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韩衍一脚踹上铁皮屋后面的一大块锈迹,本来就破烂不堪的锈斑立马便穿了个半人大小的洞口。

“谁!”

铁皮屋里面的四人吓了一大跳,严老大等三个劫匪下意识地喝了一声,转过身来立马便朝这边举起了枪。

但措手不及之下,三人一开始的反应就比平常慢了一拍,而这时前面也响起了撞门声,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手忙脚乱。

“控制住这女的。”关键时刻,还是严老大比较镇定,口里说着,整个人直扑陈舒君。只要控制住陈舒君,手里头有了人质就不怕和警察对峙。

他理所当然地将突然破铁而入的人当成了警察,但是这些警察是怎么躲过外面的哨子来到这里的?

严老大心里大为疑惑,然而这时突然眼影一闪,一团影子以比他快上十倍的速度,赶在他前面冲到了陈舒君身前,站定之后,他才赫然发现这人就是刚刚破铁而入的那个人!

“妈的!”

严老大大惊失色,没空多想这人的速度这么快得像风,举起枪对准韩衍立马扣动了扳机!势要将他一枪击毙。

“砰!”

严老大终究是迟了片刻,用了缩地成寸冲到陈舒君前面的韩衍立马便取出铁板挡在了身前,子弹在铁板上溅出了几点醒目的火星,闪得严老大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美国科幻片看多了吧?

很快铁板那头黑洞洞的枪口喷出火舌的时候,他就清楚了这不是在拍电影,惊骇地喊了一声,顾不上其他,连忙朝旁边做出一个插图上黄继光顶住子弹口的姿势扑了出去。

沙漠之鹰极具爆炸力的子弹打在泥地上,炸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泥石飞屑!

“走!”

扑倒在地上的严老大吼了一声,韩衍有铁板当着,他则毫无遮掩,连枪战的勇气都欠奉。铁皮屋的正门已经从里面被他上锁锁紧,他顺势连滚几下,滚到他们临时割开以便逃跑的铁皮边上,正想推开,突然身体七八个地方像被子弹打中一般,让他要滚出去的身体一窒,跌倒在地。

另外两人也正扑向从另一边被割开了三面的铁皮缺口,倒是没有发现严老大被石子打倒在地,快扑倒门口的时候,依然没听到韩衍开第二枪,心下一喜,对上沙鹰这种恐怖枪械,就等于拿黄瓜拼铁杵,一根一不小心就断,一根要功夫很深才能磨才成香蕉(自己理解),完全不在同一个重量级的东西,他们也是发咻,能不正面对抗就最好不正面对抗。

“噗”的一声,当先一人扑倒了地上,正要顺势滚出去,两臂突然一痛,曲着撑住身体的手肘一下子使不上力气,痛呼一声,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

“干什么?!”

后面的那个同伴只见到几个小小的影子飞过来,本来以为眼花了,结果打在同伴身上之后整个人都趴下来了,吓了他一跳,但千钧一发的时刻,整个人有凌空,根本使不上力气,避无可避,直直便“噗”一声砸到了同伴的背上。

“噗!”

被压着的绑匪把嘴巴前的泥沙吹飞了几乎一米远的距离,差点把肾都吐了出来,好让背上的同伴吃啥补啥。

“有首歌叫《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的身旁》,结果这人悲伤地趴在他身上了,果然好基友,从来不解释!”

韩衍心下暗想,慢悠悠地晃过去,拿起了三人掉在地上的黑色手枪,收入学习仪。

“你是谁?”

终于望清了突然闯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三人诡异打倒的人,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白脸,严老大出生喝问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韩衍撇了撇嘴,没再理会他,走到铁皮屋墙角的一边。

手脚被绳子捆绑着,嘴上也被胶纸粘着的陈舒君穿着连衣裙,裙子和头发都有点凌乱,怯生生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虽然耳朵还响着,但丝毫不影响从小就有自卑心理的她对这个突然出来救她的小帅哥(经过了些许伪装)瞬间便产生了莫名的安全感——自卑的小女孩心底总埋着灰姑娘遇到王子的美好童话,而小小年纪的她可想不到什么黑吃黑。

“放心吧,哥哥不是坏人,我帮你松绑。”

韩衍多此一举地说了一句,拿出匕首,唰唰地割断了绳子,然后轻轻撕开黏在嘴巴上的胶纸。

陈舒君没有何为春那种一看就可以看出是个小气的女人那样的长相,也不算漂亮,但胜在清秀,自卑的性格让她融不进别人的圈子,接触的事物也不多,倒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单纯,看上去煞是可爱。

