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温柔水乡的人有哪个不会中招?明明是你高看了这两人,这会儿不忿罢了。”

“晚娘姐姐,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听着不舒坦呢!”先前说话的人娇叱着,赖在晚娘的身上表示不依。

“好啦,碎玉。”晚娘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笑着说道:“我们先做事吧,不然到时候挨骂就不好玩了。”

碎玉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与晚娘将沉浸在歌声之中的元觉和凤飞绑了起来,右手一挥,一个薄纱布袋便出现在了碎玉的手中:“晚娘,这拘人袋还是由你来使吧。我每次用完都会虚脱一阵子,那赶紧真是糟糕极了!”

“谁让你不好好修炼来着?活该每次都被指派做这事,要不是这次是我陪着你,你还得虚脱着呢!”

“我知道晚娘姐姐最好了!”

碎玉娇笑了一会儿仍旧是把拘人袋递给了晚娘。

晚娘笑着剜了碎玉一眼,却是接过了拘人袋将元觉和凤飞拘入了袋中。

凤飞本是要反抗,却被元觉悄悄地阻拦了下来。

凤飞一时间不知道元觉想要做什么,又想到这可能关系着他所说的好处,又或者是为了去找雪团和鸣凤,所以凤飞便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悦任由晚娘将她拘了其中。

那拘人袋也不知道是何种材料制成,凤飞和元觉进入其中之后除了身体无法动弹,体内的灵力照样能够运行。

而且这拘人袋在收纳了元觉和凤飞两人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便是薄纱似的材质,也完全看不见其中的情况。但是却可以透过拘人袋看见拿着它的芊芊玉手。

元觉放轻呼吸,浑身却没有一块肌肉动弹。但是他外张的神识告诉他,他们已经进入到了碎玉和晚娘口中的拘人袋中。在他们被吸入袋中的时候大约只是有着时间凝滞了一会儿的滞涩感,再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感觉。

元觉对这个拘人袋产生了不小的好奇,但是现在也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他只能散开神识仔细研究这拘人袋的内部构造。

凤飞在被纳入这拘人袋中后也做着与元觉相同的事情。

这拘人袋的内壁有着一个个的小洞,若隐若现的吸力在洞口出现。出现的时候会将袋中的一些灵气吸收,而隐藏的时候却将拘人袋外界的气息传了进来。

这似乎是个能够沟通内外的小空间。

凤飞紧闭着的双眼中精光闪烁。想要从这个袋中出去很是容易,但是麻烦的却是他们身上的绳子。再来便是如何能够在出去之后拿到这个特殊的拘人袋——他们能够在袋中自由呼吸。而不会像那些纳物戒之类的东西只能存放死物——只这一点,这拘人袋的价值便不可估量了。

若是她能够拿到这个拘人袋,说不定对日后她和他的行动起到极大的帮助。

莫说凤飞在心中盘算着,便是元觉也在悄悄地打着这个拘人袋的主意。

由拘人袋传来的气息,元觉发现他们已经从香气四溢的温柔水乡进入到了一个充满了极致阴寒气息的地方。这些气息有些阴郁,但是对于元觉却犹如大补之物一般。

元觉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了开来,若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元觉恨不得张嘴大吼几声。

但是元觉自然不是那种无自制力的人。强行将心头的兴奋压下,全力地吸收通过拘人袋吸入的气息和灵力。

凤飞自然能够察觉到元觉的动静,可是她却不怎么明白元觉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够感受到周围所有的气息和灵力都疯狂地涌向了元觉。周围的气息也瞬间暴动了起来,因而她的神识并不能察觉出元觉在做什么,一旦她的神识靠近元觉就会被他周围疯狂搅动的空气给绞碎得一干二净。

几次试探下来。不仅什么都没有查探出来,反倒损失了不少的神识,连被她体内用来禁锢本体灵魂的神识牢狱都松动了几分。

有着凤瑾儿灵魂的凤飞心中骇然无比,再也不轻易将自己的神识探向元觉。

不仅袋中的凤瑾儿察觉到了元觉的异常,便是外面的晚娘和碎玉都察觉到了拘人袋的异常来。

晚娘将拘人袋托在了掌心之中,疑惑地看向碎玉:“你可曾感觉到周围的奇怪?”

