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熏香袅袅淡淡的紫烟萦绕着首位上的锦袍男子端坐着却并未看任何书奏章

朔回走了之后朔玉一直在沉思范子走了进來浅笑盈盈温润如玉

朔玉盯着范子看

范子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朔玉撑着下巴慢慢吐出话语:“王兄为何喜欢那个钟仪”

范子笑了道:“这恐怕只有亲王自己知道”

朔玉看了看他示意范子走过來

范子一脸疑惑却还是走了过去

于是带着玉扳指的大手抚摸着范子的腰又快速捏了捏范子的**此人煞有介事还点了点头道:“相比较于女子的确是另一番风姿”

对于他明目张胆的轻佻动作范子脸黑了下來咬牙切齿道:“朔玉”

朔玉无辜地看着他:“好歹你是我多年的伴读咱俩既然关系匪浅不若你我一同学习一番也好明白王兄所好之事”

范子被朔玉的厚脸皮震惊了

“那还请皇上移步后院”

“后宫并不曾纳入男妃不如……”朔玉看见范子的脸色黑如锅底才连忙改口:“开个小玩笑子莫要较真了”

范子冷哼一声将案从怀里拿出來:“那么这些公务还是你自己看吧”

“啪”

案摔在桌上范子拂袖而去

朔玉看着他的背影略微忧愁的叹了口气

回了府邸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钟仪

钟仪正坐在湖边发呆此时荷花虽谢但园丁技巧精艺湖边花坛里层层叠叠的鲜红花朵绽放着倒映在清澈如镜湖水里宛若水中之花

“在想什么”

朔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钟仪对此已经渐渐习惯了道:“想一些旧事”

“我们出门一趟”朔回道:“你上次说的铃铛既然那么想念不如就去找找买一个回來”

钟仪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在北晋的王都居住的日子都是在朔回的府邸里度过了看过春花烂漫夏日炎炎如今秋风吹來也知道冬雪不远

竟然带自己去集市完全不像是朔回的风格

钟仪一时间有些兴奋跑回了自己的院落朔回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如同少年的姿态只觉得可爱

朔回正欲开口头一晕眼前居然出现了重影

他看见那素白色的长袍衣角飞起不怎么是丹青色的!

钟仪回头却是有些稚嫩的模样眉目还未完全长开对他粲然地笑:“阿礼你快些不然來不及了”

什么

阿礼

那个人在哪儿

少年的声音又响起:“阿礼我叫你快些”

朔回猛然瞪大了眼睛一道煞白的光蔓延在眼底

头痛欲裂

钟仪换了双简便的靴子道:“我好了”

出门就看见朔回捂着头部一脸痛苦面容接近于扭曲

钟仪心中一凛:“你”

“砰”

朔回倒了下去

夜晚泊王府

钟仪趴附在桌上看着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朔回

细微的咳嗽声

朔回睁开眼睛

钟仪连忙凑到他床前伸出手指问:“这是几”

朔回答:“二”

钟仪一副舒了一口气的模样

朔回嘴角抽搐:“你不会以为本王成了痴人吧”

钟仪道:“方才太医來说你这是旧病复发影响头部要多加留心不能受刺激”

朔回漫不经心地点头

仆人递了一碗药汤上來

钟仪看着朔回朔回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喝呀”

“你喝”

“我又沒有生病”

朔回皱皱眉艰难地喝了药

钟仪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你这幅模样和我哥真像喝药很痛苦吗”

朔回抹了抹嘴道:“不喜欢也很少喝”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药碗:“总觉得有一段时间似乎天天喝药……哦想起來了”

朔回解开衣服示意钟仪看他的腹部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钟仪看见他的胸膛上也有深深浅浅的疤痕

“这一刀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朔回有些淡然地抚摸着道:“听下属说似乎是从悬崖上摔了下來伤了头部有一个肿块有时候会头疼近些年已经不再犯了”

钟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朔回的后脑:“哪儿呢”

朔回抓着他的手放在肿块的位置:“嗯似乎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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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仪果然摸到了问道:“难不成会失忆”