“好了,没事了,揉揉手脚吧,等会我再带你回家。”

拍了拍陈舒君甚是可爱的脑袋,韩衍正想转身解决那几个匪徒,手掌忽然被陈舒君拉住。

即使现在心里正害怕不已,但她还是羞红了脸——有生以来除了爸爸外她这还是第一次拉异性的手,乌亮的瞳子怯生生地望着韩衍,心里想让他留下,话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憋得焦急。

“放心吧,玩一会游戏,三分钟之后我就回来。”

韩衍拍了拍陈舒君的手背,旋即掏出手机,按出“水果忍者”的游戏,递给了陈舒君。

“嗯。”

陈舒君点了点头,接过手机,倒是没有玩,却也听话地松开了手。

韩衍又揉了一下陈舒君的额头,才走过去,将三人一一扔了出铁皮屋——那么恐怖的一幕,可不能让一个未成年女孩看到。

“你究竟想怎么样?”

见韩衍走过来,严老大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只是苦于手脚被石子砸出深深的伤口,痛得动弹不得,估计里面的骨头都被砸伤了!

“救人,不好意思,再见。”

韩衍懒得废话,他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呢,况且这伙人在之前的四起绑架案中杀了两个孩童,抢.劫伤人更是数不胜数,死不足惜,对这种禽兽,和他说多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掏出剩下的一包腐骨散,韩衍在三人的吼叫中毫不犹豫地倒下粉末,三人的惨叫声稍纵即逝,被腐蚀得飞快,六个犯罪分子,四个尸骨不存,两个死得无声无息,只剩一个,则在旁边铁皮屋正前门惊惧地望着这一幕。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再看一次,胡渣子男人还是胆颤心惊,手脚害怕得发抖。

他忽然想到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

抚了几下巴掌,韩衍径直走过去,问道:“知道我是谁不?”

胡渣子男人身体一震,转身想跑,但望着云淡风轻地走过来韩衍,两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得飞机都要坠落,忽然又像被插入了抽气机,全身的力气被抽取一空,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脸色恐惧而苍白,手脚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恐惧如斯。

“我是里面那女孩的姐夫,那对母女其中一个的男人,另一个的女婿。”

母女?

胡渣子男人一愕,稍一回忆一下,便记起了现在和板寸头盯梢时见到的两个女人,也记起了两人在车上说的话!

但是现在再问这魔鬼怎么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迟了。

“放过我!放过我!老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胡渣子男人撑着身体缓缓后退,不断求饶,先前那三人被腐骨散腐蚀得一幕浮现眼前,越想越恐惧。

“被你们杀了的孩子也不想死。”

韩衍嘲弄了笑了笑,当初作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可怜可怜人家?这是后悔吗?不是,这只是摇尾乞怜而已。

“我没杀他们,不关我事,我只负责盯梢而已,别杀我……呜……”

胡渣子男人说着,说到后来竟然呜咽起来。

“好,那我就放你一马。”

听到韩衍的话,胡渣子男人神情一滞,似乎不可置信这魔鬼会放过自己一般,但他很快便狂喜,甚至还非常识相地掏出了口袋里的四捆RMB,递回给韩衍:“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谢谢,谢谢,谢谢……”

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心情极端到了极点。

“算你识相。”

韩衍大大咧咧地拿回了四捆RMB,随手放进学习仪,就在胡渣子男赔笑的目光中,抽出铁棍往他脑袋客气地招呼下去。

死罪可免,白痴难逃。

解决了胡渣子男,韩衍走回铁皮屋,一进去便迎上了陈二妹妹的目光,一见到自己,陈二妹妹脸上紧张的神色立马便松弛下来,却还是不敢说话。

“坏人都被哥哥打跑了,来,我送你回家吧。”

韩衍尽量摆出了一个迎合小孩的“V”字型手势和笑容,心下感慨,装成熟难,装萌也难……

陈二妹妹怯生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声若呐蚊:“谢谢哥哥。”

“不客气,来,我背你出去。”

韩衍脸上依然是欣喜的笑容,走过来转身,拍了拍肩膀,示意陈二妹妹爬上去。

陈二妹妹犹疑不决,但再韩衍再三的要求下,终于还是趴了上去,仍然声若呐蚊:“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