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不肯答应?”厉远宁在勤政殿里,喝着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吗?”叔孙烈瞥了一眼厉远宁。

不知怎么的,再从上次的暴怒之后,厉远宁又恢复了原来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感觉。并且不再*迫自己立刻同意他提出的条件,可前后的反差,实在有点太大了。当时还叫嚣着要杀自己,可后来居然还跑过来陪自己下了两盘棋。

这孙子在想什么?叔孙烈心里暗骂道。疑惑归疑惑,叔孙烈的心里还是庆幸了一下。不过自己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还是小心点好,因此有他在的时候,璇玑都一直站在叔孙烈的身后。

可厉无常就像在磨洋工一般,有的时候一座就是一个下午,不是的和叔孙烈还有璇玑聊聊天,就是像念经一般在提提他的那些个条件,给人感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一次叔孙烈终于忍不住了,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叔孙烈就后悔了,人家干什么,凭啥要跟你讲!再说,现在两人的现在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是敌对的。可恶,你指望你的敌人能告诉你些什么。

当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叔孙烈可不会这样就认为对方良心发现了。这事情肯定另有隐情,但现在自己却是束手无策,这才是让叔孙烈倍感头疼的地方。

厉远宁是修者,他在暗地里玩小动作,普通人肯定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原来还能靠璇玑帮帮忙,现在连璇玑也被他死死的摁在自己身边了。山海武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叔孙烈现在一头雾水,那道真的是想厉远宁所说,要自己让出半壁江山?

而且自己派去山海武院的信使,都一点回应也没有。往往都是自己今天刚派出去,第二天,关元城的守军就在城郊发现了尸体。叔孙烈现在就算明知道是厉远宁干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当真一筹莫展。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叔孙烈心中,很是恼火。

城郊,卢守业家中。卢守业摸着叶枫的脉象,这几天,这个年轻人的脉象终于趋于平稳下来,虽然微弱,但终于不是已开始时的杂乱无章了。

好惊人人的回复能力,卢守业看着这个青年人的表情有些怪异。这小子不是人吧……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这个青年身上的伤口好了以后,居然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整个皮肤都恢复如初了。

终于在这被送过来半个月后,叶枫醒了过来。

他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在确认周围没什么威胁之后,看见一个中年汉子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这是哪?”叶枫问道,声音有些虚弱。

“我家啊,否则还能是哪。”中年看了一眼叶枫,眼神里有些好奇。

“你家,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枫努力的想翻身站起来。

“我叫卢守业,当然是有人吧你送过来的,至于送你过来的人,你以后会知道的。还有,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现在试图站起来。”卢一峰说着,将叶枫摁回**。

“我过来有多长时间了?”叶枫心里有些焦躁,主要是在担心笑笑他们。

“快有半个月了吧……”卢守业微微算了一下,“你问了我这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

没等叶枫反驳,卢守业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枫”叶枫答道。

“干什么的?”卢守业问道。

“来这里做点小生意。”叶枫开始胡诌了。

“切,你是来做小生意?怎么可能!那有做生意吧自己做的一身都是伤的!”卢守业显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那你绝的我是来干什么的?”叶枫看了一眼卢守业。

“你倒像个死刑犯!被人凌迟了,没死掉。”卢守业盯着叶枫说道。

死刑犯?还凌迟?不过叶枫想想那缚神笼造成的伤口便释然

了。那些细密平滑的伤口的确很像凌迟后的伤痕。

见叶枫不说话了,卢守业以为他是默认了。便喂了他几口水,离开了。

自己这次还真是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啊,叶枫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现在不管怎么说,至少自己是安全的,没落到那个叫厉远宁或是荆南皇室的手里。从厉远宁的言辞,他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出,对苏家出手的幕后之人就是荆南皇室。

虽然自己差点死掉,不过里整个事情的真相又近了一步,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叶枫默默地闭上眼睛内视了一番,现在自己身体里的情况还真是糟糕啊。很多处经脉都已经破裂,淤塞,有的甚至已经完全断裂开来。

如果不是当初对方避开了自己的周身要害,说不定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哼哼!这笔账以后一定要算清楚!厉远宁你等着!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自己身体恢复再说。叶枫瞑目开始调动起自己身上仅剩的,七零八落的太古真炁来修复起子己全身上下的经脉来。

其实现在让他感到更为棘手的是厉远宁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个什么锁魂印。这个玩意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叶枫感到这个东西就像被篆刻再来了自己的灵魂上一样,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难以清除。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种灵魂类的技能,在第一任相士留给他的记忆里就有关于这些东西的记载。

并且这些技能对被施加这得伤害,无疑是巨大的。其中狠毒的,更可以达到控制被施加者的地步,而且只要施加者一个念头就可以让被施加者生不如死……这些东西叶枫光是想想就直冒冷汗。

但叶枫也知道,这道锁魂印是由历远宁的真气些成的就。也就是说凭借着太古真炁吞噬的特性,是完全有能力将锁魂印吞噬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时间,可自己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必须立刻赶回去啊……

这一边,姚弘光正在全力调查何文灿。他根据皇城侍卫的描述,最后也来到了叶枫消失的地方。很明显,根据地上血迹,他也得出了和颜绝相似的结论。再加上叔孙烈给他的诸多指示,姚弘光觉得,最有可能发现叶枫的人就是何文灿。而且根据线报,何文灿那天很晚才睡,及游客能目睹了皇城里发生的事情。

