十分之强,一碰就粘住,但这树脂的粘力却对此树的树枝树叶没有作用。我用那树叶的一面擦了树脂贴在大铁石上,而我之前所贴却是那树叶的另一面,自然无事,你便不同了,你贴在树脂上,自然被粘住。好玩兄呀,我百般劝阻,你怎的不听,这下可怪不得我了。对了好玩兄,这粘力可是十分之强的,以你的内力,怕也要挣一段时间才能脱身,我便不作奉陪矣,告退,咱俩有空再玩。”

好玩气得哇哇大叫:“小子!你别跑,你敢坑我,你奶奶的。”手上贯注内劲,使力挣动,但依旧毫无效果,干脆伸起一只腿来,蹬到那铁石上,借助脚力使劲向外扯,竟也扯之不动,反倒觉得双掌微微生痛,心中是又气又急,骂道:“你奶奶的,这要是块石头不就好了,我用内力一震,便能挣脱出来了。”

无言却是不理他,抱着小钱走到那书童前面。

他这自是要拿回他的长剑,他这把剑可是跟玉琳的是一对的。他这把剑叫‘金风剑’,玉琳那把叫‘玉露剑’,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两把剑却是一对情剑。相传这两把剑是一对恋人所铸,只是最后那对恋人却是生离死别。这一对剑虽好,可持剑之人却终不能得以长相斯守,也实是憾事。自无言玉琳开始习武,程啸东便将这两把剑分别赐给了他们,这两把剑陪同他们两人不知已是过了多少日日夜夜,当真如同知己,实是寸步不愿离身。

无言右手一探,便握住长剑剑柄,正欲拔剑而出,猛地听闻一声大喝:“墨书!竟敢杀我书童!”

无言一惊,向发出声音的方位望去,只见远方处一道黑影朝着这边直奔而来,只是观其位置,离此处倒是尚有些距离。

无言心想:“此人定是这书童之前所说的那位先生了。现下那好玩虽被树脂粘住,但以那好玩的内力,怕也困之不久,而那所谓的先生定然误会是我杀了他的书童。当下之计,也无暇去解说,只得争取时间,早些带这孩子离开,不然等下好玩脱困,我可危险了。”这一想罢,当即拔出长剑,抱紧怀中小钱,也不去理会那人,施开轻功,朝林中直奔而去,奔行了好一阵,却始终是不见那人追来。

无言寻思:“那人之前那般大喝,显然是气愤之极了,怎的没追上来,莫不是轻功不如我?我跟那好玩刚才那般推石,已是耗了七八成内力,现下已是疲态尽现,连轻功都慢了许多,按理来说那人应该很快便能追上来,这倒怪了。”心中虽想着,脚下却也不敢放缓,继续急奔,又奔了好一阵,已是离得甚远,正欲松一口气,停下来歇得一歇,突闻身后一声冷喝:“小子!杀我书童,还想一走了之,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无言吃了一惊,暗叫不妙,发足狂奔,才奔得十几步,蓦地只觉背后凉嗖嗖地,知道那人已经追上来攻击自已的后背,慌急之中止住身子,转身一侧。

只见一道青影夹杂着一道人影从自已前胸平贴而过,冲到前方,实是凶险之极,若是无言闪得慢了,怕便被那青影击中了,只是这道青影实在太快,却是见不得是何物。

无言立定身子,向前方望去,但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汉子,一身长袍,甚是儒雅,手中持着一把青色的玉萧,身子笔挺地立在那里。

无言望向他手中玉萧,想来刚才那道青影便是这人手中的玉萧了,当先开口道:“前辈,这事实是有误会在当中。”

那书生却是一声冷哼,道:“你莫再多说狡辨,我亲眼见到你杀我那书童,又有甚误会,你既然敢杀我书童,想来也不将我放眼里了,那便接招。”说罢也不待无言说话,身形一闪,便向无言冲来,手中玉萧对着无言一阵疾点。无言皆是一一闪躲避开,却是不还手,他旨在说清当中误会,自然让着这书生。

