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脸色一沉,忽然说道:“这敌人好生卑鄙,此次他若现身,我必饶不了这下蛊之人,定要杀之以除后患,不然这蛊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白旭道:“这是自然,用这等邪术,岂能轻易便饶过他。”

萧湘道:“好了,既然蛊物已除,这下便安心了。”

赵大山倒了一碗酒,道:“这蛊卵真是恶心,我且喝些酒清清肠胃。”

无言也倒了一碗酒,望着碗中的酒水,忽道:“赵伯伯,你既有这落叶青酒,可知这酒忌。”

赵大山放下酒碗,道:“酒忌我自然知了,有些酒与别物相克,喝时需特别注意,便是酒忌了。”

无言道:“赵伯伯可知这落叶青酒的酒忌?”

赵大山虽有这落叶青酒,但这落叶青酒有酒忌这点他却是不知,不禁疑惑,道:“这落叶青酒也有酒忌?我可从没听说过。”

无言道:“当然有了!这落叶青酒的酒忌便是……”

“老爷!”突然间,有个清脆的女儿声打断了他的话,无言朝那人望去,却见是个婢女,正朝几人而来。

赵大山正想听听落叶青酒的酒忌是什么,却不料无言的话被打断了,望向那婢女,眉头一皱,道:“怎么?我不是吩咐了,有贵客在此切莫来打扰,你过来做甚。”

那婢女走到赵大山附近,行了一礼,道:“老爷,有贵客在此小婢怎敢打扰,只是有件十分要紧的事。”

赵大山心想:“看来确是有十分要紧的事,不然给她十个胆也不敢来扰我,莫不是那人来了!”忙道:“什么事快些说!”

那婢女却是凑到赵大山身旁,道:“这事只能让老爷一人知道,有外人在此,老爷借一步说话。”

赵大山脸色一沉,喝道:“没规没矩!这里这些贵客都是老爷的生死之交,什么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防。”

那婢女脸色一红,低头道:“老爷,小婢不敢!但这事只能对老爷说。”

赵大山却想:“原本我借一步去也无防,但这婢女却是不会说话,将萧贤弟他们说成了外人,我这一去,岂不是说我把他们当成外人了,叫他们如何想。”便怒道:“给我说!”

白旭却知赵大山的意思,便道:“赵兄无需生气,我等虽生死之交,深信彼此,但各有各之**,无需在乎这些。”

无言笑道:“只是赵伯伯可别离开太久,不然的话这酒可让我喝光了。”

赵大山笑道:“那我就先离开下,贤侄可得嘴下留情,留些给我。”他这话自是玩笑话,他赵家庄的酒大把,这两缸酒让无言喝光了便再拿,还用担心没酒喝。

萧湘道:“说个事又用得了多久,难不成这婢女是给你讲故事,说上一两个时辰。”

赵大山笑道:“听故事我倒不如在此喝酒,容我告辞下。”起身便离开桌旁,跟那婢女行到远处。

无言只见那婢女低着头,嘴唇动个不停,显然是在对赵大山说些什么,过得片刻,跟在赵大山身后行到桌前来。

赵大山望着无言,脸带笑意,说道:“想不到与无言贤侄竟是相识。”

无言一听这话,心中疑惑,问道:“赵伯伯这话是何意,谁与我相识?”

赵大山笑道:“有个人与你相识,说要请你过去叙叙旧,贤侄可莫推却。”

无言心想:“这赵家庄之中何人与我相识,这倒怪了,我可不认识姓赵的。”道:“赵伯伯,这人是谁?”

赵大山却道:“你等下去见了不就知了,无需多问。”

无言见他有意卖关子,但既是在这赵家庄中的人,赵大山又叫自己去见,那定然没什么危险,也无需多虑,心中更是好奇,这般神神秘秘,到底是何人?

