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若是与三位的关系不佳,那便舍了吧。”岳进丢下这话便与陆飞进了洞口离去了。

凤飞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却还是停了下来。

这时候元觉走上前来牵着凤飞的说,对着留下来的张总管说道:“还请张总管引我们出去。”

张总管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了,似乎不再有之前对着“月先生”的恐惧。

四人在悠长的通道里静静地走着,似是仍旧放心不下,凤飞仍旧开口问道:“不知我们的那位朋友……”

张总管却是轻轻一笑,却是不曾做任何回答。

而正是张总管的这个反应,反而让凤飞心中安定了下来。如果金铭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张总管便不会是这幅反应了。再想到岳进和陆飞之前的反应,凤飞心中更加安定了。

那金铭向来是不着调的,说不定这会儿正在那里舒服着。

不过这次显然是凤飞想错了。

那金铭在中毒倒在藤蔓之下后,便被一个人带了出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岳进的幕僚宋建臣。

说来,这宋建臣也是个极为奇葩的人物。因为幼年家中贫穷,做外家中老大的他便被父母净身送进了朱雀国皇宫。成为一个最低等的小黄门。

但是这宋建臣是个脑子极为好使的,极擅长钻营,不过一年便跟在了管事嬷嬷的身后。但是就算脑子聪明也抵不过年岁太轻,许多事情都不曾遭遇过,所以遇到被人陷害的事情便无所适从无以为继。这起子陷害的事情害的宋建臣差点丢了小命,若不是他先前跟着的管事嬷嬷知他根底,定是不会帮助他逃了一命。

宋建臣虽然留了一命,但是他却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生计。他是个小黄门,身量都不曾长足,许多手艺活的技人都不愿意收留他。正当他要熬不过冬天的时候却被恰好路过的岳进母亲救了回来。

从此,宋建臣便跟在了岳进的身后。教授岳进阴谋,教授岳进如何钻营,随时左道,但是亦有用处。

说来,这岳进一家与其他朱雀国世家有着极其大的区别。

朱雀国惯是女子当家,而这岳进一家从来都是男子为主。更奇异的事情是,他们的家族从来不曾有过女儿,但是生下来的儿子都是女相。所以,其他女子世家便任由着岳家存在了。

这宋建臣许是在皇宫的经历让他有个癫狂和病态,正常的时候还好,但是一旦发起病来就想要虐待人。但是,这么些年来,他从来不曾害过人命。至少放他们离去的时候还活的好好的。

而此刻金铭便是落入了宋建臣的手中。

此时,金铭仍旧昏迷着。之前他在花圃里中的不知道是什么毒,连解毒丹都无法奏效。

金铭毫无防备地躺在了一个乌黑的房间里,只有隐约的光线从窗纸中透出。金铭的身体下面是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木板床,只不过这**没有任何的棉被。

金铭的手脚都被绑在了木板**。

而一旁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忽然走出来一个浑身裹着漆黑长衫的男人,他颧骨高凸,面无白须,脸颊和眼眶都是深深地陷了进去。五官却是极为的动人,若不是这人过于瘦弱,怕会是个不错的美男子。

不错,这人便是宋建臣。

只见宋建臣右手提着一个木桶,走动只见可以听见桶里传出来的水声。左手这是拖着一个灰色的棉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东西。

慢慢走到床尾,宋建臣忽的将水桶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更有一些桶中水滴落了出来,落在地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声响来。这水竟是有着极强的腐蚀性。

站在金铭的双脚边,宋建臣脸上挂着狞笑,慢慢地将左手中的灰色棉布包展开,里面竟是三把散着寒光的匕首。

抽出一把匕首来,宋建臣的右手轻轻挥舞了几下,金铭的裤子便化为了随便散落在了四周,露出了他白花花的大腿以及与陌生人见面的**。

似乎是少了裤子的包裹,昏迷中的金铭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最终呢喃了几句嘴仍旧不曾醒来。

宋建臣将手中的匕首插入到棉布包当中,从拿出中间那把匕首。这把匕首比先前那把小了许多,但是那闪烁的寒光却是让人知道这把匕首比起先前那把可是锋利多了。

宋建臣拿着匕首对着金铭的**仔细的比划了一番,狞笑着说道:“这把神兵可是从来都不曾见过血光啊,今日你可真是有幸了!”

