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灌了几口,向着国泰安问道:“对了,既然游龙变登上了奇峰,那他一定拿到那奇叶了吧?”

国泰安道:“正是!十年前游龙变前辈登上奇峰之后,得到了一片奇叶,他将那奇叶展示给武林同道看过。”

无言听到此处,又生疑问,道:“国大哥,这奇叶又是什么?”

国泰安道:“传闻奇峰之上长着一颗树,其名奇树。奇树五十年长一叶,三百年才开一次花,奇树所生的树叶便叫奇叶,所生的花朵便叫奇花。登上奇峰的高手通常都会带一片奇叶下来,以此来证明他们登上过奇峰。”

无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登上奇峰的四人都带过奇叶下来了。”

国泰安摇了摇头,道:“这当中除了三剑古千之外,其他三人都带过,古千可能是因为上了奇峰之后,奇树上奇叶还没有长出来,是以采摘不到。”

无言大感不解,道:“三剑古千没带过?既然如此,那怎么证明他登上过奇峰?”

白旭插口道:“傻小子!人家三剑古千登上奇峰,那是有另外几个高手亲眼见过的,而且你想,人家三剑便败尽天下英雄,无一败绩,他说他登上奇峰,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无言点点头,觉得白旭这话倒也有道理,人家已经打得天下无敌手了,就算不登上奇峰,那也是公认的第一了。几人这般边说边饮,谈话间不知不觉已是饮了七八缸酒了,此时老者一缸正好饮完,抱起另一缸提在手中,道:“游龙变登上奇峰,武林中怕是已无人能敌,而且又得到那奇叶,服食下去凭添三十年功力,武林中再无敌手矣!”

白旭道:“话虽如此说,可不知游龙变前辈有没有服那奇叶下去,毕竟他已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了,食那奇叶增加功力,对他无用,说不定将奇叶给他门下弟子了。”

无言问道:“白师叔,这奇叶服下去能增三十年功力?”

白旭点点头,道:“一片奇叶服下去能增三十年功力,一朵奇花可增百年功力。”

无言大感奇异,一朵奇花便增百年功力,那要是如此的话,只要谁得到一朵奇花服食下去,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了,那也是悍逢敌手了,没想到这天下竟有这般逆天的事情。

白旭见无言脸显惊疑,知他的心思,便道:“你不用震惊,这些毕竟只是江湖传闻。奇叶虽说有人得到过,但得到奇叶的几个高手有没有服食,有没有真的增加三十年功力,这些也只有他们自已知道了,他们也从未说与外人听,因此我们这些局外人,连奇叶都没见过,它的奇效真假就更不知了。而那奇花,武林中从来没听过有谁得到过,连它是个什么样都没人知道,凭增一百年的功力更是江湖传闻,权当听听罢了。”

无言点点头,心想:“就算这奇花真能增一百年功力,可奇树只长在奇峰之上,想要摘奇花便只有上奇峰,可这能上奇峰的又有几个?到得如今为止,江湖中知道的也就屈屈四个,而且奇花三百年才开一次,如此遥远之期,更是令得到这奇花的机会难上加难,怪不得至今为止,从没听过有谁人得到过。”

老者双目一转,又转到无言身上,道:“你这小伙子筯骨奇好,若好好习武,调教得当的话,说不定你以后也能成为像古千那样的高手。”

无言可从未想过这种事,他以前只想着行走江湖,饮酒作乐而已,倒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天下第一,笑了笑,道:“前辈太看得起我了,成为那等绝世高手,我可从来没敢想过。”

老者笑道:“那也未必,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像那疾风剑游龙变,当年古千点剑未大成之时,他曾与古千比过剑,不过七十多招便败给了古千,说来当时他武功也是平平,可现在不也登上奇峰,成为天下第一人了。”

三人匀觉这话有理,但凡学武一事,无不是从凡开始,渐学渐进。有人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纵横江湖,有人大器晚成,于晚年武功大成,名震武林,江湖中这些事那是数不胜数。

老者这一提到古千,白旭心中却是多了个疑问,这老者竟然跟古千与游龙变是同一代的人物,而且是朋友,那定然也是威名赫赫之人,便双手一拱,道:“老先生既然是古千跟游龙变前辈的朋友,那老先生定然也是名震江湖之人.晚辈斗胆,请老先生告知我等老先生的名号。”

老者一听这话,沉吟了片刻,道:“不提也罢,我在江湖之中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江湖中也没几个人知道,更莫说名震江湖了。我只是跟古千和游龙变相交罢了,于武功一道,却是大大不如他们。”白旭见老者不想说,便不再多问,但他可不相信老者如他自已所说一般,会是个无名小卒。别的不说,光是给老者撑船的那个黑瘦汉子,扔酒之时,脚步稳健,手足轻快,而且脑门两边太阳穴处高高鼓起,明显便是个内家高手。这等高手犹自心甘情愿给老者撑船,听老者吩咐,便如老者下人一般.高手有高手的傲气,能让一个高手如此心甘情愿自居老者之下,这老者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旁边无言灌了几口酒,目光一转,却是望向河面,突然发出一声惊咦:“黑狗帮的人怎么又来了!”

