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所作的一切,一直瞒着父皇和母后,唯独没有对浩男隐瞒。浩男的人品他是放心的,浩男一向不多言,懂得进退,与他相处,子辰没有丝毫束缚,异常安心。

那掌柜的被人猜中了心事,低头挠着后脑勺,讪讪地笑了。

“还不快去给爷张罗吃的?”子辰斜睨着掌柜的,迈步走进了包间。

“你说烦不烦人哪?”子辰刚刚走进包间,就开始抱怨:“本太子的武功你是见过的,你觉得还有必要请太傅吗?母后竟然…….竟然没有问过我,给我找了一个太傅!更可气的是那太傅竟然是个毛头小子,恐怕比我还小,这…….这叫我堂堂七尺男儿情何以堪哪。”子辰眉头紧蹙,烦躁不已。

浩男笑而不语,一撩长袍,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子辰烦躁的样子,不住地摇头。

“浩男,你倒是说说看,本太子能服气吗?”看到浩男淡定的样子,子辰欺身上前,急急地问道。

浩男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小口,淡定地说道:“不服气就告知皇上和娘娘,说你武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需再找太傅了,这样就成了嘛。”

子辰俊脸微微一红,气势降下来一些,轻声地说道:“说得轻巧,天下武学博大精深,岂能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这话要是说起来,可是有些过了。”

“即是如此,你就安心做学生,好好和太傅学一学嘛。孔子他老人家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可以学一学他身上你所不具备的呀。”浩男一向沉稳,每每子辰气焰嚣张的时候,都会因为他的不经意的一句话而偃旗息鼓。

他们两个在一起,倒应了那句话: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优势互补。

“可……可那太傅也太年轻了!”子辰回想起嫣然在他面前的傲然和嚣张,他就觉得愤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他面前称雄,还真把自己当太傅了?

“原来你是在为这个纠结啊

。”听出弦外之音,浩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明艳的笑,让他本就俊逸的脸庞看起来更加的迷人。

轻而易举被浩男看破了心事,子辰没有否认,只是烦躁地长叹一声,说道:“可悲的是我不能暴露实力,害怕父皇和母后知道,继续逼我。”说起这些,子辰傲立的头就开始耷拉下来,他是真的不想被束缚,想一想纵横江湖的感觉多洒脱,多自由。

“那就只有安心接受。”浩男脸上永远是那抹淡淡的笑,温暖而安然。

子辰怔愣地望着他足有一分钟,方才低叹一声,算是任命了。

安定地坐在椅子上,子辰心结打开,便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急不缓地三声叩门声,是他和属下约定的暗号。

子辰撂下筷子,轻声地说了一句:“进来。”

门开处,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走进来,看看子辰,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浩男,欲言又止。

子辰将眸光投到浩男身上,对进来的那个人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就是,无妨。”

那人点点头,方才开口说道:“爷,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帮派,叫斩龙阁。”

“噗……”子辰刚到嘴的一口茶被他尽数地喷了出来:“斩龙阁?真亏他想的出来!爷的御龙轩在江湖上已经广为流传,他此时弄个斩龙阁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诚心跟爷作对的?”子辰眉心攒动,似在思考什么。

“这个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他们发展很快。”那人补充了一句。

子辰幽幽抬头,吩咐道:“密切注意这个斩龙阁的动向,爷认为他不是无意中取的名字,恐怕这名字后面隐藏着更多的深意,还是小心为上。”子辰认起真来,并不逊色。

那人点头领命,用餐之后便即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子辰便一直思索,没了玩的兴致。眼见他如此,浩男便也善解人意地主动要求回府了

深宫的夜,多了几分神秘,淡淡的月光洒落下来,为它平添了几分暖意。

太子的寝宫外,一个娇小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躲在墙角处,身影气定神闲地长舒一口气,足尖轻点,顺着寝宫的窗子处飞了进去。

嫣然越想心里越不服气,昨夜的事太让她气愤了。

嫣然自从无意中听说了爹爹的这段往事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替爹爹讨回公道。妖女竟然背弃和爹爹的婚约,与北冥皇帝双宿双飞,爹爹能忍下,她却不能。

所以,她不远千里从南越来到北冥,就是想要杀了这个妖女。

谁料想,人没杀成,还被人家抓了现行,更可气的是竟然被那个妖女识破了身份、抢去了当年爹爹与之定亲的玉佩。

妖女用爹娘相要挟,迫使自己留在皇宫做太子的太傅,好吧!走不成,唐嫣然就只好拿你儿子开练了。

嫣然那红艳的唇角勾起冷笑,望着**的太子,得意洋洋。

“什么人?”虽然嫣然已经尽量避免弄出声响了,可还是被里面的人发现了,**双手抱头微眯眼睛的慕子辰,没有想到在这深宫大内居然有人敢夜闯太子的东宫!

因为子辰还在思索斩龙阁的事,所以并未睡实,却不想竟然给他碰上了刺客。

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子辰浑身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正好郁闷不已,有个人解闷儿也不错。

想到这里,那急速起身,拦在急于离开的身影面前,伸手与那身影纠缠起来。

嫣然在听到子辰的问话时,心里已然“咯噔”一下,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却不想被人拦住了去路,既然逃不脱,那就较量一番吧。

于是两人在黑暗中交起手来。

交战中的两个人由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外面还有一个人影正躲在暗处,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