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长时间,三家的家主和长老门还在吵得开心,后面站着的年轻一辈有些却不耐烦起来,就悄悄地跑了出去。至于阿诚更没什么兴趣详细听他们之间到底如何分配利益和权力,于是跟申秀苑说了一声,想出去透透气。

“我也出去。”申秀苑微笑道。

看到阿诚疑惑地看着自己,申秀苑又笑笑道:“我也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跟阿诚先生一样。”

“哦。那走吧。”听了申秀苑的话,阿诚若有所思。

两个人走出大厅来到了外面,有间神社的地势比起浮间神社等要高上不少,因此也要冷上不少,所以神社里一些花木都还未抽芽开花,而神社也显得有些萧索。

两个人在神社里徜徉着,却都没说话,似乎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而气氛也显得有些冷。

申秀苑见阿诚只顾低头看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迹象,不自由地微微有些失望,她心中也在琢磨着要怎样找个合适的话题,打破这种尴尬。

“阿诚先生……,”申秀苑正要开口,阿诚那边也突然抬头说道:“我心中……”

两人顿时都愣了一愣,接着申秀苑莞尔一笑:“阿诚先生先说吧。”

阿诚点了点头:“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说。”

“我有些奇怪,申秀苑小姐为何会这么尽心尽力帮着中江家?是因为你们家跟中江家之间生意的关系吗?”

“也可以说是吧,我们家在日本的很多生意都是跟中江家相关的。不过我们家本来就是跟中江家世代交好,我与朝香姐他们也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于公于私,我自然要帮着中江家了。”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还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怪我见过的世面太少。”

“阿诚先生是不是对帮助中江家还是有些抵触?”申秀苑却看着阿诚说。

阿诚没想申秀苑一眼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过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点了点头:“也算不上抵触吧。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比较懒,不喜欢太复杂的东西,也不喜欢随便介入别人家的私事。”

“那阿诚又为何要答应帮助中江家呢?是因为朝香姐姐吗?”

“这个?”阿诚有些犹豫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阿诚先生你知道吗?其实当初我家跟中江家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井上家的势力就已经比中江家的要大上许多,生意上的实力也更要强上几分,但为什么我家会选择跟中江家合作呢,其实最主要的就是立场不一样。”

“立场?”

“是的。某种不好说得太明白的立场。或许从井上家的行事你也应该多少可以看得出来,他家那种咄咄逼人的侵略性,而这一百多年,井上家一直压制着其它两家,也很大的影响了日本这个国家的局势和政策。”

“了解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阿诚皱皱眉头说。

“所以说,对于阿诚先生来讲,于公于……”

“喂,你给我站住!”申秀苑正说着,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打断了她和阿诚之间的谈话——亚香气势汹汹地两步并做一步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显得有些着急的朝香。

“亚香,怎么了,是不是中江爷爷他们谈完了?”申秀苑问。

“没,他们不吵到太阳下山才怪!我是来找他的!”亚香指了指阿诚。

“亚香小姐找我又有什么事?”阿诚笑笑问道。虽然他表面镇定,心中早已暗叫不妙。

“我问你,阿忠先生究竟去哪了?”

“不是说他已经回去了吗?”

“为什么?!”亚香叫道。

“他说他在这边呆不习惯,就先回去了,可能水土不服吧,你没看他连饭都吃不下吗?”

“骗人!水土不服又不会死人,他不会说一声啊,吃点药就行了!”亚香很激动。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拦着他。”阿诚显得很无辜。

“我才不信!肯定是你……”

“亚香!”朝香喝止亚香,她真怕亚香气愤之下说出什么不顾后果的话来。

“姐姐!”亚香更生气了,跺了跺脚:“你就知道护着他!”

“我……,你、你别乱说!”朝香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显得有些心虚。

“我怎么乱说了,我……”

“哟!没想到中江家三个大美女都在呢,真是难得难得。”又一个声音打断了亚香的话——一个瘦瘦的家伙慢步走了过来,这人年纪也轻,头发还染成了一蔟蔟的黄色,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若在平常人眼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帅哥。而他后面还跟着阿诚在寺下家见过第二次面也就是在大陆的时候刺杀申秀苑却被阿诚废掉一条左手的那个蒙面人。

亚香和朝香他们看到这年轻人出现,脸色都变了一变,也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忌惮。

“我亲爱的亚香在生谁的气呢,要不要在下帮忙教训教训他,只要你吩咐一声,在下是乐意之至。”年轻帅哥又得意笑道。

“无聊的家伙,关你屁事!”亚香骂了一句,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原来这年轻帅哥叫井上也寿,是井上耀寿兄弟的堂弟,生性风流,喜欢沾花惹草,但也实力不俗,两年前他就曾用言语调戏过朝香姐妹,朝香姐妹气愤只下就和他打了一架,结果两人联手竟然还不是他的对手,因此朝香姐妹看到他,感到羞愤的同时,也有一些忌惮。

而这井上也寿正是听了身后那断臂人的唆使,特意来找阿诚晦气的。他在神社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阿诚,却发现朝香她们也在,于是色心又起,想先调戏一番。

“亲爱的你真见外,怎么会不关在下的事呢,在下早说了,你们姐妹俩以后一定要嫁给我的,现在你有什么麻烦,在下当然要帮你出头了。想必是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吧,在下不才,想向你挑战!”井上也寿终于转入正题。

阿诚却一脸茫然,因为他听不懂井上也寿在说什么鸟语。

“阿诚先生,他说、他说他要跟你挑战。”朝香靠近阿诚解释道。这也是她时隔一天多时间后第一次跟阿诚说话。

“喂,帮我教训他一顿,我就暂时放过你!”亚香也靠近阿诚悄悄说道,虽然她对阿诚的实力并不怎么放心,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

“喂,小子,我问你话呢,你不会是想做缩头乌龟吧?”井上也寿继续挑衅。

阿诚却低头看金戒指,轻声问道:“青离大哥,你会水隐术吗?”

