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破街上的烂事

两天的考试时间,可以说累也可以说轻松,累的是考试的心情,轻松的是因为一天就两场考试,空闲休息的时间非常充裕,相比于平日里一天从早上到晚的紧张的课程还是要舒服不少的。

考完试,201寝室集体出去吃饭,这应该算是例行的,只要做完什么大型活动,特别是大型考试,201寝室都会一起出去放松、庆祝一下。

十个人平日里也有不少矛盾,甚至还有小帮派,但这个时候,只要谈到一起去喝酒,男人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似乎一下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有的只是欢声笑语、哥们义气。

从学校往吃饭一条街走去,路途算不得长,但也不是一两分钟就可以走到的。这条街算是丰收县人流量最大,最热闹的了,照理说应该修得像个样子,但实际上着街既窄且破,一两张车就可以把路堵得水泄不通,而一旦下雨,路上积水也相当严重,如果你走路是抬着头望着天,那恭喜你,积在松松垮垮瓷砖里边的污水肯定会把你的裤头溅得脏兮兮的,要是你走路还喜欢大摇大摆,那臭水就可能直接飙到你的嘴巴里来,这种感觉很恶心也很奇妙。

校门的对面就是小卖铺,着小卖铺是名副其实的小,两三个人走进去估摸着要把门堵死,一般学生们也就在门口买一两只笔,不太会往里边走,那老板的眼睛贼精贼精的,要是往小卖店那小屋子里边走的太深,他们可能会很怀疑的偷看、监视你一两眼,那样就会弄得人很不舒服。

校门的盘边可能会有卖小盆栽的,5块钱到几十块不等,仙人球是最常见的,水仙、剑兰……也是会有的,只不过好像要比仙人球贵不少,也更难养;如果天气好,阳光明媚,那你可能会看到卖旧书的,一般卖旧书的都是老爷爷,但也不是很老,着肯定是有原因的,卖旧书是赚不到什么钱多的,如果是年轻人那就太耽搁时间和生命了,他们大好的青春完全可以去做更多有意义,有价值的事;如果是花甲老爷爷,那也不行,因为书本都是非常笨重的,一天下来他们也卖不了十来本,晚上雾水下来时,他们还得收拾摊子,那么重,那么多的书白发苍苍、手脚颤抖的老者肯定是很难搬动的。

旧书摊一般也难看到两本正经书,差不多就是《知音》、《家庭医生》、《人之初》……即便能看到那差不多也是盗版的,陈子慎被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吸引了,他伸手拿起那本书,黄黄的纸张,书本如海绵一般的厚,陈子慎一看就觉得是盗版的。

“这书多少钱一本啦?”

“便宜的很,一律十块钱,要就拿去吧。”

“怎么好像盗版的啊?不会就是在我们县城乱印吧?”陈子慎怀疑的问着。他顺便看了书后面的标价是二十多块。

“着孩子啊!我着五六十岁的年纪哪有钱去买那正版的书去卖啊,关键是根本没人买正版的,赚点钱也不容易,你们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况且只要爱读书,正版和盗版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嗯!……但作者的权益和利益就受到了损失啊?他们花了好多年,夜以继日的写,身上都是一身病,结实、风湿、眼病……他们的日子其实也很难过的,作者虽然不能太注重物质,但没有物质或物质不足,他们也是很难生存的,那样他们很难专心的从事创造啊。只有大家都看正版作者才有创造的动力,才能有更多的优秀作品问世。”

“哎!孩子啊,着哪是我们关心的,肚子都填不饱还有功夫操心这个事啊?等以后人民有房有车了再来提倡正版吧,看你买不买吧,老爷子也没那么多功夫和你瞎聊,一瓶水还得一块钱了,说多了口干舌燥。”

“我说娘们,你还吃饭吗?总瞎磨叽什么啊,要买就买,为一个可怜的老爷爷花十块钱都觉得心疼啊,太他妈小气了。”吴楚在一旁说着,他今天的心情貌似不坏。

陈子慎很是内疚的花了十块钱买了一本余秋雨先生的盗版书,着应该算是他迄今为止买的唯一一本盗版书吧。

老爷爷笑了笑,道:“你着孩子人挺好,好好读书,将来一定会考上华清大学的。”

陈子慎干笑了两声道:“我着成绩还进华清呢?就算录取分数线再降100分我也只能干瞪眼,华清那都是一群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天才,我还差远了。”

十个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才十来步路就连续看到了三四个讨饭的,讨饭的方式各有不一:

有衣衫褴褛、垂头散发、神经兮兮的中壮年男子,他们一般是裹着破衣服、烂被子躺在墙边的,他们样子非常吓人,一般是很难讨到钱的。

有瘦骨嶙峋、衣衫单薄、全身瑟瑟发抖的老人,他们一般双膝跪地,枯瘦的腰杆快被弯曲成弓箭了,脏乱的头皮一个劲的机械的往水泥地上磕着,他们的面前往往放着一个小饭碗,里边差不多就是一毛、五角、一块的硬币,偶尔也能看到五十、一百的纸钞。

有形象稍微好一点的,他们或推着小车唱着个,吹着笛子,弹着琴;或带着五六岁的小孩子,将那小孩子的身子弯曲成各式各样姿态,然后又要那小孩拿着饭碗扯着路人的衣服一个劲的讨钱……

…………

在往前面一点,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摆摊的,卖鞋袜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

“城管来了……”

“啊!快跑啊……”

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世界清静了,刚才闹哄哄的街道上面,小商小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见城管拿着棒子,穿着黄色的制服,虎头虎脑、体阔肚肥的在街道两旁扫视着,有识趣一点的商家还会和他们笑着打着招呼,老实一点的就懒得管他们了,低着头在自己的正规店子里做着生意了……

有人说他们很混蛋,因为一些摆地摊的生活非常艰难,有必要把人逼的走投无路,然后无奈的去违法乱纪,偷盗抢劫吗?

有人说他们很称职,因为管理街道的治安、卫生、秩序……是他们分类的事,拿着工资做好自己的事有什么错呢?

…………

走了五六分之的路,十个人也就走进了一家饭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