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李风吸着烟,从门缝中瞥了一眼里面躺在桌上不住娇喘的luo体女人。

“办完事了呗。总不能一直让风哥你等着我啊。”穿着衣服,卫霄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

“你还真会把握机会。怎样,味道是不是很不错。”走出了酒店,李风边走边说,换了个方向之后,朝着二院走去。

“还行吧。主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跟在李风的身后,卫霄语气平静的说道。搞地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于他的事一样。

“付钱了吧,咱们可不能吃白食。”李风笑道。

“给钱太俗。我可是付出一定的汗水,没问她要个红包就不错了。更何况,她要的安全感跟gao潮,我都给她了,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勒个去。”李风有点无语,突然想到了被他强吻的蓝雨依。“搞的不错,咱沧龙的弟兄就没有怂的……!”

喝了点酒,晚风轻拂。跟卫霄闲侃了几句,心情着实不错。可是,一想到仍然躺在医院的几十号重伤的弟兄们,心情又跟着沉重起来。快到二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眯着眼睛,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怔怔出神。

灭了烟头,紧跟着迈步疾走。后面的卫霄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之后,才跟了上去。

路过空旷的停车场,李风没有任何停留,在孙大山二人痛苦不堪的注目之下,直接朝着医院里面走去,带着卫霄上了三楼。

卫霄张了张口,本想探探李风的声口,替孙大山二人求个情。可想了想之后。心道,还是算了。

沧龙帮在兰河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李风的名头虽不是人尽皆知,但二院这两天住进来的伤员多达近百,几乎全都是沧龙的成员,闲来无事的时候,这些小弟总是风哥长风哥短的,医院里面的众多小护士,怎还能不知道李风是谁!

李风跟卫霄二人快步走着,所过之处遇到不少护士。好几个护士偷偷瞄了眼李风跟卫霄二人,小心肝止不住的砰砰跳着。

那些痞子说他们的风哥是长头发的,难道那个人就是李风吗?

好年轻,好有气势,好酷啊!

李风跟卫霄二人疾走之时,目不斜视。任那些女护士激动个不行,也没那个心思看上一眼。然而他俩的这种作态,在那些护士眼中反而被视为一种明显的清新俊逸,心里面臆动不已,泛着点小花痴,真想冲上去留个电话,要个签名啥的。

三楼一共有将近四十间病房,每间病房能住三人,光沧龙的人便占满了二十多间病房。

李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也就是因为他时不时的便会跑来看大家,这令众弟兄们更加安慰。随意走进了一间病房……!

里面的病**没人。但三个人却是弄了张椅子坐在角落玩牌。

见三人打牌打的浑身是劲,李风也没打断他们。可在那站了一会,他们还是发现了李风,马上反应过来。“风哥,卫哥,你们怎么来了。呵呵,不好意思昂,打牌打忘了,没看见你们。来,这边坐。小虾,快去搬两个椅子,别傻站着。”

李风轻笑了笑,道:“别搬了,我们只是来看看而已。等下我们走了,你们继续。搁这再玩两天,把伤养好了就行。”

“风哥,可别了。我只是被人砍了一刀而已,缝了针就差不多好了,不用在这继续养了。”

“你也知道你是被人砍了一刀。刀伤没那么容易好,我知道你们在这憋着无聊,可也要等伤好了才能出去,明白吗?”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风哥。在这憋着的确无聊,没意思……!”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你们在这养伤,别的不用忌讳,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地方就行。”说着说,李风望向站在一旁的那个瘦成了皮包骨的小虾,微微蹙眉道:“小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三六班的陈亦阳,应该是你的哥哥吧!”

“是的,风哥。”小虾两眼一红,声音有些哽咽,道:“我哥没我命好,那晚在兰河会所的时候,被霍华的人砍了二十多刀,当场就死了……!不过,我哥死的不亏,我亲眼看见他死前干倒了一个狗日的。风哥,我哥是个汉子,对吧。”

“我李风的弟兄,没哪个是孬种,全是好汉……!”沉默了会,李风缓缓说道:“小虾,好好活着,替你哥活着。”

“小虾,别哭哭啼啼的,你哥死的不冤,要怪也只能怪你哥没那个命,那天晚上一起死的十几个兄弟都没那个命。不过,我佩服他们,他们虽然死了,可我打心眼里面把他们视为兄弟,生死兄弟!”被砍了一刀的那个小子拍着胸脯说道。

“他们是沧龙帮全体上下四百六十九个成员的生死兄弟。他们死了,可我们全帮上下四百多人,一定要为他们好好活着。”

“对,为他们好好活着……!”“他娘的,活就得活的痛痛快快的。”

“还是那句话,谁能不走个死字,怕卵子。既然现在还没死,为了我哥,为了死去的弟兄们,咱哥几个好好走着。”

此情此景。看着叫人心中微微发酸。

三言两语之后,虽看起来都有些恍若看淡一切的释然。但小虾的笑容却更多的给人感觉像是在强颜欢笑。

谁又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尽管年轻,可他们毕竟早已踏入社会,伤也好,死也罢,在追随心中所向往的那种黑暗神话的同时,难免会经历生离死别。血腥的洗礼虽然有可能让他们变的冷血或暴戾,可好男儿,总有他们想守护的某种存在。

混是为了什么?一千个人,必定会有数百上千种答案。

然而。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抛头颅洒热血,没人会认为这是种好玩的事情。就像李风一样,他是为了手中握有足够的力量,能去保护每一个他想要守护的存在。或许像卫霄一样,他是为了生存。又或者像孙大山一样,他是为了一种遥不可及,显得有些过于理想化的目标。还有左海……!他只是被逼无奈,不甘人下,为了活的更好,不得已而选择了这条路!

