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大声喝道:“放肆!我的话你没听见么!此事决由不得你!”

赵燕儿顿住身子,一脸委屈之色,道:“由不得我,你什么事都由不得我,反正我就是个没有疼没人爱的孩子,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她一定很疼我,决不会这般强迫我。”

赵大山一听她此话,心有如被一把重锤狠狠砸到了一般,不由得一痛,道:“你……哎!别的事我都能迁就你,但这事事关重大,决不能马虎。”

赵燕儿忽然将目光投到无言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除了会花言巧言坑骗人之外什么都不会了。”又想:“这家伙下流无耻,那女的极是无礼,都不是什么好人。”一想到此处,不禁望了一眼玉琳,随即收回目光,一脸不屑之色,用十分轻蔑的语气说道:“长得又丑,武功更是差得紧,这样的家伙有什么用。”

她虽是望了一眼玉琳接着方说此话,但望玉琳自是无心之举,这话其实说的还是无言。

但玉琳见她望了一眼自己,随即这般说道,登时以为她这话是讥讽自己,心中只觉甚是羞怒:“你夺了无言师弟的心也就罢了,你们两厢情愿也就罢了!却要这样来羞辱我么!我武功是差,容貌是比你不上,可你竟说这般伤人的话,我……我长这么大,何人敢这般羞辱我,我岂能任你这般羞辱。”右掌不禁按到了腰间的玉露剑上,转念又想:“玉琳啊!无言师弟的心都已在了她的身上,你对她出手便能让无方师弟变了心意么,不过是徒添怨恨罢了!更落了个让人家说嫌话的把柄,你情场败给了人家,心中怨恨便要在这剑上讨回来么?哎!我身为准剑派人,决不能做这等丢人之举,此不辱了爹爹,辱了准剑派。”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将右掌撤了开去,只是低头不语。

赵大山冷哼一声,道:“你爹爹我见识比你差么,阅人的眼光可比你要强不知多少倍,无言贤侄的品性我比你清楚;武功差了可以学,再说武功高了又怎么样,我等武功皆比无言高,可刚才面对敌人却是束手无策,最后反倒是无言贤侄击退了敌人。”

赵大山说这击退敌人,不过是个概义罢了,但赵燕儿一听,心道:“击退!他武功那般差,断断不可能是敌人的对手,怎么击敌?怎么退敌。”冷哼道:“就凭他,不自量力。”

赵大山道:“无言贤侄可比你聪明得多了,他用的可不是武功,而是以智取胜,巧计退敌,不费吹灰之力。”

赵燕儿道:“对啊!这家伙手段卑劣得紧,肯定使了什么下流手段。”

白旭跟萧湘两人在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赵大山跟赵燕儿到底在说些什么,但见赵燕儿老跟无言抬杠,却觉奇怪,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琳心中一直以为两人私自定了情,此时却是以为赵燕儿是故意在与无言嬉戏**,对无言的抬杠在她眼中却成了打情骂俏了。

赵大山冷哼一声,喝道:“你莫在这跟我扯这些,乖乖跟我一起走。”

楚领队开口道:“庄主,不如你先过去,我在这劝劝她,等下与她一同过去前院找你们。”

赵大山道:“楚丫头,你又不是不知她的性子,我一走只怕等下她又要溜出庄去了,上次溜了出去直到今日方才归来,现下又想溜出去到什么时候!”

赵燕儿连连顿脚,道:“我就不去!”

无言却在想:“这赵家庄的大敌已退,赵家庄已然无事,也没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再说赵大山亲眼见到我亲吻他女儿,现下又叫我跟这泼辣女子一同前去,说有要紧之事要吩咐,想来定然与此事有关,与此事有关定然没好事,我还是找个借口先行溜走为好。”于是挪步靠近白旭,将嘴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师叔,现下赵家庄敌人已退,我心中记挂着师父,依我看我们还是跟赵庄主告别了早先赶去黄山为好,不然晚了只怕师父离去了就不好了。”

白旭连连摇头,沉声道:“不行!”

无言眉头一皱,心道:“怎么回事,师叔怎么还不走!莫不成是还要与赵庄主叙旧么,既是如此我便先走。”便道:“师叔你要留下便留下,我跟师姐先行离去。”

白旭还是摇头,道:“还是不行,因为这赵家庄的大劫还没过去!”