几个人闻言纷纷往河面上望去,只见七八艘小船向竹台这边疾驶而来,船上挂着黑狗帮的帮旗。七八艘小船当中,一艘较大的小船正行在前头,一个身着黑袍的汉子和一个身着红袍的妇人正并排直挺挺的站在船头,而在这两人旁边,却是站着另外那个汉子,两人一高一矮,分明是那赵子飞跟毕生两人。这四人立在船头,身上的袍子迎着河风,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

国泰安一见这景象,大感不妙。这黑狗帮敢这般大摇大摆的又重新回来,定是有了能够抗衡白旭的帮手,才会这般有恃无恐,而说到他们黑狗帮的帮手,那多半便是无行帮的人了。

白旭望着河面上行进的小船,不禁一皱眉,喃喃道:“是无行帮的人。”

无言一听这话,追问道:“是中间那两个人吗?”

白旭点头,道:“中间那黑袍的汉子叫无玄,红袍的妇人叫无雀,他们两人是无行帮四圣王中的两个,男的排老三,女的排老四。”

圣王无言倒是有听说过,这四圣王那是无行帮最强的四个高手,一个小小的黑狗帮,无行帮怎么会出动两大圣王来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无言心有疑惑,便问道:“怎么回事,为了一个黑狗帮,无行帮竟然出动了两个圣王,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白旭此时也正自疑惑,听无言这么问,也只得摇了摇头。

旁边国泰安却是开口道:“依我看呀,无行帮多半也是为了鱼岛之下的金矿。”

“哦?”无言与白旭对望了一眼,道:“既然他们敢来,那我们便打发了他们,这次一定要给点苦头让他们吃吃,叫他们以后不敢再有心思。”

白旭却是摇头道:“无行帮来了双圣,这两人武功都极高,我一人只能应付一个,你跟国帮主加起来怕也要输那无雀,况且他们还有那赵子飞跟毕生,玉琳的话,也应付不了两个呀。”

无言一听这话,望向国泰安,道:“国大哥,你们帮中的好手呢?”

国泰安眉头深皱,道:“最近几日与黑狗帮对峙,我见没事发生,刚好帮中又出了些事,副帮主跟另外两个好手便都被我叫出去办那些急事了,此时我船队中却是无好手。帮中倒有几人,只是去帮中叫的话已是来不及了。”

无言脸现无奈之色,道:“那只有见机行事了。”

国泰安却是望向老者,寻思:“这老人家一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若能求得他出手相助,说不定可助我们解眼前这危机。”这一想罢,对着老者一抱拳,道:“老先生……”

国泰安这话才刚开口,老者似乎已经知道他的用意,举起右手,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老夫我现在不想打架,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想好好在此饮酒,几位见谅。”说罢抬起酒缸,自顾饮了起来。

国泰安大感失望,但老者既然这般说了,他也不再多说,毕竟这事强求不来,再多说也是无益,反倒会凭添老者对自已的反感。

无言只是笑了笑,道:“国大哥,莫需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看情势如何先。”

国泰安只得点了点头。便在这时,玉琳却是跃到了竹台上来,显然她也见到黑狗帮的船队来了,是以跃上来。

无言一见她上来,便向她靠近过去,笑道:“师姐,等下说不定要有一场恶仗了,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玉琳秀眉微蹙,道:“你自已等下要小心,这里武功最差的就是你了。”

无言笑道:“不怕,等下我若有什么危险,师姐定会相救于我,正好来个美女救英雄,岂不甚妙。”

玉琳笑道:“向来只闻英雄救美,我一个弱女子,你却要我来救你,你若是英雄,怎的却要我来救,也不害臊。”

无言道:“脸面于我而言不值钱,我这人最不爱脸面,自然不害臊。”

两人说话间,黑狗帮的船队已是近及鱼岛。那黑袍汉子当先从船头跃上竹台,紧跟着那红袍妇人,毕生跟赵子飞相继腾身一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