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妻惊道:“夫君,你惹下大祸了!这可是灭九族的勾当呀!”

张发存顿时冷汗如雨,嗫嚅道:“捅了塌天的漏子,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张妻埋怨道:“我早劝你金盆洗手,你执意不肯,叫我如何说你?”

张发存哭咧咧地说:“不是我不肯,是我没别样本事,家中又无半拢耕地可种,做些小生意又无本钱,莫非你我坐等饿死不成?”

“本事是学来的,哪个是从娘肚子带来的?”张妻嗔道。

“贤妻说的也是,但眼下的事情最为要紧,至于打艺学工那是以后的事,只是这两样东西该如何处置才好?”张发存六神无主,直着眼睛问妻子。

张妻说:“这是个从皇家那儿来的要紧东西,不同别样物事,倘若官家追究下来,府衙捕快必定会兴师动众,倾全力搜查,你就是逃到天边,也定要拿你归案。”

张发存更加惊魂万状,匍匐在地给老婆磕头说:“贤妻救我,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张妻沉思了一会儿,说:“为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贤妻快说呀!让我上天入地我也肯,只是不要害了我全家性命。”张发存央求说。

“你现在就带上赃物去清风店门口,伏地下跪,恳求老爷饶命。老爷若是位贤达的好官,定会饶你不死,老爷若是个糊涂官,一怒之下,也许会砍了你的脑袋。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去吧!这样总比让人查出来,杀了我全家的好。”

“我去我去!”张发存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小太说有人跪见钦差,知道大事已定,携胡王二位直奔大门口,亲手扶起伏地不起的小蟊贼,和颜悦色地说:

“兄弟请起,有话到屋里去说。”

到了屋里,小太监请盗贼坐下说话,张发存不敢。小太监变了脸说:

“让你坐你就坐,谦让什么?”

张发存把半个放到椅子沿上。

小太监这才细细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贼,几乎断送了他这次钦差大事。不知他那根筋出了毛病,竟又鬼使神差地原物送了回来。一般市井小民断无这样胆识,其中必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