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追杀了一阵,翻过坠龙坡,穿过迷松林,眼见着就出了清绝峰,天se渐亮,经过一夜血雨腥风的半月,颤抖着消失在云层里,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斜挂在天边。

众人追到山口,不见半个人影,这时突听两旁丛林中窜出一股黑烟,嘶嘶之声不绝于耳,那黑烟窜上了半空,就听里面有声音道:“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玉牌只能属于我们撒魔王的。”声音从众人头顶掠过,很快地消失在云层里,那股黑烟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

纪战抬头看着远遁而去的黑影,冷声道:“我们不必再追了,来夺玉牌的不止龙傲,还有股更强大的势力。”说着回头对哥莽天极道:“先撤回山寨,再从长计议吧。”哥莽天极点点头,朝身后的将士一挥手,众军士随纪战转回山寨。

清绝峰聚义大厅内座无虚席,纪战坐在正中的虎皮大椅上,下首是颜夫人,颜夫人的身后站着颜雪,颜夫人的对面是哥莽将军,其次是林道子军师。再往下首看去,都是山寨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正襟危坐,个个面se凝重。

纪战已经恢复真颜,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略显厚重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坐在那里自有一股王者之气,如今的纪战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懵懂的年轻人了,经过这么多风雨,纪战已经变得成熟多了,他身上的重担已经将他推向了命运的峰巅。

此刻,天se已经大亮,正是秋风正紧时,一阵冷风打着旋儿地冲进大厅,给大厅更填肃杀之气。纪战先打破了厅内的死寂,“大家看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纪战看着众人道。

林道子军师站了起来,“少主,现在玉牌不知在谁手中,而对于那股不明势力,我们只知道风华雄一个线索,可又无济于事,这事很棘手啊!”林道子的话叫一些头领不知所云,一个个是面面相觑。纪战看在眼里,他轻咳一声道:“这次行动关乎文鲸未来,估计事先对大家隐瞒也是在所难免,现在就叫军师给大家说说事情的原委。”林道子点头道:“这行动是少主密订的,就是想假意劫持颜夫人,用颜夫人手中的假玉牌来引出风敛手中的真玉牌。”这话一出口,厅内不知真相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林道子看了眼众人又道:“大家不要惊讶,非常时期,自有非常之事,少主的身份,玉牌的真假,现在当众说出来也是因为少主信得过大家。”纪战暗暗点头,军师就是军师,每句话都是分量的。众人脸上都现出敬仰之se,这是少主看得起自己啊,对少主疑心对文鲸疑心,那还算什么忠臣?

林道子见众人都起了敬意,这才继续道:“这一引蛇出洞之计本是天衣无缝,可不想一直掌控我们山寨的风敛却是个替身,而那真正的风敛就是一直藏在暗处的神秘人!”话音未落,厅内一阵騒动,比方才更甚,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众人都暗暗乍舌,原来那叛徒竟是个替身。

林道子又道:“故此那真玉牌没有引到,倒引出了风敛真身,更没想到的是半路有杀出个程咬金来,风华雄的那股不明势力也愈夺我文鲸宝藏。那骑龙国的二太子也闻风赶来。当时,我们知道了风敛的身份,哥莽将军就抓住一个舌头,去风敛的老巢搜查那最后一枚真玉牌,可哪里想到,风敛的老巢早就被解了禁制,里面空无一物了。”林道子说到这里,瞧了眼哥莽天极,哥莽天极点点头站起来,“当时虽没有找到玉牌,可在那贼人的老巢里,却看到了风华雄,我带几个弟兄堵截,可那风华雄实在诡异,他已经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一身奇怪的功夫,他的功夫我和兄弟们倒不怕,只是他逃命的本事实在了得,最后还是叫他跑了,想必那真玉牌是被他带走了。”纪战不住地点头,众人也听出了个头绪,就听有人接道:“看来那玉牌一定是在风华雄手中无疑了,他毕竟是风敛的儿子,风敛藏匿玉牌的地方,他一定知道。”

纪战淡笑道:“王头领说的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事有蹊跷,龙傲的贴身侍卫半路堵截我们,他们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们是在掩护夺玉牌的人,后来我们追到山口的时候,又发现风华雄一行妖物,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在追杀龙傲那一伙,想必这玉牌未必在风华雄手中啊!”纪战的话再次叫众人陷入了沉思,事情实在诡异,如果不查处真玉牌的下落,那就无从下手追回,更重要的是风华雄投靠的那股莫名势力,若是不查清楚,这山寨将一日不得安宁。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颜夫人对纪战道:“少主,我想一定是龙傲夺去了玉牌,那风华雄也一定是脚踩两只船!”纪战点头道:“夫人心思缜密,那风华雄本就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下得杀手,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他一方面投靠那股不明势力获得力量,另一方面依靠龙傲扩充势力,这人野心实在不小啊。”大家听到这里都一言不发,一个个面se凝重,都在慢慢地消化这些事情的经过。

纪战看大家对事情都有所了解了,这才又道:“眼下的重中之重就是山寨的安危,清绝峰已经不再安全,这龙傲的部下到我山寨好似入无人之境轻车熟路,想必一定是风华雄泄露了山寨的布置图,估计龙傲那边马上就会动手平我清绝峰!”众人都不住点头,又齐齐抬头看向纪战。如果说在刚知道纪战的身份时,这些遗老们还不太相信纪战,那么现在他们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比武选帅的时候,纪战神武非常,眼下又见其机智过人,跟着这样的王怎会没有前途,有这样的王,文鲸必能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