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有邻家村妇串门,找鲜爱莲闲话。街坊嫂子说:

“可怜这如花似玉的妹子了,你怎么不事先打听打听,竟误找了个太监为夫。”

“你老公才是太监哩!”鲜爱莲瞋目盻之。

“哪里是我?”邻家嫂子辩解道,“哪日不是来了许多官兵,口口声声说是要抓小太监的,又不是我信口胡说。”

“自家的丈夫自家清楚,犯不着别人说三道四。”鲜爱莲火气消了一些。

“这么说你夫婿不是太监了?”嫂子不肃心,又问道。

“有你这么问话的吗?有谁说我有富哥是太监,你怎么想?好好一个五尺高的大男人,竟让你们糟贬成太监,太可恶了!”

嫂子说:“妹子,是我嘴臭多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村里人背后里议论,有的说鲜爱莲的女婿是太监,有的说不是,一时众说纷纭,真假难辩。终究是不是,鲜爱莲自己心里一本帐。到了三五个月,鲜爱莲挺起大肚子时,村人方知传说有谬,官家也会说假话:抓张三贼就说张三贼,捉李四奸就说李四奸,何必给人家戴顶莫须有的太监帽?阄人能搞大姑娘的肚子,皇宫里不乱了套了?几辈子没听说过的事。

宰相府内,王丞相的书房里,聚集了“捉监行署”的几个主要头目。冯金刚的在暗处尚且好说,狮子头的头脸不能不见人?一个歪着坐,一个勾着头说话。

王书贵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相信你们几乎动员了举国之力,最后竟连一个小太监也抓不到,真是一群废物!”

文世昌道:“恩相,不是我等不尽力,实是这个小太监太刁钻奸滑,老虎拍苍蝇,猴子揑跳蚤,有力使不上。”

王书贵叹了口气,说:“不是我难为你们,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利害关系我给你们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了,如留下小太监这个祸根,就是遗患无穷,将来以后掉脑袋的不只是我一人,这个道理你们不是不懂,到那时你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冯金刚说:“恩相,我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