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泰安略感意外,没想到几人如此之急,心想:“看来定是十分急了,我也不便再多做挽留。”便道:“既然如此之急,那我也不挽留了,只是总得相送一番,不知你们要往何路去?”

白旭道:“我们准备先到前方渡口,改水路做陆路,去那黄山。”

国泰安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搭你们过去。”说罢一拱手道:“请!”

无言却是望向刚才众人饮酒之处,见那些酒缸乱七八糟倒在竹台上,全部是空缸,已然一缸酒都不剩,心中暗叹:“可惜!我那酒葫芦之中却是已无酒,之前竟忘了装一些酒进去,这等好酒。哎!可惜。”不住摇头。

白旭点了点头,当先跃上飞龙帮的船只,紧接着无言、玉琳相继一跃而上,国泰安最后一个跃了上去,一上得船来,当即吩咐帮中兄弟开船向前方渡口驶去。

小船行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已然来得渡口处。白旭、无言、玉琳三人从小船上下来,行上渡口。

国泰安一拱手,道:“莫贤弟、白兄弟、玉琳姑娘,我还得去处理一下鱼岛的后继之事,是以不能多做相送,还望三位见谅!”

白旭拱手回了一礼,道:“多谢国帮主相送。”

无言道:“国大哥,下次我一有空闲定然过来与你饮酒。”

国泰安点了点头,道:“好!我等着莫贤弟,在此祝你们一路顺风到那黄山。”

无言道:“那就承国大哥的美言了。”

国泰安道:“此次承蒙你们相助,助我飞龙帮收回鱼岛,这份大恩,国某铭记于心不敢有忘,以后若是准剑派有甚需要我的地方,国某定然全力相助。”

白旭道:“国帮主言重了,我们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国泰安道:“反正此恩国某是记住了!你们还需赶路,我便不再多言了,保重!”说罢向三人一抱拳。

白旭三人亦抱拳回礼,无言道:“国大哥保重。”

国泰安手一招,手下弟兄当即撑起船,向原路驶去。

三人望着国泰安小船远去,便出了渡口,这一行出渡口,玉琳当先开口道:“白师叔,此次真是凶险之极,还好有那老前辈相助。”

白旭道:“那老前辈武功奇高,按理来说在江湖中应该甚是有名,再加上他断了一臂,面戴一副铁面具,甚是好认,只是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个高手。”

无言道:“江湖之大,果然是深不可测。”

白旭点点头,道:“你倒还知道,像你白师叔我这般武功,行走江湖尚免不了吃亏,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于江湖之中,怕是寸步难行,以后需得好好练武,才是正道。”

玉琳附和道:“白师叔说的正是!无言师弟你该当戒酒,一心练武。”

无言笑道:“不怕,有师姐保护我呢,师姐的剑术使起来那是妙剑生花,厉害无比,我将自已放心交于师姐保护,又有何惧?”

玉琳白了他一眼,道:“白师叔那等武功尚且有危险,又何况是我,就算我能保护你,难不成一直跟于你身旁。”一说到此处,忽的脑海之中一个念头一闪:“若是当真能一生跟于你身旁,那……”想到此处,脸色一红,压下脑海中的胡乱想法,不敢再胡乱想将下去。

无言此时心中想:“你若能一生跟于我身旁,那可有多好!”嘴上道:“师姐若肯,那也未必不可。”

玉琳听闻此话,心砰砰直跳,心道:“师弟此话却是何意,莫不成是在暗示什么吗?”又想:“玉琳啊你乱想什么,羞也不羞。”红着脸道:“你整天饮酒,身上那股酒味我如何受得了。哼!我若在你身旁待久了,岂不是要被你这酒味熏死。”

无言道:“那也是,这酒我是万万舍不得,也戒不掉的,若真将师姐熏死了,那我可成了本门大大的罪人了.”

玉琳一听这话,脸上略显失望之色,心道:“你始终还是放不下酒,看来不管是谁,都不能另你戒掉,想来我在你心中,竟不如这酒好了。”

白旭笑道:“若是你身上这酒味当真能熏死人,那也甚好,以后你需得多多饮,练成这等神功,敌人皆不敢近及你身,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不敢近,那可了不得!”

