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未曾有过的温柔
“聿寒澈……”
妖娆再一次开口了，终于，她努力让自己直视聿寒澈。
“谢谢你救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回我的龙翼了，至于你跟素素姑娘之间的事，不需要跟我说！”
说着，她看到了聿寒澈逐渐黑下来的脸『色』。
冥炫说得对，她真的很笨，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聿寒澈为什么会因为她这句话而黑了脸。
“至于素素的孩子……”
她的心还是抽疼了一下，事实上，她还是介意的。
“那个孩子……对不起！”
她对聿寒澈垂下了头，“因为我，害你们的孩子没有了！”
她记得冥炫跟她说过的话，是因为要得到她，所以他派人侵犯了素素！
他们的孩子是因为她……被间接害死的。
看着她如此轻松地摆脱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她说离开这里之后，她就回龙翼；
她如此轻易地说出了这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彻底地撇清了。
他知道，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季妖娆了。
那个因为跟他说一句话便高兴得笑得灿烂的季妖娆了。
那个一直缠着他，说自己喜欢他的季妖娆了！
那个孩子……
她误会了那个孩子！
她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
所以她才会跟着洛冥炫去了洛肖吗？
看着妖娆那淡漠的脸『色』，他急了！
从位子上站起，他走到了妖娆边上蹲下，“妖娆，那个孩子……”
“聿寒澈，我说过了，不要再跟我提你的事好不好？你的孩子，你的素素都不要跟我说了！”
妖娆再也忍不住地打断了聿寒澈将要说的话！
她以为她可以保持冷静，她以为她可以坚持这样冷漠的态度，可是，她还是介意的，只要是素素有关的事，她都很介意！
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一拐一拐地朝山洞口走去。
背对着聿寒澈开口道：“我真的很笨，笨到明知道你讨厌我，明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还是不知廉耻地追着你到景王府，你说得对，我真的很不要脸，我一直以为我会打动你，以为你会喜欢上我。即使我亲眼看到你那样重视素素，那样紧张她，我还是傻傻地被你吸引，明明说好了再也不会爱上你，可是却那么不争气。为了逃避你，我把冥炫也给害了，如果不是我，他可能不会死的，他……他可能不会死的！”
内疚跟自责在此时跟随着她被聿寒澈伤到的心一并袭来，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冥炫他可能不会死的，都是我害死他的，都是我……”
压着一晚上的歉疚感在此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想到洛冥炫为了让她离开，碎了心脉，想到洛冥炫即使被伤得遍体鳞伤，在她最危急的关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怀里。
可她呢？
她什么都不曾为他做过！
他一心一意爱她，可她却在他的身边还想着别的男人！
她……她真的不配让他喜欢！
“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内疚遍及她全身！
聿寒澈听她说得刚才那番话，心里有点淡淡的喜悦，妖娆还是忘不了他！
可是，看到她这副样子，他真的好心疼！
现在想来，他才发现，她的眼泪一直牵着他的心。
在勾栏里，她隐藏在眼眶里的泪水；
在龙翼皇宫里，她当着他的面涌出来的泪水；
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其实，他早该承认，他一直就是喜欢她的！
只是，他习惯了妖娆的主动，他把习惯当作了理所当然！
差一点，因为他这样的习惯，因为他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
他把自己心里的女人推给了别人！
只是为了他那个该死的自尊！
自尊在她面前，真的这么重要吗？
看着她因为洛冥炫的死而自责成这样，他心里就愈发心疼起来！
提起脚，缓缓走到她身边蹲下！
“是我害死了冥炫，我好自私啊，是我害死他的，我的自私害死了他……”
妖娆还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妖娆，洛冥炫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别自责好吗？”
他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心疼！
手，自然而然地将妖娆那颤抖的小身子揽进怀中！
这时候的妖娆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
被聿寒澈这样抱着，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依靠，她带着那双泪眼转过头来看着他，眼泪越用越凶！
“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你真是个傻瓜，怎么可以怪你呢。”
聿寒澈心疼地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妖娆，洛冥炫他也不喜欢看到你这么伤心，别难过了，好不好？”
聿寒澈想都不曾想过，自己对妖娆会这样温柔，温柔到这么自然，自然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到！
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听他这么说，妖娆似乎是听进去了。
她记得冥炫是怎么跟她说的！
他说他喜欢看她笑，他不喜欢她哭。
她笑起来能感染他！
既然他这么说，那么她就不可以伤心！
就算真的很伤心很伤心，伤心过了，就要笑！
她不想冥炫担心她！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被聿寒澈抱在怀里。
第一次碰上聿寒澈如此温柔的眼神！
这是聿寒澈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吧？
她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聿寒澈对她的那些温柔让她感到好不真实；
这些都只是曾经在她梦中出现过；
醒来的时候，面对她的都只有失落！
她最介意的，还是素素！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聿寒澈眼里因为听到素素出事而紧张得发了疯；
她怎么都无法忘记聿寒澈在听到那个孩子没有了的时候那发狂的表情！
素素，孩子？
他们才是聿寒澈最紧张的人！
她——
或许，今晚，他只是在同情她而已！
想到这，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这一点，聿寒澈也感觉到了！
他略带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反而更加紧了些！
“妖娆，你听我说可以吗？”
第一次，聿寒澈放下了自尊，带着请求的眼神看着她！
也是第一次，妖娆能在聿寒澈的眼里看到请求，而且是对她的请求！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或许就像她一开始说的，自己上辈子欠了他吧，才会这辈子怎么都不能拒绝他！
不自然地将视线撇开了，她的声音依旧是冷漠的：
“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