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拱手道:“小子准剑派弟子莫无言拜见前辈。”

似曾相识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道:“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你这小子我看着倒是不错!”

无言道:“前辈盛赞,在下可不敢当。”

似曾相识向赵燕儿道:“你呢小女娃子?”

赵燕儿一脸不情愿的神色,随意道:“本小姐赵燕儿。”

似曾相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赵燕儿不礼貌的态度全然没有放在心上,道:“长得美貌之极。”忽然叹了一声,道:“可惜!可惜!”

阿婧不禁问道:“坏老头,可惜什么?”

似曾相识摇了摇头,并不回答他,对采雕贼道:“阿倒啊,你不必去守着外面的道儿了,去石林中呆着吧。”

采雕贼应了声:“是!师父。”说罢便自行朝那石屋走去,在石屋旁侧一拐之下拐到石屋后头的石壁去了,接下来就没了踪影了,看来石屋后面似有通道。

似曾相识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婧儿啊你就说说吧,这一次来找我究竟是为何啊?”

阿婧淡然一笑,道:“怎么?我千里迢迢来看你老人家不行啊?难道就一定要有事才能来么!我就是来跟你叙叙旧啊!”

似曾相识哈哈大笑,道:“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人家忙得紧,又有什么时间跟你叙旧,你跟我就别拐什么弯子了,有什么事但说无防。”

阿婧道:“好!那我就不跟坏老头你绕圈子了,我此次前来是受我阿爸的吩咐,来办一件与天下苍生悉悉相关的大事。”

似曾相识哦的一声,语气中似含惊讶,但脸上神色淡然,捋着胡子缓缓道:“等等!关系天下苍生,那我就让我来猜猜,是血教蠢蠢欲动了?”

阿婧摇头道:“不是!”

似曾相识又问道:“莫非是魔头‘染血’然灭重现江湖了?”

阿婧又摇头。

似曾相识哦的一声,道:“难不成是……”

阿婧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道:“行了坏老头,你又何必故意装不知,这不是分明要难为我么!。”

似曾相识一脸苦笑,道:“我老人家是真不知道。”

阿婧道:“金蜈现世之事,你岂有不知之理。”

似曾相识哦的一声,哈哈大笑,道:“原来是金蜈的事啊,你早说不就完了。”

旁边无言直翻白眼,阿婧先前明明要说,分明是这似曾相识自己行要猜,现下倒还怪起人家来了,还真是令人无语啊!

似曾相识点了点头,接着道:“金蜈?金蜈现世又关你们蛊道什么事了啊!怎么又跟苍生凑到了一起了,你可别糊弄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清醒着呢!”

阿婧心想:“你是清醒着,可是非要假装糊涂。”笑道:“那十绝异变之事你老人家不清楚么?”

似曾相识一脸茫然的神色,沉吟了片刻,忽然啊的一声,道:“哦!我想起来了是金蜈还可以异变啊!这么说你是要抓金蜈去异变了?你那阿爸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阿婧道:“坏老头,你对我阿爸再了解不过,他怎么会去做这等祸害苍生之事,想要异变金蜈的可是蛊宗。”

似曾相识捋着长须,晃着脑袋,喃喃道:“蛊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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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宗!哦……我想起来了!”

阿婧道:“蛊宗想要异变十绝来祸害苍生,所以我阿爸吩咐我前来阻止她们。”

似曾相识并不回答阿婧的话,双眉紧皱似有所思,接着忽然道:“我想起来了,我不知道蛊宗是什么门派啊!”

他这话一出,阿婧只是淡然一笑,显然她早已习惯。

“这……”无言直翻白眼,这老者也太气人了吧!

江湖之广,万物千奇百怪,人儿形形色色,而人的眼界又是有限的,不知道一件东西或是一个人很正常。

而一个人知之不道一件物事,取决于他的脑海中的记忆。

而这所谓的知不知道的区别,就像要找寻一件东西一般,你若记得你要找的这件东西在哪里,那么很快就能找到,你若忘记或是根本没有见过这件东西,那么要找寻他自然要浪费些时间。

而现下有人在你面前提起这么一件物事,知道的话脑海中的记忆自然很快就能浮现而出,而若不知道的话自然要在脑海中的记忆之中搜索一番。

至于搜索的结果,自然是知与不知两者其一。

似曾相识倒好,他既说想起来了,那么当然是知道了,可后面又说我不知道,岂非自相矛盾了,你到底是知不知道?

不知道当然要去想,这是人之常情,想了还是不知道,这也没有问题,问题是你想起来了还不知道,这就大有问题了!

若说我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这才对!