此话一出钟仪好像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

朔回并未察觉道:“是忘了一些小事大体的倒还是记得当时是去剿杀……”

“不你说说!你说说你忘了什么”钟仪突然死死地抓住朔回的手

朔回有些怔忪却也回忆了起來:“记得当时醒來的时候不认识周围的人过了几天就缓过來了……后來发现自己在衣柜里放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來是从哪里得到的”

钟仪道:“那些东西呢”

朔回看了他一眼:“……似乎扔了”

钟仪不死心地问:“难不成沒有其他东西了吗”

朔回闭了闭眼复而睁开眼有些迷茫

已经是夜晚故而去集市的想法自然打消了朔回草草的吃过晚饭便同钟仪在庭院散步

钟仪仍旧说着过去的故事这次他故意说得很仔细甚至还让朔回想象一番

钟仪道:“你知道吗在望天台上漆黑的夜满天的星星”

朔回道:“哦那望天台应该很高不会是石头雕筑的吧”

钟仪道:“那时候西荷居刚刚种了新竹他就來了”

朔回道:“竹子的气味也挺好闻的吧”

几番问答钟仪笑了

依旧是同床共枕

朔回觉得今夜的钟仪乖巧了许多比平日更亲近他

钟仪趴在他胸口呢喃道:“你的眼睛为什么是深紫色”

朔回答道:“北晋王室之人的血脉传承”

“一直都是”

“……应该吧”

朔回道:“我的后背还有一个狼图腾刺青你见过吗”

钟仪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当即要看这下朔回倒是微微讶异了:“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钟仪但笑不语

执拗不过点了灯朔回解开了衣服钟仪细细地看着他的背部

朔回觉得自己的背正被一双手轻轻的抚摸着

尔后他被环住了钟仪用额头抵着他的背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朔回犹豫道:“……钟仪你怎么了”

突然间背部传來湿润的触感

钟仪轻声道:“是你……是你……真的是你”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但是声音很轻好像飘拂的雾迷迷蒙蒙的

朔回转身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你怎么又哭了”朔回道:“你怎么总是哭”

“这次是高兴”钟仪居然笑了:“我哭是因为你惯出來的”

朔回被钟仪弄得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惯着他哭

只好问道:“高兴什么”

“因为你回來了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你还在”

说完他就泣不成声

之后就再也无法从他闭的如同蚌壳的嘴里撬出东西來了朔回无奈刚抱着他的肩膀结果钟仪自己就蹿溜进了自己的怀抱中继续哭哭得肆无忌惮轰轰烈烈

这一晚估计是睡不成了

朔回闭上眼睛

却梦见了之前的梦

自己走在桃花林里依旧是琴声悠扬

朔回隐隐从桃花树下看到了一个人影宽大衣袖垂落着

悄悄的走近

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琴声停了低着头的人终于慢慢抬起了头那是一张少年的脸但是朔回知道他是谁

“钟仪”

“阿礼这首曲子怎么样”

自己怎么成了‘阿礼’了

朔回道:“不错这是什么曲子”

少年时候的钟仪对他笑:“半阙曲啊练了好久的”

然后钟仪站起來牵着他的手欢欢喜喜地往前走一路上很是心奋地说些什么

走着走着桃花谢了

他看见一条河他们站在河边钟仪有些苦恼的看着

朔回道:“我背你过去”

“好啊”钟仪笑眯眯地看着他

朔回心中一动:少年时候的钟仪笑起來格外纯真明亮

他下了水刚想背他结果一个大浪突然卷了过來

“阿礼”

“喝”朔回惊坐了起來

冷汗冒着额头上少年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似乎还在耳畔

“怎么了”

朔回低头发现钟仪正睡着自己的身侧迷蒙地看着他还未睡醒的模样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朔回平息不下心跳问道:“我梦见少年时候的你了你弹一首曲子给我听”

钟仪一

听一骨碌起來了:“什么曲子说”

朔回看着披头散发眼神清亮的钟仪忍住亲吻他的冲动:“半阙曲……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钟仪眼里又有了湿气他点了点头使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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