所以姚弘光最后吧工作重心的全力放在了调查何文灿的身上。而且,貌似这老小子这段时间也开是有所警觉了。除了上朝下朝什么事都不干,终日闭门不出,安插在其府中的内线也表示,这位大司马除了处理政务,就是看书,别的什么也不干。

其实,就算是姚弘光认为何文灿与此事有牵连,但他也不干完全肯定。原因就在于,姚弘光实在想不出何文灿藏匿叶枫对他有什么好处。姚弘光身为叔孙烈身边第一重臣,这样做不是在自护前途吗?当然这也是叔孙烈不肯叶枫修者的身份,和山海武院之间的种种瓜葛告诉他的缘故。

叔孙烈这样做也是有他的目的,因为他怕将这些告诉大臣以后,大臣们会脱离他的控制,毕竟与山海武院作对,方言九州,谁也不敢说有这个胆子。

当然,姚弘光也上么探过口风。双方在礼貌的寒暄之后,便开始了玩起了捉迷藏。

“我听说何大人这两天睡得都很晚?为国事*劳要保重身体啊……”姚弘光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来,其实心里面再说,老东西,你累不累我不烦,老实交代才是正事!

“哦,为陛下分忧,是臣等应尽的义务,谈不上累不累。”何文灿也摆出一副鞠躬精粹字儿后裔的样子来。

切,老东西少打马虎眼,老子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看到我就表示你被陛下怀疑上了,你还不放聪明点!显示这么想,但嘴里却变了味:“何大人可听闻陛下遇刺之事,这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啊……”

“哦,知道一点点,不过陛下天纵英姿,怎会为毛贼所伤呢。”何文灿打着官腔。

“|此刻最后就消失在你家后花园

附近,何大人可有所察觉?”姚弘光不露声色的问道。

“我老眼昏花,一把年纪了,那么黑哪看得清啊,姚大人你就莫要再戏弄老夫了。”何文灿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来。

老狐狸!姚弘光心里暗骂一句,可脸上却笑道:“今日下官前来叨扰了,望老大人保重身体,莫要见怪,告辞。”说完姚弘光就起身走了。

这老匹夫倒地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有些纳闷。不过看何文灿的样子,有些刻意做作,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为何不装的在想一点?要宏观一时有些弄不明白了。当晚,姚弘光便把何文灿的各种表现详细写了下来,装进小竹筒,由信鸽呈报给了叔孙烈。

当然,而这一切,都在小百合颜绝的控制之下。从叔孙烈与姚弘光的情报来往之中,他们基本上知道了整个苏家的事情幕后黑手就是当今皇帝,叔孙烈。而且,从情报中,他们得出了一个相似的结论,就是知道叶枫下落的人肯定就是当朝大司马,何文灿。

虽说颜绝他们拦截了情报,但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还是将截获的的情报还原好。叔孙烈和姚弘光对此事也并未发觉。

而当叔孙烈一开始知道了何文灿的反应之后也大惑不解,这老头子在搞什么?从老头子做作的样子看来,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可他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来。他就不怕朕问他的罪吗?他叔孙烈自诩不是个笨人,何文灿也不是个笨人,这老头子肯定是想告诉他些什么!所以叔孙烈通知姚弘光暂缓行事。

其实现在叔孙烈已经是焦头烂额,他必须集中精力提防着厉远宁,而寻找叶枫的下落已经不是他的当务之急了,对苏家故宅方面的事更是放了下来。如果他稍微能琢磨一下何文灿的态度的话就会清楚,何文灿这么做明显是故意的。何文灿的意思很明显,你要的人在我手上,而我也知道他的身份,山海武院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所以我不可能明面上把人交给你,你自己暗地里想法子来取。

可是叔孙烈能明白他的意图吗?何文灿也不清楚,因为这几天叔孙烈明显对朝政事务不怎么上心,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他现在的状态,能想到这个关节吗?

何文灿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的一天,负责对姚弘光进行盯梢的小白发现,姚弘光跟随着一架马车出了关元城。这家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大司马何文灿的。

姚弘光看着马车驶出关元城,就开始纳闷了。这老东西前几天还在打马虎眼,怎么今天就原形毕露了。他知道,何文灿这样出城明显是有目的的。说不定这一去就能有什么重大发现,所以他立刻动身跟在了何文灿的身后。

马车出了东郊,七饶八绕之下便来到了卢守业的家中。何文灿拉开马车门帘门帘,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便走进了卢守业的家中。

“老太爷,您来啦……”卢守业恭敬地说道。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何文灿问道。

卢守业赶忙关上院子门,带着何文灿进了他的屋子。何文灿惊异的看见一个青年躺在**,而且这个青年身上居然一点伤痕也没有。何文灿有些迟疑的看了卢守业一眼,卢守业点点头,表示肯定没题。

此时叶枫正在睡觉,以他现在的状态,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

“|这小子说了些什么吗?”何文灿小声问道。

“他只告诉我他叫叶枫别的就不知道了……”卢守业一五一十的答道。

“行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说着,何文灿从腰间摸出一点银子交给了卢守业。

“您太客气了。”卢守业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

“行了,你先出去吧,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何文灿说道。

“明白。”卢守业拿了钱,也不多言,便关门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