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阿诚呆呆地看着前面。

眼前山峦叠立,危耸高峨,不过映入阿诚眼帘的并不是青山秀水,而是那漫天遍野的大火,火势汹汹,犹如一头猛兽,吞噬着,追逐着,风声呼呼乍响,那树木劈啪声不断,飞禽走兽哀鸣不止。

阿诚忽然感觉心中一痛,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双手抓起脚下黑色焦土,而后不自由地累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我会流泪,是被那滚滚浓烟熏的吗?那为什么心中又会感到莫名的无比的悲哀?

忽然眼前景物一闪,阿诚发现自己竟然踏在了一片白云上,前面漫天山火也是消失不见,只有那朗朗晴天,白云晚霞。阿诚扭头四顾,忽然看到旁边站着一个女子,女子背对着他坐着,静静地看着天边。

“你在干什么?”阿诚脱口问道。

“……为什么要问我在干什么?”女子转头……

忽然,眼前景物又是一闪。阿诚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处山顶,山顶白云飘飘,一片宁静。

“我要走了。”突然,一个女子声音在阿诚背后说道。从声音听来,却不是原来背对着他的那个人。

“走了?去哪里?”阿诚张口想问,却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他想转身看看究竟是谁,却又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女子又说:“可能这一走,我再也不回来了。

我不想去,可我不得不去。

这些年,有你在这里陪着我,我很高兴。

虽然你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是很满足了。这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谢谢。

再见了,再见了……”

声音渐渐远去。

“等等!”阿诚忙叫道,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是动不了分毫。

“等等啊!”阿诚急了,心中叫道。

……

“醒醒,醒醒了,阿诚!”老土拍了拍阿诚的脸。

阿诚醒转睁眼,上身仰起,却看到了一个秃顶。“原来是做梦呵!”阿诚说。

“做梦?你梦到什么了?你先是泪流满面,接着问了句你在干什么,后来又急叫等等,你做什么梦了,是不是梦到被女孩子甩了?”老土说。

“没什么。”阿诚看到除了老土,木先生几人也都在,包括阿薇。阿诚看了看旁边的阿薇,却发现阿薇也在看着他,眼神莫名。

“对了,我不是受伤了么?怎么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感觉?”阿诚忽然想起比赛的事来,摸了摸胸口疑惑道。

“没事,你睡觉的时候,我给你吃了药了,现在没问题了。”老金说。

“阿诚,本来该让你睡着的,只是我们几人心中疑惑无数,所以忍不住叫醒你,想问你一些问题。”木先生说,又看了看老火几人,几个人都纷纷点了点头。

“问题,什么问题?”阿诚说。

“是这样的,首先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来我们说你没有五行灵力,结果发现我们都看走眼了。”木先生说。

“是吗?”阿诚忽然想起比赛的事,一下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对了,我比赛的时候用出了土墙术,是不是说明其实我有五行灵力的?”

一跳起来,阿城却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衩。一声大叫,他赶忙蹲了回去,抓起被子盖在身上。阿水手中的水球也收了回去。

“是的,不止是这样,你其实是五行元灵体,也就是先天五德全满。”

“五行元灵体?什么意思?”阿诚兴奋道。

“就是说你不只可以学土术,还可以学金木水火几系术法,而且不止能学,比一般人来说,你还可以学得更快更轻松。”

“更快更轻松?什么意思?”阿诚眼里金光四闪。

“这个以后跟你说,你还是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吧。”木先生说。

“好吧,你问。”阿诚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是无奈。

“你老家是在哪里?”

“我老家?一个小山村,叫陈家村。”阿诚说。

“陈家村?”

“对啊,村里人都姓陈,所以叫陈家村。”

“哦,那你父母或者说祖辈有没有人会术法的?”

“没有啊,村里的人都学过几手武功,术法倒没听说过有人会,我也从来没看到过。哦,对了,跳大神算不算?”

“这个,这个不一样的。”木先生哭笑不得。

“那就没有了,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我有祖先会术法的,如果真有人会的话,那也不会一直呆在那山沟沟里了。”阿诚说。

“恩,”木先生沉吟了一下,他又想起了刚才一幕,便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遭遇?”

“奇怪的遭遇?”

“对,比如说遇到从没遇到过的东西或者事情。”

“这个你们都知道的,我先前不是遇到了一只大狼吗?”

“再前面呢?”

“再前面?”阿诚想了一下,忽然又激动起来:“对了,对了,在过年前我回家的时候村里人刚好抓到一只老猴子,我开了一句玩笑话,谁知那只猴子就死掉了,然后我好像中了那猴子的诅咒一样,村里那些狗啊猫啊什么的都来我家了,我走到哪他们也跟到哪,而且连山上的一些野兽也都跑下了山来……”

“猴子?”木先生等人大惊,打断阿诚问道。

“是啊,一只看去很老很老的猴子。”

“他是怎么死的?”木先生问。

“说来你们也别不信,其实我就说了一句玩笑话,说吃它猴脑,结果他看了我一眼,就双腿一瞪死掉了,好像还跟我笑了笑。虽然有些荒诞,不过在我感觉是这样的。而且我觉得就是因为它,所以那些猫狗都一直缠着我。”

木先生等人却目目相觑,半天没有说话。

“对了,木先生,为什么你会问我这个?”阿诚感觉不对劲。

“哦,因为感觉你的体质有些特殊,所以想查实查实。”木先生说。

“是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诚忙问。

木先生却半天没有回答。

“木先生?”阿诚又问。

“哦哦,其实没什么,应该就是你体质特殊,不同于常人。”木先生回神,却言不由衷。

“是吗?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跟你们学术法了?”阿诚说。

“这个啊,对了,你肚子饿了吧,要么先吃点东西?”木先生叉开话题。

“恩,好像还真饿了,现在是几点钟了,几号了?”阿诚问,在这里没日没夜的,都不知道是什么辰光。

“九号,正月十五,星期一,七点五十五分。”阿薇说。

“星期一,七点五十五?”阿诚大惊。阿薇点了点头。

“不好了,要迟到了,我得去上班先!”阿诚赶忙穿起裤子。

“上班?”老土问。

“是啊,八点前要打卡的,要死人了!”阿诚脑中闪过“剽历史”一脸得意的样子:“这个,阿薇能不能带我出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走。”

“好。”阿薇说着走出房间。

“我下班回来再说哈,谢谢各位老师了。”阿诚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