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九人还是回到了东方夫妇的农家小院里。木屋子仍旧静静地立在那里,但它的主人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屋内还挂着那一幅“鹤鸣竹舞”的字画,那是他们千年前的相守。桌上还放着未摆完的饭菜,此刻已经全都凉透。仿佛处处还有他们夫妇的音容笑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安静躺在桌上的那一支,没有生命的血竹箫。

夕若缓缓地开口道:“那时每天都能看见他们,我叫他们作‘鹤儿’和‘小竹’。没想到他们那时就情投意合……更没想到他们会因我受这样的苦……”她说着便有些哽咽。破天安抚她道:“这不能怪你。那是创世神的安排,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沐涯说:“原来那位疯婆婆竟是侍凤女官,她说创世神留下的关键人物——就是指无为大师、风霄子,还有她自己?”

夕若点头:“是。当然除了凤凰和他们之外,还有四星辰、也就是你们。”

南宫寒尘道:“可是龙魄已经成魔。四星辰缺了一个。”

夕若也是刚从他们口中得知龙魄成魔的消息,闻言叹了口气:“这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如果龙魄被天帝所惑与天界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银狼问夕若:“如今凰鸟现身了。那么凤鸟呢?我们该如何寻找他?”

提到与她千年相恋的另一半,夕若的眼神不觉有些异样。她第一反应便是看向破天,那近乎于一种解释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年我和他下凡之时都是被去除了记忆的,毕竟太过久远,我现在还并不知道他是谁,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恢复从前的全部记忆。我只是能感觉到他好像在天界……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

破天明白夕若是怕他多心,于是笑着握紧她的手:“没关系。我知道都过去了。”

若是在过去,他们都不会这样坦诚地说出心里话,只在各自心中积郁更深。其实很多话说出来也并不那么困难的吧。

沐涯忙道:“没错!凤鸟就在天界,在天牢里!龙魄亲眼所见。”

“天帝已经抓到了凤鸟,为何迟迟没有对夕若动手呢?”

“也许天帝对于夕若凰鸟的身份还并不知情。”

夕若点点头:“我想应该是他在保护我。是凤在极力隐瞒我的身份。”

她已经忘了他是谁。可他恐怕在天牢里受尽了折磨,却还是竭力地在保全她。夕若不禁有些心酸:“无论如何要救他出来。”

破天道:“放心吧,阿若。我们会想办法救他,龙魄那边我们也会极力争取。凤凰和四星辰都不会有事的。”

夕若这才安心地笑起来。她知道只要他承诺于她的事情,就绝不会食言。

破天道:“如今人间政权已经落入天帝手中。龙魄也在此时跟我们反目,倘若冥朝再倒戈向天帝……我们便是同时与三界为敌、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何必要逃?”南宫寒尘突然发话,“我们回去。帝都不能失守,那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阵地。”

银狼皱眉:“但我们有几分胜算可以夺回帝都?天朝兵力雄厚,而我们连一卒也无。”

沐涯也点头:“没错。莫说天狼团、修罗军那样的精锐部队,就算是来几个虾兵蟹将,我们也才有底气与他们打啊。”

夕若想了一想,微微蹙眉:“如果风霄子还健在便好了……他有一样绝世的神物,铁血令……”她正说着,突然目光一转,直盯在南宫寒尘腰际,“那是……那是……”

夕若赫然站起身来,已经激动地无法言语了!

南宫寒尘见状忙取下系在腰间的那块玄色牌子:“这是风霄子前辈临死前递于我的。”

“就是它!”夕若叫起来,“就是铁血令!”

大家立即围到寒尘周围,然而这玄色令牌看起来平凡无奇,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铁血令到底有什么用处?”

“风霄子一生铸兵器无数,然而最得意的却莫过于这三件神兵——赤魂剑、斩云刀,第三样便是这铁血令。铁血令本身并没有什么威力,然而持此令牌者便可号令一支骁勇无比的铁血军。这一支神兵绝不逊于冥界的修罗军。”夕若笑道,“看来风霄子是早就预料到我们今日困境,才把这一件神物给了寒尘。”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这么说我们可以打回帝都了?”

沐涯笑起来:“太好了!如今破天法力恢复、凰鸟归来,再加上银狼和南砚,现在又有了铁血军,我们一定能够收复帝都!”

破天立刻响应:“我们即刻启程帝都,必须在冥界有异动之前夺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