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不必多疑,”老君又说:“其实老道我还是有点私心的,如今神佛并兴,还有洋教虎视眈眈,唯我仙教人才凋零,声势日微,老道我还是想能收个好徒弟,以后多份支力的。”

“只怕是你又要让他做打手吧?就跟他以前的师父一样。”老火却说。

“火公觉得是就是了,不过至少目前老道我是没有任何恶意的。”老君做了个揖:“无量天尊。”

众人沉默。

“如果诸公还有疑义的话,老道我可以再透露点事。”老君看了看几人后说:“你们可知阿薇的真实来历?”

“你不是说她是你在凡界捡的孤儿吗?”阿水忍不住问道。

“非也,其实阿薇也是大有来历。”老君凑近几人,轻声说道:“其实她就是……”

“原来如此!”众人听完后忍不住惊呼。

“阿薇千年轮回,历经劫难,其实老道我一直都是暗中看着的。”老君撸撸胡子说:“如今,缘分注定,万千人中阿薇还是遇到了他,又带了他来此地,还入了我等门下,可说皆是天数。我等如今想袖手不管,只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照老君这么说来,看来也是我等的命数了。”老金长叹一声道。

“既然如此,那收他为徒我是没什么意见的。”老火说。

“我当然也没意见。”老土说。

木先生和阿水却还是沉默不语。

“水公怎样?”老君似乎明白阿水心里所想,微笑道:“你那是更早以前的事了,难道对他也是有什么成见吗?”

好半晌,阿水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既然是阿薇的事,我也不得不管了,万千年来,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徒弟。”

“木公呢?”老君又转向木先生。

木先生却是犹豫不决。

老君:“木公是在顾忌上面么?”

老火:“哼哼,他是顾忌那个老太婆呢,死放不开的。”

木先生白脸红了红,又摇了摇手却没说话。

老君似乎也有些为难:“其实木公当年那事,老道也有一定的责任,只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该放则放,木先生不是一直强调一切随缘的吗,老道看来,你跟她的缘分是早已了了,何必执迷若斯。”

老君又轻声慢念道:“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木先生似若有所悟,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看向众人,面带些许苦涩说道:“我们都是一起的,只怕到时候我说我没有插手别人也不愿相信吧,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依老君所言。”

“既然都说妥了,那带他来见见吧?”老君说。

众人这才发现阿诚并没如往日那般按时出现,老火说:“对了,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应该没来吧,说不定他今天真不过来了。”老金说。

“我去叫他过来,我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老土说,说完便遁入土中。

“我有个疑问。”看着老土离去,阿水忽然说道。

老君:“但说无妨。”

“老君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老火他们。我在想,以你们前几天教阿诚的情况来看,我担心阿诚会不会被你们弄死!”

老火却激动了,叫道:“你这婆娘,说话总这么难听!谁想弄死他了?别以为你教过阿薇就可以来装能人,如果他真这么容易被弄死,那他也不配做我老火的徒弟!”

“懒得理你!”阿水似乎生气了,站起身跑了出去。

“你怎么老这样?说话老这么冲!虽然阿水是有些看不起人,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激动的。”老金说:“你的火爆脾气也该改改了。”

“还是把你自己的口头禅改改先吧?!说了几千年了,早听得我耳朵长茧子了。”老火没好气道。

看着几人嘴斗,老君却是微笑不语,似乎早已习惯一般。

……

同时,老土已是钻出土中,来到了阿诚的住处,他拍了拍身上泥尘,却看到阿诚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对于阿诚惊讶的表情,老土很是满意,虽然阿诚并没有看着他,但他以为这小子只不过是在装镇定,他得意洋洋对阿诚说道:“怎样,吓着了吧?”

“是,是啊,你怎么来了?”阿诚回过神来。

“来叫你呢,老君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今天还是算了吧,有点累,我想早点休息了。”阿诚想了想说道。

“不行,今天有重要事情跟你说,你一定得去的。”老土一把拉住阿诚的胳膊。

“什么事啊,这么急?”阿诚叫道。

阿诚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正跟着老土一起渐渐没入地板中,骇得他赶紧闭了双眼。

“到了。”两三秒钟后老土说。阿诚睁开眼,发现又已是站在了那熟悉的地方,木屋前水塘旁。

“进来吧。”老土先走了进去,对后面的阿诚说。

阿诚正待走进去,却见阿水从屋子里走出来,一把拉住自己,冷着脸轻声说道:“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离开这!”

阿水语气阴冷,吓得阿诚打了个哆嗦。

“快跑啊,再不跑就死定了!”见阿诚呆立不动,阿水又扯了扯阿诚的衣服说,语气也更严厉了几分。

听得阿水这么一说,阿诚心中害怕,两股颤颤,想要逃跑。

“阿诚,进来啊?”老火在里面喊道。

“水公,你也进来吧,别吓着他了。”老君说。

“笨蛋!”阿水很是不满,丢下阿诚进了屋子。

阿诚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跟着进了屋子。

“这位是老君,也算是你未见过面的老师了。”木先生对阿诚介绍道。

“老师好。”阿城打了声招呼。

老君点了点头,微笑看着阿诚。阿诚刚才出来得急,身上还穿着那睡衣睡裤,感觉有些难堪。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阿诚主动开口问道:“不知道老师们这么晚了把我叫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