不过他尚想再喝些落叶青酒,便道:“此人在何处,赵伯伯何不叫他一起到此处来饮酒叙旧。”

赵大山道:“那人说要单独见贤侄,贤侄便移动身驾,过去与之会会。”

无言心想:“这般神秘,我倒要看看你是何人!”道:“也好!我便去见见。”

赵大山道:“便由这婢女带你去。”

那婢女弯身行礼,道:“无言公子,请跟我来。”便在前头带路。

无言点点头,道:“那小侄便先离开下。”跟在婢女身后,脑中却在苦苦寻思究竟这人是谁?自己在这绩溪县可没什么熟人。

小婢带着无言走过几个院子,左折右绕,来到一处缠满绿藤的拱形门前,拱形门上刻着燕园两个字,这两个字刻得龙飞凤舞,甚是精雅。拱形门前左右两旁站着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着紧衣窄袖,手持长剑,神情严肃。

那婢女带着无言刚走到门前,正欲进去,门前这两个女子手中长剑一举,一左一右两把剑交叉架到门当中,当中一个说道:“等等!进来便要守这里的规矩。”

那婢女转身望向无言,说道:“公子!这燕园有个规矩,不能带东西进去,请公子爷你先卸下你的长剑还有你腰间的酒葫芦。”

无言眉头一皱,这金风剑跟酒葫芦可是他极心爱的东西,极少离过身,特别是这酒葫芦,便道:“怎么?既然请我进去,还要弄这些个什么破规矩。”

婢女道:“公子爷莫气,这是我们主子定下的规矩,一直如此,就连我们庄主进来都要尊守,并没有看不起公子之意。”

无言却道:“那也无防,你们的规矩既然不能变,那我便不进便是了,不进又何需守这规矩。”转身便要走。

那婢女上前几步,抢在无言身前,道:“公子爷莫怒,我家主人跟公子爷可是有莫大干系,公子爷千万要见。其实公子爷你带这两样东西也无用,我家主人又不会害公子,公子爷这剑自然用不着。

至于酒,我们家主子早就备好了上等好酒,就等公子爷进去了,而且公子爷的剑跟酒葫芦只是暂时保管在这,等公子爷出来自然会还给公子爷。”

无言心想:“这赵伯伯既叫我来此,定然不会置我于危险之中,这主人自是不会害我,这剑倒确是无需用到,这婢女说这人跟我有莫大干系,到底是谁,我还真要看看,暂先寄在这也无防。”这一思定,便将腰间金风剑跟酒葫芦解了下来,交给婢女。

婢女伸手恭敬接过,却将它们交给了门口其中一个女子。

无言说道:“你可要好生看好,若是这两样东西有个差池,我可跟你没完。”

那女子哼了一声,不理不睬,那婢女笑着道:“公子爷无需担心,她定会好生看管,若是有个差池,就算公子爷大发慈悲放过了她,我家主子也不饶她。”

无言一脸无奈,耸了耸肩,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你那神秘主人。”

婢女忙应了声是,带着无言走进园林之中。一进入园中,迎面便扑来一股清新气息,再行了一阵,只见得园中绿树葱茏,箬竹被覆,假石嶙峋,走廊蜿蜒如带,景色雅致,令人赏心悦目。

婢女引着无言穿过一条弯沿的走廊,来到一个八角亭前一片小空地上,这八角亭前站着两名身着红衣劲装,腰悬长剑的女子,神情跟园门处那两个女子一般,十分严肃。

婢女停了下来,道:“公子爷,你便在这稍等下,有人会来这里接你进去,小婢我便先行告退了。”

无言道:“你引我进去不就行了,何必这般麻烦。”

婢女却道:“小婢身份卑微,此处却是进不得的。”自行退了下去。

无言心想:“听她这话,似乎此处下人等级分明,规矩森严,连进个地方还分三六九等,这些个富贵人家,当真是无聊得紧,设那么多规规矩矩的,岂不烦死人。”

无言向来对人皆一视同仁,对这些轻重贵贱之别甚是反感,见那小婢离开,便望向那两名红衣女子,问道:“姑娘,你们家主人何时来接我,要等个多久,总不能让我在这儿干晾着。”哪知那两个女子却是毫不理睬他,连望都不望一眼。

无言又道:“倒是说说话两位姑娘。”

那两名女子依旧毫不理睬他。

无言心生闷气,心想:“这些个女子真是无趣得紧了,看来这主人管教得甚严,好端端的两个女子倒教成了两个哑巴了。也罢,我便稍等下。”于是四处观望,只见得这亭子上挂着一道牌匾,上书步需亭三个字,望向这亭子四周,却是一池绿水,在微风轻拂之下波光粼粼,池旁树木花草映入池中,倒影万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而在自己正对面还有一条曲折的行廊连接着步需亭。

无言望着对面那条廊道,心想:“看来等下定要带我去廊道的那一边了。”如此一想,心中好奇,便向远处遥望,却只见得廊道尽头处是一片片栽满花草绿木的假山,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无言见迟迟无人来接自已,索性将身子靠在一处空地的栏杆之上,欣赏着周围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