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杨紫云的视线,高举右手,狠狠甩了何红艳一个耳光,“身为特护,不但和病人吵架,还擅自脱岗,突然失踪,这件事绝不可能就此算了。”

“对……对不起!”何红艳两膝一软,慢慢跪了下去,泪如雨下的看着杨紫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极端,或许,真的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布菲烟的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真正的凶手有两个人。一、利用她的人。二、医院管血库的人。假设不是这个阴险的小人利用她。她不会无辜的惨死。

又假设医院的血库有rh阴xingab血。知道她的血型之后,立即同型输血。有紫云和博士联手,一定可以救活她。血库的任何血型都是救命用的,为什么会缺血?”

孙静媛含泪扶起何红艳,紧紧抱着杨紫云的胳膊,“紫云,别怪她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特护。没有任何能力改变什么。真正要改变的是医院的管理制度,以及岗位和责任挂钩机制。”

“静媛,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医院有许多地方也需要改进。可是,假设何红艳不擅自脱岗。一直守着她。布菲烟就没有机会自杀。即使有,如果她能及时发现,还有抢救的机会。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无辜惨死。除了悲痛和愤怒之外,我们也需要思索。思索我们为何没有能力救她?思索要如何才能更好的保证患者的生命安全。”

杨紫云冷冷看着何红艳,“即使不用负法律的责任,你也需要负良心和道德的责任。她比我还小,只有二十多岁,就这样死了。午夜梦醒,你还能安枕吗?”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或者去别的地方吵?我想一个人静静。”白正经放下布菲烟的尸体,走到门探出脑袋,看着了孙静媛三人一眼,重重关上房门。

“我们有急事处理,你好好守在这儿。再也不要轻易离开了。”孙静媛沉默了近三十秒时间,拉着杨紫云走了,“我们去找竹子。”

杨紫云两人还没有进电梯,在走廊碰到蒋竹溪。她担心蒋经常的身体,也想亲口告诉他,车祸的事完全解决了。所以提前回来了,修车的事由马恩娜和吴玉玫处理。

孙静媛拉着蒋竹溪到了楼梯口,详细说了刚才的经过,“这件事,我们必须抢在他们的前面,借助传媒力量广而告之,除了引起市民深思之外,更要通过社会舆论迫使医院反省,并追究相关人员的失职之责。”

“静媛,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想这样痛痛快快的掀开这层黑幕,并用社会舆论谴责这个阴险而狠毒的小人。不过,这件事不但涉及到菲烟,也涉及到博士的感受。

因此,我个人觉得,应该尊重他的想法。我们的想法不能代表他的想法。我知道,他现在很伤心,甚至内疚不安。但是,必须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想法。”

蒋竹溪沉默少顷,坦然说了她的想法。不管他们之间现在是朋友或是情人关系,都应该尊重他的想法。尤其是这种大事,不但敏感,而且具有很大的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