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农村汉子,竟然能认出叶萧手里的枪是M16,而且从他的枪伤判断出叶萧所受的伤是M16打出来的。

或许能够看出枪的型号也许是因为孙叔喜欢枪械,但是能从伤口看出叶萧是被M16所伤,这一点不仅仅喜欢枪械能看出来的,一个普通的农村汉子,能有这番眼力?

还有,从孙叔的走路步伐姿态四肢的协调性和浑身上下充满的精气神来判断,孙叔绝对不是一般的农村汉子这么简单。

见到叶萧和香韵警惕起来,孙叔笑了笑,道:“参加过对越反击战,那时候我才二十出头,M16这枪在战场上接触过,所以了解一点。”

“哦,没想到孙叔是军人。”叶萧松了一口气,孙叔参加过对越反击战,了解枪械也很正常。

“我这里没有麻醉药,拔弹头的时候小兄弟你可能受不了,按照你伤的程度,明天尽早赶到干河县医院拔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孙叔说道。

“孙叔帮忙拔了它吧,我忍得住。”叶萧笑着说道。“弹头不是身体里的,在陷在骨头里总归不好。”见到孙叔药箱里工具齐全,叶萧也就打定了让孙叔拔弹头的心思,他和香韵还在逃命,明天就算逃到干河县城,也未必有时间去医院,在这里解决了更好。

“那好,小兄弟忍住。”孙说说着,开始用酒精给叶萧的伤口消毒。

香韵看了叶萧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不过她主动拉住叶萧的手。

温软的小手捏在手里,叶萧感觉很是舒服。叶萧一直都有一个喜好,就是揉捏把弄妖精的小手,感觉很好玩,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怪癖。不过之前妖精没答应过做他女朋友,揉捏把弄妖精的小手这种动作,他还是不敢怎么越轨。但如今可不同了,妖精已经成了他正式的女友,男女之间最原始的运动都做过了,捏捏小手这种小动作,叶萧明目张胆的做起来。

香韵的小手格外漂亮,看上去很精致。摸上去的手感更好,又软又滑•嫩。那在手里把玩真的是一种享受。

看着对自己的手情有独钟的叶萧,香韵无可奈何,不过见到孙叔要给叶萧拔弹头没有麻醉药,却心疼得紧。对于现代人来说,拔牙都需要打麻醉,更何况拔弹头了。而且弹头是嵌在骨头中的。

不得不说,孙叔的做的很专业,动作无比熟练。

“对越反击战的时候,卫生员不幸牺牲,所以我给战友们取过子弹。”孙说一边做着,一边解释道。

“着一枪伤的很重。”孙叔皱起了眉头。“差那么一点,说不定你这只手就废了。”

“那孙叔现在该怎么办?”香韵焦急道。

“没事,拔出子弹会慢慢恢复的。”孙叔说完,拿出钳子和刀子。“小兄弟忍住,我要动手了。”

这一过程中,叶萧一直没有吭声,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孙叔和香韵。渐渐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吭声,不代表不会疼痛。

香韵眼泪婆娑,她感受到了叶萧的疼痛,不断冒冷汗的额头、越来越苍白的嘴唇,还有他手心里不断渗出的汗。他一直把玩着香韵手软的小手,香韵感受到叶萧的疼痛,但是却没有感受到叶萧因为疼痛而对她的手加重力道,还是那么力度适中,那么温柔的揉捏。

叶萧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这是新一代里的人都知道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梁渡海,平时无论是九零一族的叶萧他们,还是八零一族的高邀求吴恒等人,嘴上都喊他梁变态,因为刚进新一代折磨他们最狠的就是梁渡海。但嘴上这么喊,心里却没有一个不喊他梁叔。

他们抱怨过梁渡海,抱怨他训练的太严,没有一点人性。但是从来没有恨过,都说严师出高徒,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但梁渡海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严师,他说他只是不愿意看到未来不必要的牺牲。

关于梁渡海这个故事,在新一代流传已久。说的是梁渡海他们六零一族年轻的时候,一次训练中,梁渡海出了意外,急性阑尾,必须要做手术。其实新一代的医疗设备是国内极为先进的,对于军医们来说,做个阑尾手术轻轻容易。梁渡海躺在手术台上时,他的心很平静,打算睡一觉醒来应该能做完了。但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预料,医生第一刀下去,梁渡海大嚎了一声。

在一旁的漂亮护士忍不住说了句:“新一代的人害怕疼啊?”

后来,在手术的过程中,梁渡海一直没有吭半声。一直到了手术结束偶然间那名漂亮护士才发现,竟然忘记了给病人打麻醉。后来阴差阳错,那名护士竟然成了梁渡海的老婆,一直到现在,梁渡海的老婆一直把他当怪胎。

新一代,很简单的三个字。梁渡海所做的对得起着三个字。

随着子弹落地,香韵松了一口气。

“好样的。”孙叔忍不住赞了一句,想起当时给战友们取子弹时,在强硬的爷们也会忍不住吸凉气嚎两声。

“对了孙叔,你帮忙看看他的脚。”香韵突然想起叶萧的脚。

“咝!”

孙叔蹲下身子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伤得千疮百孔,其中还陷进不小细小尖锐的石块。

香韵看了一眼,眼泪忍不住留了出来,叶萧脚上的伤比她预料的还要伤得重。他都是为了自己啊!他宁愿把自己的鞋子脱了给自己穿上,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自己受伤。

接下来,孙叔又为叶萧治疗脚上的伤。

洗净之后,迎着灯光,将陷入叶萧脚下肉里的碎石块、木屑等一颗一颗的取出来。

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叶萧感觉脚上终于轻了许多。他又流出了不少汗,取脚底里的石子的疼痛之处不弱于取子弹。

看着满地的细小尖石,孙叔和早已做好饭的孙嫂都暗自咂舌不已。

这种痛苦,就连参加过真正战争孙叔,都从来没有经历过。他甚至怀疑如果和叶萧身份对调,他能否承受得住,能否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