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赵燕儿、玉琳、楚云三人却在后头,但却也难逃透明细线的攻击,其中有三条朝三人这边飞奔而来。

赵燕儿满是轻蔑之色,想道:“我手中这把剑可是把利剑,看我怎么削断你这破气线。”挥舞手中长剑急迎而上,手中长剑径自朝细线削去,不过结果当然大出她的意料了。

她也逃不过被束缚的命运,那透明细线晃过她的攻击,便缠绕到了她腰间,一下便将她缚得动弹不动。

赵燕儿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玉琳心头堆着无数烦闷思绪,心不在蔫,而楚领队虽然躲开了几下,但也难逃被束缚的命运。

片刻之间,七人之中除了白旭之外已数尽数被那透明细线化成的圆环束住了腰,停在地上动弹不动。

白旭此时被那透明细线追得暗声叫苦,又见其余六人腰缠透明环,停住不动更是诧异,可他此时也是只能自保。

当然,那透明细线被他的钢珠弹得一停一顿的,已然离他甚远,他此时当然腾得出手用钢珠去弹束在无言等人的透明圆环,但他知道此举决计无用,因为他现下用钢珠将追他的透明细线弹得一停一顿,也是用了全身内力,如此也只能让它停得一停,完全损伤不得这透明细线,因此就算他腾出手用钢珠去弹束在其余几人身上的透明环,只怕也是无用之功,徒耗气力罢了,因此并未如此做。

他此时边退边寻思计策,可是却完全想不出一丝法子来,心中连珠价叫苦:“到底该怎么办?我这样下去虽然躲开细线,可也非长久之计,若不救出他们几人,只怕此劫难逃!原想我等群起而攻之,或许有一战之力,现不到气功师竟是如此的可怕,这么一下我等便已落败,难不成天真要亡我等人。”

心中虽想,手头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生怕那透明细线追上来。

假山上落莲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你倒挺有两下子,一条奈何不得你,那么四条呢?”话声一落,左右双掌在半空中齐齐抖动。

只见得先前分出去之后停顿在一处不动的其余三条透明细线突然急剧颤动,透明细线一端蓦然便是朝着弯曲前进,就如同三条在半空中行进的蛇一般,很快便晃到了白旭附近。

方一接近,三条蓦然一分之下朝不同方向急窜而去。

白旭望一了眼半空中飞速窜来的三条透明细线,心中百般叫苦,左右双指急忙连弹出了十余颗钢珠,钢珠方才飞到,半空中三条透明细线已是分开了,登时尽数落了个空。

那三条透明细线急速窜动,加上先前的一条,四条透明细线便分成了四个不同的方向围绕着白旭。

白旭惊呼一声:“天亡我也!”这一下脸如死灰,已知再难躲避。

一条堪堪能阻击住,这下四条齐上,而且还是分四个不同方向,白旭四处受敌,双拳终究是难敌四掌,就算用上暗器之中群攻的满天花雨,也决计不可能四处皆能照顾得到,所以这一下他知道不管自己再如何挣扎,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决不能幸免。

落莲得意一笑,双掌一动之下半空中的四条透明线条齐齐飞舞而出,窜向了白旭。

白旭手上钢珠连弹,将其中两条打得微微一顿,但不管他如何挣扎,终是逃不过被缚的命运。

其余两条当中一条瞬间窜到白旭腰间,首尾相连成了一个圆环缚住了白旭,其余三条透明线条在半空中急剧颤动,突然间轰然四散,化作无数亮晶晶的光点,光点飘浮在半空之中渐渐暗淡了下去,片刻后便即消散在了天空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一下所有人都已被透明线条化成的圆环束缚住了,望着假山之下被束缚着动弹不得的几人,落莲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说道:“不堪一击,连让我尽下兴都不能。”

俞幸连拍了三下掌,喜上眉梢,道:“婆娘啊,你怎的这般就缚住了他们?好始也让他们蹦达几下,让我乐呵乐呵。”

落莲笑道:“看他们蹦达又有什么好。”

俞幸道:“我看他们蹦达,就像看那街上的猴子在戏耍,当然乐呵了。”

令孤不取哼了一声,道:“你还有闲情说这般话,师姐一下动用气困住七人,想来也是颇费心力,你连关心都不曾关心一下,却还有心思说玩笑话。”

俞幸脸色一沉,道:“就你关心我婆娘了?我就不关心了?我就怪了,我老婆要你来操心?”