“当然,水术是我的专长,隐形术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青离说。

“那我打开戒指,你帮我教训他一顿。”

“好。”青离早就手痒,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阿诚抬起头,笑着对亚香说:“你说话可要算话?”

“骗、骗你干什么?”亚香没想到阿诚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一下子反倒有些不适应,但嘴里还是说得干脆。

“阿诚先生你是要答应他了吗?他实力很强。”朝香却有些担心。

那边井上也寿却更不耐烦了,他走上一步:“哈哈,不敢应战吗?没想到中江家竟然请了个窝囊废做客卿,不敢接我的挑战也行,你就乖乖给我磕个头,承认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就……啊!?这是什么,救命啊!……”

井上也寿正滔滔不绝说得开心,忽然脚上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给倒头拎到了半空,他抬眼一看,却发现脚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但自己就是被吊在了上面,怎么挣扎都下不来,于是心中涌起莫名恐惧,尖叫出声。

然而事还不止如此,那股无名的力量竟然又一下把他甩回了地上,像把他当成了拍衣板一样在地上重重地拍了几下,拍得他头晕目眩,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此时,除了朝香他们之外,稍远处还聚集了不少人,本来想看井上也寿为难阿诚的好戏,没想到井上也寿突然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吊到了空中,接着又被一下下甩到地上,然而更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那力量似乎还不肯罢休,倒拖着井上也寿向左边的松树林飞奔而去。

被倒拖而走的井上也寿更是恐惧万分,双手不停抓地,想要拖住那股力量,奈何那力量岂是他能抗拒,到最后他便只剩下一路上凄厉地不停叫喊了。

“你要干什么?不要啊!救命啊!……啊!啊!~”井上也寿被拖进了松树林,叫声稍停,可是没过一秒钟,又高声叫了起来,而且叫声除了凄惨以外,还含着一种韵律。

此时,除了阿诚,其它的人都被吓傻了,连井上家自己的人都忘了救人。

漫长而有短暂的半分多钟后,一个赤身**的白白嫩嫩的人跑了出来——井上也寿身上一丝不挂,脸庞扭曲,嘴角流涎,眼睛里尽是恐惧和惊骇,他一边跑一边大叫:妖怪啊!

很快,井上也寿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井上也寿跑了后,场上一时静得可怕,过了很久,总算有人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声叫道:

“不好拉,井上也寿被妖怪强奸拉!”

场上顿时乱成了一片,有幸灾乐祸大声笑的人,有大声斥责的人,有跑去追井上也寿的人,也有小心翼翼结伙去松树林一探究竟的人。

而跟着井上也寿的断臂人看到情况不对,正抬脚要跑,却被阿诚叫住:“站住!”

断臂人一惊,止步回头,心虚道:“你想干什么?”

“申秀苑小姐,这人就是当时在韩尊会所刺杀你的那个带头的家伙,你想怎么处理他?”阿诚转头问申秀苑。

“啊?原来就是他,阿诚先生看着办吧。”有些失神的申秀苑回道。

“那就老办法吧。”听到了青离已经回来,阿诚悄悄吩咐:“青离大哥,还有这个!”

断臂人又抬脚要走:“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啊!什么啊?救命啊!~”

断臂人话也刚说了一半,就被隐身的青离给吊了起来,然后拖入了松树林,而后树林里又传出阵阵凄厉的叫声。过了十多秒后,被脱成光猪的断臂人也慌张地跑了出来。

马上又有人高声叫道:“不好拉,井上家又有人被妖怪强奸拉!”

有间神社里顿时更乱了!

“这是你干的?”回过神来的亚香看着阿诚。

“亚香小姐可要说话算话。”

“骗人,你又没动手!肯定是你又请帮手了?不会是,难道是阿忠先生?他没有走,是不是啊?”疑惑的亚香说了一半,忽然激动起来,眼里带着一丝希冀。

“没有没有,是我朋友青离做的,阿忠真已经走了。”阿诚要晕死了。

亚香愣了一下,最后骂了阿诚一声‘无耻’,甩袖就跑,心中满是失望和不甘!

而朝香和申秀苑则红着脸看着阿诚,默默不语,眼神莫名,似乎有些羞意,也似乎有些疑惑。阿诚则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没想到青离会做得这么出格。

“任务完成了,还有没有人要我教训的。哼,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胆小!”已经悄悄回来了的青离满足又不满足。

“你该不会是真把他给强奸了吧?听他叫得那么享受!”阿诚提出自己的疑问。

“去你的,我只不过用了松树根而已!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喜欢上这种感觉呢。”

阿诚更晕了!

而有间神社里却越来越乱,门口那些保镖不断涌进来,拿着棍棒小心翼翼走进松树林,找起‘强奸’了井上也寿他们的妖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