说着,宋建臣便慢慢往金铭的腰间处走去。

站定之后,宋建臣对着金铭又是好一番比划,透着窗纸而进的光线照在了宋建臣的脸上,没有将他衬托的明亮一些,却反衬着他更加恐怖狰狞。

就在宋建臣选定了最佳的动刀之处时,金铭竟是悠悠转醒!

这金铭本来是来历不凡的人物,身上要是没一个保命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出来到处蹦跶。

金铭的脖子里挂着一枚玉色的翡翠,是他的母亲在去世之前交给他的。原先一直没有用处,金铭也只当做普通的翡翠对待,但是这次却是帮着金铭解了毒。

这翡翠的来历也算是极为不凡的,平日便有清心凝神的功效,而且发挥的时候让人根本无法察觉。若是不知道的人根本不会把这翡翠当做是某种异宝。而这翡翠是金铭过世的母亲交给他的,更有其不凡之处。

金铭的母亲在这枚翡翠当中锁入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平时蜗居在其中毫不作为。但是每天固定的时辰变成沟通金铭的身子,若是没有正常的反应,那边是糟了事。

而此次便是这一魂一魄当中的魂没入了金铭的意识当中替了金铭化解了那毒,这才使得他转醒。

甫一醒来,金铭便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凉飕飕的,同时还看见一个拿着匕首的人对着自己下半身狞笑,顿时毛骨悚绕不由出声大叫:“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宋建臣似乎没有想到金铭会醒来,听到金铭大喊大叫便不由皱眉,但是一股异样的兴奋感却是涌上了大脑。

“叫唤什么,闭嘴。”

宋建臣虽然不担心有人来破坏他行事,但是这吵吵闹闹的声音也让他很是不舒服。

金铭使了力气想要挣开捆绑自己的绳子,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又运行了灵力,只觉得晦涩难受很,当下不由停了下来。

但是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这要被人断了命根?

金铭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直转,拼命地想着解脱的办法。

宋建臣又岂会不知金铭此刻的想法?看着金铭努力想办法要逃离的样子让他更加的兴奋,不由操着匕首越来越靠近金铭。

而这时候,这屋外却是传来了脚步声。

顿时,金铭便不管不顾地放开了嗓子喊道:“救命啊!要杀人啦!出人命啦!”又想到很多人都会无视别人的性命,又立马改口:“走水啦!烧到隔壁屋子了!快来救火!”

宋建臣任由金铭叫唤,这城主府的所有人都是知道这屋子是他的专属,所以不管这里发出什么声音都不会有什么来的。但是这次却又是让宋建臣意外了。

只见这屋门忽的被人从外踢了开来,当先走来的人瞧见下半身**裸的金铭先是一愣,接着便是面色一冷一黑,转身将身后的人眼睛蒙上后才说道:“鸣凤,你把金铭放下来。”

原来,来人正是凤飞三人。

凤飞三人跟着张总管往前院总去,经过这处院子的时候确实忽然听见了呼救声。原本他们不想搭理,却是鸣凤说道这声音与金铭的极像,他们才匆匆赶来。

而先前为他们引路的张总管却是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去了。

一踹开门,元觉便瞧见不堪的一幕,怕凤飞瞧了去便立马捂住了凤飞的眼睛。

鸣凤应了一声,右手一挥,一道带着炎气的风刀便往宋建臣劈去。

见势不好,宋建臣就地一个打滚,却是不小心踢翻了床尾的那个装了水的木桶。

登时,宋建臣的惨叫声便发了出来。

凤飞唬了一跳,正欲离开元觉的遮拦,却发觉挡在她眼前的手更加用力的遮住了她的双眼了。同时,她的身子还被元觉带离着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

元觉却是没有回答,因为此刻他也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在宋建臣将那桶水踢翻之后,又因着他就在地上,那水顿时侵上了他的身子。下一刻,沾到桶中水的部分纷纷开始化脓流出黄水,慢慢地竟是望见了里面的白骨。

再一瞬,那宋建臣的声音便停止了。也不是他愿意停止,而是他没办法发出声音来了。因为他已经化作了一滩黄水,地上只有他的衣服以及散落开来了棉布包。

许久,鸣凤才缓过神来,跳着不碰到地上那可怕的水走到金铭的跟前给金铭松了绑。

一松绑,金铭便瞧见了元觉身后的凤飞,虽然她的眼睛被捂住了,但是一想到自己下半身毫无遮拦,直剌剌地暴露在空气中,登时怪叫了一声:“啊——”

怪声响彻了城主府,惊了周围的莫愁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