纵然他们都做了选择,并且朝着一定的目标在努力着。

可人这一辈子,总会做出许许多多的选择。不管对错,从不后悔的又有几个!

后悔是一回事。会不会逃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虾哭着笑笑着哭,心里面想着他死去的哥哥。可能有过后悔,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会逃避。不仅不会逃避,甚至有可能因为他哥哥的死去而变的更加执着更加疯狂。男人们在一起,并不需要用太多的废话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哥几个。好好走着!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可此时此刻,却足以表明了一切。

李风跟卫霄二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离开了这间病房。

二十多间病房,李风跟卫霄每一间都不曾忽略,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最后一间。

病房里面略显昏暗,估计只开了床头灯。

卫霄本打算敲门看看里面的三个弟兄是不是已经睡了。可他刚刚抬起手来,李风连忙制止,紧跟着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卫霄满脸疑惑,李风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轻声说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里面有别的客人。”

“有人?风哥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门挡着看不见,但你不会听声音吗?”

二院在年前经过改建。如今所在的这栋属于新建的大楼,基本上以病房为主。内部设施舒适而富有人性化,每一个病房的隔音效果只能用一个强字来形容。卫霄不知道李风为什么有那么好的听力,有些不信的同时,倒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正如李风所说的一样。这间走廊深处的病房里面,此时的确有个外人。不。确切的来说,她又不算什么外人。

尽管李风跟她不熟,卫霄也不认识她。但是她,却与龙江学院百分之百的学生都有着一定地关系。这么一说,有的人估计会胡捏捏瞎想。与百分之百的学生都有关系,难不成是某个超级援交女郎?又或者是哪个与学院学生关系极好的老师?

“姐!你先回去吧,我在这挺好的。你不用这么为我担心。”躺在病**的小子笑着说道。他浑身上下有三分之一的部位都裹着绷带,还算俊秀的脸庞上也贴了几个创可贴,说话的时候会扯动伤口,可他还是忍着不想让一旁的女人发现。

“沈君!你以为我想管你吗?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女人满脸愁容,又急又恼:“我虽然不是你亲姐姐,可你爸爸把你交给了我,你弄成这副模样,那就是我的责任。你既然还知道叫我一声姐,可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

“姐!我真不是不听你的。你看,我好好地呢,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要不了几天也就好了。”

“你还想瞒我……!”女人气急,道:“我都问过医生了,你活活被人砍了六刀。都这样了,你还想瞒我!沈君,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也不小了,都上高三了,明年就要参加高考。像你这么混下去的话,你还拿什么去考,啊,你说啊。”

“姐!”每说一句,沈君都老老实实地叫声姐。虽然她不是他亲姐,可来到龙江之后,她一直照顾着他,足足两年过去了,是不是亲姐已经不再重要。看着她,沈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姐,我不是你,没那么聪明,考大学就算了吧。”

“什么叫考大学就算了,我沈家祖祖辈辈都是知识分子,你年纪轻轻地,不念书想要做什么,难道真想跟人出去瞎混?”

“姐!你是龙江学院的教导主任,我在学院的学习情况你也清楚。每次考试就考那么点分,你觉得我能考上大学吗?是的,我们沈家哪个不是高知识分子,姐姐你甚至还是个博士生,可你们是你们,我没你们那么聪明,没法像你们一样。”

“那是你不好好学……!”为了使沈君能听的进去,女人慢慢说道:“小君,你不是不聪明,只是你从来都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如果你把你钻研各种机械的那种韧性放在学习上,上大学难道还不简单?再说了,上大学也并不一定非要考多少分,你是我沈家的后代,只要你想,出国留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别再跟着那些地痞流氓瞎混,什么都好办。”

“姐!你别劝我了。我是真没那个心思泡在学校里面读书,我不是那块料。”缓缓将眼闭上,沈君再也不想多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吃好喝好玩好,你不用替我瞎操心了。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小屁孩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也不想替你操这个心,可是你……!”

“回去吧,姐!你照顾了我两年时间,以后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可以放松放松了。”

“沈君,你难道真不听我的话?如果你非要这样,我打电话去……!”

“就算你打电话给我爸妈,我也还是这样。姐!我不想跟你闹的不开心。就算我求你了,让我选择我自己想走的路吧。”

“小君,姐姐我……!”

嘎吱一声。病房的门应声而开。随之,卫霄跟李风走了进来。

就这么打断别人的谈话,貌似不太厚道。可沈君的那股子执着愣是深深地吸引着李风二人恨不得立刻认识认识这个兄弟。

然而。自跨入病房的那一刻起。李风很快便有了掉头就走的冲动。重点是那个女人……!

“没想到是你!”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