不过这书生的武功却是甚强,本来无言便已甚是疲累,再加上怀中尚抱着那小钱,又要顾忌怀中小钱,只躲了五招,却已是吃不消,手臂被他玉萧打了一下,若再光躲不还手下去,怕再过四五招便要被这书生拿下了。无奈之下只得拔出那金风剑,唰唰一阵急刺,稍稍逼开那书生,跃到后头,将怀中小钱放在一棵树旁,道:“这位前辈,你那书童是被另外一人所杀,当真不是我所杀。”

那书生却是不答,玉萧一点,又是点到,无言长剑剑尖一点,一招‘直来直去’径自使出。

那书生一见无言使出这一招,却是一声惊疑:“准剑派剑法,你竟是准剑派的人。”口中说话,手上却也不停,玉萧径点无言眼睛。

无言侧头闪过,却是不答他的问题,道:“前辈,杀你书童那人已困在那铁石之上,之前我手中长剑为他所夺,他用我这剑杀了你那书童,我刚好去拔我这长剑,却被前辈你看到了,是以才有此误会。”

那书生冷哼道:“莫需多说,我岂是无知之人,容你这般好骗。”蓦地探出一只手,点向无言剑尖,一及剑尖处,伸出两只手指,一夹之下便已夹住无言长剑剑尖。

无言一惊,正欲运劲震开,哪知这一运之下,发觉内力竟是空空如也,显然身体之中的内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左手一掌打出,便要去打那书生夹住自已长剑的手。

那书生去是冷笑一声,手中玉萧蓦然一转,在掌心中快速转动了起来,转成了一个青色光圈,喝道:“萧湘玉盘”,手中青色圆圈击向无言胸口,这一击明明比无言那一掌慢,但却是后发先至,打在了无言胸口上。

无言只觉一股巨力轰在自己胸口处,剧痛无比,身子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往后凌空倒飞了去,跌到落叶堆之中。

无言捂着胸口,忍着剧痛,撑起身子,正欲站起来,喉头处却是一凉,那书生手中的玉萧已是探到了他的喉头上。

但听得书生冷冷道:“你是不是准剑派的,快快说来,不然我只需用力一点,便可送你西天极乐之地去也。”

无言寻思:“此人非要追问我是不是准剑派的,却是何意,莫不是跟我们准剑派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若是有何深仇大恨的话见到我使准剑派剑法他应该便直接下杀手了,而且他从我剑法之中已是看了出来,我骗他也无用。”便道:“没错!我是准剑派掌门座下弟子。”

那书生微一点头,道:“果然是,怪不得使准剑派的剑法,那你为何杀我书童。”

无言却是一声冷笑:“可笑呀!可笑呀!”

那书生怒道:“有什么可笑。”

无言道:“我早便跟你说过,我说不是我所杀便不是我所杀,你却执意不信,你既这般认定你那书童是我所杀,又何需问我为何杀你那书童,你只管杀了我为你那书童报仇便是了。我们准剑派之中,可无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我却是死得不甘。”

书生冷笑道:“百般说辞,说得自已如何英雄不怕死,却又说不甘,可笑。”

无言哈哈大笑:“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怪不得你隐居于此,不敢见世人,死于你这等糊涂无用书生之手,你叫我如何甘心。”

书生听闻无言此话,气得满脸通红,怒道:“好!你尽管骂,念在准剑派的面子上,我且先不杀你,待我将你押起来,叫你师父程啸东来领,看他教出这般好徒弟,杀我书童又辱骂于我,到时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给我个交待。”

他这话音一落,林中却是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你奶奶的,你小子敢坑我。”一道人影跃到无言跟那书生不远处,怒吼道。

此人自是那好玩了,他此时已是脱困而出,追了上来,而无言跟这书生在此打斗,自是耽搁了许久,好玩便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