无言一听此话,忽地想想那蛊的事来了,心道:“大劫过后竟是喜不自胜,倒将这蛊的事全然抛在了脑后了!”

旁侧萧湘此时听闻白旭这话,不禁拍手叫道:“对啊!我等只顾着欣喜,怎的将这事给忘了!”

赵大山心中一紧,忙道:“对了!这蛊的事可还未解决啊!退去的酒庄三好显然并非是用蛊之人,那么在我赵家庄中下蛊的定是另有其人,也就是说我赵家庄还有敌人!”

赵燕儿一听到这蛊,忽地想起自己先前在练剑阁中吐出的那粒金色的古怪东西,忙道:“对了爹爹,先前我在练剑阁中吐出了一粒东西,那封我穴的死胖子说是什么蛊,好像我也被人下了蛊。”

赵大山一脸吃惊,赵燕儿可是他唯一的独女,是他的心头肉,平日间有个损伤他都担心得要死,此时听闻这话自是大为吃惊,但他又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吐了出来了那便好了,你服过嘉草了?”

赵燕儿摇了摇头,道:“服什么嘉草?”

萧湘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显然不知道嘉草之事,自顾喃喃道:“看来她没服过嘉草,那就怪了她却是怎么将体中的蛊卵逼出来的?”

赵大山摇头喃喃道:“不对啊!燕儿你离开这赵家庄也有好些时候了,今日方才归来,怎的也会中了蛊毒!”

赵燕儿连连摇头,她自己也觉奇怪,那东西究竟是怎么入了自己体中的?自也不能回赵大山的疑问。

无言正色道:“先前那送信的汉子死在萧伯伯的园中,现下赵家小姐在外也被人下了蛊毒,看来那敌人早已盯上了你们。而且这敌人连个外出的下人都紧追不肯放过,可想而知对这赵家庄是多么的怨恨了,而且能分头实施,想来并非只一人,看来敌人定是铁了心要行灭庄之举了。”

赵大山不禁叹息,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怎的同时有两拨人马要来灭自己的庄所。

打发了酒庄三好的欣喜此时已被这一通冷水泼得丝毫不剩,不禁又忧心起来,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是神秘的蛊道之人。

蛊的可怕,他先前已是领教过了,而接下来要面对的只怕是更为可怕的蛊。

心中越想越发觉得可怕,不禁后背生凉,额头渗出一颗颗冷汗。

无言见赵大山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道:“赵伯伯,蛊虽可怕,但有我们这么多人齐心协力,自不怕那敌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蛊来嘉草灭之。”

萧湘道:“无言贤侄这话甚对!船到桥头自然直矣,忧亦无用。”

赵大山叹了一声,道:“是啊!反正命数皆由天定,老天若不让我过这一劫,那我忧亦无用,总是逃不过的。”

无言道:“吉人自有天相,上一劫已然过了,这一劫必也能安然而过。”

赵大山道:“承贤侄美言!只盼如此。”又道:“那我们就先去前院坐坐,以不变应万变,等候敌人前来。”

白旭忽然高声道:“不必等了!已经来了!”转身朝一处假山的方向高声喝道:“几位朋友,既已到了这赵家庄,又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来相见!”

无言、赵大山、萧湘、玉琳、赵燕儿、楚云几人闻言均是不约而同转身朝白旭所望方向望去。

“嘎嘎!”只听得一声怪笑声骤然间在远处假山间响起,怪笑声方落,一道人影从假山间急窜而出,落到了假山处一块突出的大石之上。

只见此人身粗似瓮,面若鹅卵,鼻直口阔,眉分八彩,着一件绣满无数奇形怪状的飞虫走兽的束身紧衫,裤管卷到膝边,着一双草鞋。

这人方一落足立稳,便邪邪一笑,露出两排黑黝黝的牙齿来,显得甚是难看,随即对白旭说道:“不错么!被你给发现了!”

白旭冷哼一声,道:“其他两位却想要躲到什么时候,还是出来见见为好。”

“哼!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躲藏了,是时候跟你们做个了结了。”声音极是尖锐,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