碎玉点了点头,指着拘人袋说道:“而且怪异之处就是从这拘人袋传出的,难道拘人袋有了什么异变不成?或者说,这拘人袋要进阶了?”

“虽然说拘人袋有着能够进阶的可能。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可是拘人袋此刻的现象与楼主所说过的很相似啊!”

“你也说了是‘相似’。而不是完全是,那么就不能排除其他的情况了。”

“晚娘姐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情况?”

晚娘却是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怎么可能想到其他的可能?若是权郎还在,定是能够猜到一二的。”

闻言。碎玉也有些神色黯然。

乐琴师在今晚的时候忽然身体崩溃了,虽然在楼里这种事情是极为常见,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人会忽然死亡——其实也算不上是突然,在之前总是会有着一些不明显的症状,可是只要出现了症状便意味着已经无救了——碎玉犹记得当初在晚娘知道乐琴师的不妥时,那灰白绝望的脸色。

碎玉的心情也极为不好,以前那些身体忽然崩溃而亡的人与她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到现在也只有晚娘和乐琴师才是与她最亲近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人之中的谁会忽然离开自己,但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这一次是乐琴师,不知道下一次会是谁,不知道会不会是她自己……

想到此处,碎玉不由打了个寒战。

晚娘似乎是察觉到了碎玉心中所想,轻叹了一声,拂去心头的哀伤,轻揽着碎玉的肩头说道:“好了,莫要伤心了,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都还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来。权郎走时最担心的便是你,你要好好的,他才会走得放心。”

碎玉却是轻轻敲了晚娘:“晚娘姐姐你就会胡说,明明权哥哥最在乎的就是你,怎么会最担心我呢!”

“因为……我会在不久之后便去寻他啊……”

晚娘声音幽幽,嘴唇翕合之间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碎玉只瞧见晚娘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见晚娘忽然安静了下来,她便也沉静着。

约莫盏茶的时间,晚娘和碎玉便来到了一处地穴之中。

这处地穴四周阴风阵阵,即便是经常出入此处的晚娘和碎玉都不得不支撑起防护罩来,将这些阴风挡在外面。

四周的穴壁上有着黑如漆墨的厚重凝稠的液滴慢慢滚落,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这些液滴竟是滴滴重若千金,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坑点来,但是下一刻这些坑点又会恢复正常。

晚娘和碎玉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处由石壁雕琢而来的石牢之前。

这些石牢每一间都极为的宽敞,其中摆放着精致的家具物什,若不是这样的光线极暗,兼之阴森恐怖,怕是会被误认为好客之人专门为将会来到的客人所准备下的住处。

这处石牢极大,先前的几个石牢里都关押着人。可是那些人在石牢之中却犹如丧失了意识一般,对外界的异响浑然不觉。

晚娘和碎玉的脚步不停,不多时便来到了石牢深处的一间牢狱前停了下来。

晚娘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异象的拘人袋摆在了掌心之中,左手轻轻拂过,一阵柔和的亮光在拘人袋上闪烁。而下一刻原本给纳入了拘人袋中的元觉和凤瑾儿便出现在了石牢之中。

两人都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似乎一直没有意识到他们所遭遇的事情,脸上犹自带着泪水。

“啧啧,这两人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碎玉嬉笑了一声,抱着晚娘的胳膊撒娇道:“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每次来这里我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们还要先去汇报一声呢。”晚娘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细想了前后却找不到一处异常的地方,只能压在心底:“待会见了楼主可不要这样了,不然被锦绣那个女人抓了小辫子,有你好受的!”

碎玉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不开心地嘟囔着:“锦绣那个女人真真是讨厌极了!长着楼主的宠爱,总是欺负人!若不是她的那副嗓子有些特殊,楼主总是嘱咐我要客气些对待她,我才懒得搭理她呢!要是哪天她倒霉了,我一定会非常愿意上去踩两脚的!”

看着碎玉义愤填膺的模样,晚娘不由地笑了出来。

“好了,别闹了,我们出去吧!”

……

而在碎玉和晚娘离开之后,在石牢之中被捆着睡在地上的元觉和凤瑾儿却是忽然睁开了双眼。

两人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笑了开来。

凤瑾儿对元觉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现如今有什么脱身的办法么?”

元觉回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又闭上了双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