令孤不取哼道:“我关心我师姐又关你什么事?”

落莲叹了一声,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动用这点气对我来说并无大碍。”

底下赵燕儿似乎很是不甘心,喝道:“你个邪魔妖女,使的什么妖术,有种就把你姑奶奶放了,跟你姑奶奶光明正大打一场,使这种下流手段。”

落莲冷笑道:“我们气功师用的就是气,这若是下流手段的话,那你们这些练内家的用内功不也是下流手段了。”

俞幸道:“我婆娘是天之娇女,岂是你们这些废物能比的,她这手段么叫做缚气,这是一种束缚之气,你们皆动弹不得便是这种气的功效了,哈哈!”说罢纵声大笑,得意无比。

令孤不取向赵燕儿一指,道:“这女娃子倒不是废物,她好始也长了张俏丽的脸蛋,可以派上用场,其余的么倒真是废物了。”

底下无言冷笑一声,随即转冷笑作大笑,说道:“可笑!我等凭自己的本事而战,凡事但求尽力而为,天命若如此亦难违,即使败了也败得其所,也败得无憾。不像你们俩位,却要躲在一个女人身后,靠一个女流之辈取胜,尚如此得意张狂,当真不羞耻为何物。”

俞幸嘿嘿笑道:“能制住你们就行了,我又哪管那么多,瞧你现下那副落魄样,我就喜欢这样,看着别人尝着任人宰割的滋味,我就倍加欢喜。”

赵大山哼道:“既被你们缚住了,技不如人我亦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就请便,何需多作无用之言。”说罢便闭起了双眼,心中却在想:“我原本一直担心好吃那一劫,想不到那一劫却是顺利化解了,而过这一劫,我原本信心满满,不料反倒栽在了这一劫上,这下难逃一死矣,只是却要连累这么多人陪我送死,我死何安!还有燕儿……我……我真对不起她母亲。”

白旭叹了一声,道:“生亦何苦,死亦何哀,天命也!”

萧湘笑道:“死则死矣,我等共赴黄泉,相依相伴,也算不寂寞了,哈哈!”一阵大笑。

面对死亡的笑,这是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而表达出来的笑!

江湖是残酷的,而他们这些人从入江湖中闯荡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作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所以这一刻,在死亡的面前,他们凌然不惧。

玉琳此时更不怕死,死亦是活对于现下的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从看到无言亲赵燕儿的那一刻起,她便如同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记一般,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她被痛苦狠狠的敲醒回到了现实之中。

梦碎了,碎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现下只剩下一副觉得空荡荡的躯壳,活着却如同死了。

那么就让这一副空荡荡的躯壳也随着心一起死去吧。

或许,这反而是一种解脱。

“要死了么……也好吧!反正我生不如死!”玉琳心中此时只觉得特别宁静,完全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与挣扎。

而赵燕儿却是觉得不甘心,因为她觉得这是敌人使的妖魔邪术,若是没有这妖魔邪术,自己与她单打独斗,定能打得她落花流水,可是现下连施展剑术的机会都没有,就这般败了下来,叫她如何甘心。

而楚云也是极为不甘心的,她心中却在想:“我就要这般死了么,大仇未报!”

假山之上令孤不取嘎嘎笑了几声,说道:“师姐,接下来就不用劳你出手了,让我来取了他们几个的小命。”

俞幸道:“令孤不取你就乖乖看着,不用你多事。就让我来出手,让他们在死亡之前感受一下我蛊道的可怕!我要让他们在惊恐与无助之中死去,我要让我的蛊虫讨回被他们看不起的面子!”

俞幸哼道:“俞幸,你够了!不就是会个蛊道,你的蛊虫很了不起呀,老是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成天就爱炫耀,好似天下间就你一人会用蛊。”

俞幸哼道:“我爱炫耀又怎么了,我的蛊虫都厉害无比,当然要让人知道它们的厉害了,否则如何对得起它们,我对我的蛊虫,那都是视之如己,就像家人一般。又不像你,只把你那些虫子当做杀人的工具,与它们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主仆一般。”

俞幸哼了一声,正待反驳,却听落莲喝道:“你们够了,早知如此就不让你们俩人一起来了,整天吵个没完;连杀个人都要吵来吵去,你们俩都不必出手,就由我来动手杀他们。”说罢咯咯笑了一声,续道:“最近我对气的领悟更上了一层,领悟到了我这缚气的真谛,原来它不仅可以缚有形的东西,它还可以缚无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