玉琳一听这话,咯咯笑了起来,无言亦是大笑。

玉琳道:“白师叔,难不成我们这般走路去?得先去买三匹好马,也好快马加鞭赶去那黄山痕剑派与爹爹会合。”

白旭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是不知此处何地方有马卖。”

玉琳道:“问无言师弟,他既来过这黟县,应该最是清楚不过。”

无言微微一点头,道:“往前方直走,约莫行不到半柱香时分便有一个马场,我上次便在当中买过一匹马,里面的马当真不错。”

玉琳道:“那我们赶快些,过去买马。”

白旭点点头,无言却是摇了摇头,望了望腰间那酒葫芦,道:“白师叔,师姐,你们且先去买,等下我自来找你们。”

玉琳一听便知其意,看无言这般模样,分明是酒葫芦中酒水已尽,想去买酒了,心中不悦,不作回答。

白旭倒没注意观察无言的神色,心生疑惑,道:“怎么?你要干吗?”

无言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神色,道:“我酒葫芦中酒水已尽,我得去打些酒留待路上喝。”

白旭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道:“你又要喝酒?”

无言笑道:“白师叔,你又不是不知,没酒我便浑身不自在,我得去前方兴隆客栈打些酒。”

白旭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满脸无奈之色,道:“你快去快回,莫要耽搁。”

无言笑嬉嬉道:“自然,我快去快回,也好早些来见师姐。”说罢向玉琳瞧了一眼。

玉琳脸显忸怩之色,侧开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白旭喝道:“快去!”

无言转身便行,朝前路直行而去。他所说的兴隆客栈倒也不是甚远,行了不久,便已瞧见了兴隆客栈。正欲行上前去,忽听得一声哇哇大响,似乎是某个孩童哭闹之声,但这声音十分充沛有力,明显没有孩童声应有的稚嫩,应该是个大人所发出的声音,一个大人怎的哭得有如一个孩童,这是怎么一回事?无言心下好奇,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但见前首左侧处一个大汉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群小孩围成一团在他附近,周围更是围着许多大人,对着那汉子指指点点。

这一望之下,无言心中更是大奇,这么一个大汉,竟坐在地上哭成这般模样,倒是好笑,便向大汉所在方向行去,行至近处,只听闻有人道:“真不害臊,长得如此壮硕威猛的一个汉子,竟坐在地上哭成这模样。”又一人道:“依我看呀,兴许此人是个傻子,或是个疯子,正常人谁能做出这等事来?”

无言快步向前行去,望向那汉子,果是如刚才那人所言,那蹲坐在地上嚎淘大哭的汉子虎背熊腰,身形威猛之极,只是他手中却是拿着一把扫帚,头上扎着两根小辩子,脸上两颊之上竟涂着两个粉红色圆圈,这等打扮,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便是怪异之极。

无言寻思:“这么一个壮汉,竟弄成这副鬼模样,倒是好笑,看来当真是个傻子或是疯子了。”

便在这时,那嚎淘大哭的汉子突然止住了哭声,右手一指,却是指着附近一个小孩,道:“凭什么!你怎的不让我玩,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吗?”

他所指的却是一个**岁的小孩,这小孩手中拿着一根竹马,他身后则站着另外五个亦各自手拿一根竹马的小孩,这群小孩之中看起来他最是高大,显然众人均以他唯马首是瞻。

那小孩举起左手手指,在脸上不住比划做羞人之状,边比边道:“不要脸!不要脸!你长得这般大了,明明是个大人,竟然要和我们这些小孩子玩,你羞也不羞。”

那汉子道:“羞什么羞,我要玩,我便是要玩,凭什么你们便能一起玩骑竹马,我怎的不行。”说罢突然站起身子,他这一站起来,更显高大,足足比众人高了一个头,只见他将手中扫帚穿至跨下,双手握着扫帚把,叫道:“来呀!咱一起来骑竹马。”

旁边众人被他这副模样引得哈哈大笑,当中一人道:“还是散了吧,一个疯子有甚好看。”说罢径自离去,旁边观望众人亦是三三两两,相继离去。

之前那小孩道:“你这明明便是一把扫帚,怎的成了竹马了,难看死了,我们不跟你玩。”

那汉子道:“你不跟我玩便不跟我玩,我又不想跟你玩,你这般无理取闹,我才不理你,我要跟他们玩。”手指指向其余的几个孩子。

那几个孩子睁着眼睛望着他,当中一个道:“我们才不跟你玩,跟你玩不好玩。”

那汉子一听这话,急道:“好玩的!跟我玩很好玩的,你们为什么不跟我玩?”

那孩子道:“我们都听小钱哥哥的。”这孩子所说的小钱哥哥显然便是刚才那孩子。

刚才那孩子点了点头,道:“大家不要跟他玩,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玩,不理这个疯子。”说罢当先走在前头,显然要带着其余的孩子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