当然了,这世间浑人不少,或许这老者年纪大了脑袋犯浑,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对于一个浑浑噩噩之人,一般人都不会去跟他们计较,但最怕的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人,非要装浑糊弄人,这才够气人!

而从阿婧的反应来看,似曾相识当然是后者了,而且也可以从他的言语中觑得一二,你既不知道蛊宗,怎么后面还说它是门派,这不明摆着知道却非要说不知么!

无言心道:“阿婧说这似曾相识喜欢为难人,原来如此他如此故意犯浑,还好我跟阿婧姑娘性子平稳,不致失了分寸,但就怕这般跟他胡扯耗下去云中越脱困,那大好的局面可就失去了!”遂开口道:“前辈,明人不说暗话,晚辈等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前辈责怪。”

似曾相识一怔,缓缓道:“没有啊!你们没什么不对啊!”

无言道:“既是如此,前辈为何这般为难我等?”

似曾相识摇摇头,道:“我何时为难你们了,我又没强求你们做什么事。”

无言道:“依在下所见,前辈先前雕刻之时眼明手快,心思不可谓不缜密,如此之人怎会糊涂,而且前辈身为玉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蛊宗,又何必如此。”

似曾相识哈哈笑了声,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知道蛊宗了?我想不起来了,蛊宗?蛊宗怎么了啊?”

旁侧赵燕儿大是不忿,心道:“这混账老头,要是本小姐能作主一剑上去就剁了他。”呸的一声,喃喃道:“说过的话转眼间就不当回事了,亏你还是个前辈。”

似曾相识道:“说过的话,我说过什么话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赵燕儿道:“你……”

阿婧喝道:“不可无礼。”

赵燕儿哼了一声,止住不说。

阿婧笑道:“坏老头,蛊宗要异变金蜈啊!”

似曾相识哦的一声,道:“你要阻止她们,那来找我做什么啊?”

阿婧道:“自是来借四器之一的灵犀鼓了。”

似曾相识点点头,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要向我借灵犀鼓啊,不就是这么点破事么,你怎么不早说。”

阿婧道:“这么说坏老头你是答应了?”

似曾相识点头道:“当然可以啊,有什么不行的!要借就拿去。”

此话一出,登时让三人皆感吃惊。

本来三人都觉得此趟借鼓定是艰难,不曾想老者竟是这般轻易就相允了,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无言跟赵燕儿只是从阿婧口中得知此趟借鼓之难,但从未与似曾相识接触过,究竟如何倒也是不知之事,因此只是略感惊讶。

这其中最为惊讶的就是阿婧了,三人之中就属阿婧曾与似曾相识有接触过,所以此刻最了解似曾相识的就是她了,正是因为这般对这一趟的借鼓之行她才觉不易。

想像中困难的目标轻易就达到了,不管再如何出乎意料,总是值得欣喜的。

阿婧露出一个笑容,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等下可不要又说忘了哦坏老头。”

似曾相识哈哈一笑,道:“怎么会!我当然不会忘了。”

他后面这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无言等人心下皆是一凛:“坏了!他又要装忘了!”

阿婧道:“那好,你这就取鼓给我吧!”

似曾相识捋着长须,道:“好!我这就取给你。”说罢便从石头上挺身而起。

他方一挺起身子,衣身上一道碧绿色的影子突然一晃之下朝地上掉落而下,似曾相识垂首朝那绿色影子望去,叫道:“喂!你可别乱跑!”

绿影并不理他,身子一晃之下便绕过石箱窜到前头来,它这么一绕过石箱,没有了石箱阻碍视线,无言登时瞧清了那绿色影子。

这是一条比平常的蚕大三倍有余的通体碧玉的蚕。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玉蒂!”无言心中一凛,这般想道。

似曾相识喝道:“快停下,你这混小子!”

那玉蚕依旧如似未闻,身子一晃之下突然朝无言等人这边爬来,它身子一起一伏,速度竟是甚快。

赵燕儿望着那玉蚕身子一起一伏爬过来登时吓得脸色铁青,叫道:“别……别过来!”

无言也是一惊,要知道它虽是一条小小的玉蚕极不起眼,但它可是域的掌控者,它朝这边冲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似曾相识翻脸不给鼓,故意放它过来要放禁域来困住他们?

阿婧喝道:“快退开!”喝声一落,朝后便急退。

无言跟赵燕儿也即点头朝后急退。

突然间,只见那玉蚕身子一顿之后头向右首一转,身子起伏却朝右首爬去。

无言等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赵燕儿跟无言皆有亲身感受,先前俞幸的孔雀王蛊已是那般了得,而面对这样一条比孔雀王更为了得的蒂蛊,说没有压力那绝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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