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裳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唰”地一下子又通红了起来。

秦翰飞却不管她脸红不脸红,温润的唇瓣一路向下,顺着眉梢眼角,渐渐滑到烧得像火的双颊,最后停留在柔嫩得恰似三月桃花的唇上,反反复复吮个不住。

云素裳从那双唇落到自己脸上的一刻起,整个人就开始昏昏沉沉,完全不知身在何方。此刻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双唇传来软软的触感,那轻怜蜜爱的珍重,引得她如痴如醉。

却不知秦翰飞此时的感受,并不比她来得轻松。从云素裳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馨香,一阵阵冲击着他本不十分坚定的心神,唇尖上柔软甜蜜的触感,更让他几乎如遭雷击,理智随时濒临崩溃的边缘。

偏那不知事的小丫头还要继续惹火,软软的小身躯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岂不知这样的动作在此刻的他看来,无异于最热情的邀请!

秦翰飞眸色渐深,唇齿辗转之间,舌尖已经轻巧地撬开了那温软的双唇,一路攻城略地,侵入他渴望已久的那片芳泽。

云素裳脑中嗡嗡作响,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感觉到他的舌尖不安分地舔舐吮吸,她只觉得无限羞赧。从不知道唇舌被侵占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种惶惑和欢喜并存的心情!此时她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唯余脑海中一丝抗拒,迫得她本能地尝试用舌尖将那“侵略者”赶走,却不知在对方看来,这样的抗拒恰恰是最完美的回应!

唇舌辗转之间,两人呼吸渐重。云素裳只觉周身酸软无力,只得柔若无骨地攀附在秦翰飞的身上,心中迷迷茫茫的,又是欢喜又是无助。秦翰飞的双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只觉触手处处滑如凝脂,偶尔怀中的人不经意地动一下,他便免不了一阵心如鹿撞。

“云儿,可以吗?”秦翰飞的声音沙哑低沉,醺然如醉。

云素裳受了他的蛊惑,尚未明白他的意思便已经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秦翰飞得到首肯,满心的狂喜立刻淹没了所有的理智,顺势将怀中的女子拥入罗帐,低头吻上不知何时已经**在外的香肩。

忽然——

“娘娘,不好了!”紧闭的殿门猛然被撞开,在夜晚的宫苑中发出沉闷的回响。

云素裳猛地睁开眼睛,神智瞬间回拢,见自己衣衫不整地和秦翰飞拥在榻上,顿时惊得三魂去了七魄,心里惊雷一样一遍遍自问:刚才那个放浪的女子,真的是她自己吗?

秦翰飞也是惊魂未定,慌乱地看向来人,下意识地呵斥出声:“谁许你进来的!”

“奴才该死……不,奴才什么都没看到,奴才没有进来过……”小林子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几十个头,吓蒙了的小脑瓜才终于理出了个头绪,在主子发飙之前,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秦翰飞又急又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个没眼色的小太监才罢,直到小林子带上门滚了出去,他仍是恼怒地瞪着门口的方向,双手攥得骨节咔咔作响。

耳边一声压抑的呜咽,将秦翰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这时才注意到非但自己衣衫已经扯落大半,那个让他失了心神的小人儿更已是罗衫半褪,肩上胸前密密麻麻地落着些殷红的痕迹。

眼见此刻那个惹人怜爱的人儿脸色煞白,一手紧攥着他的衣角,一手却慌乱地遮掩着自己胸前的春色,满脸慌乱泪眼盈盈,瞬间让他乱了心神!

“云儿,不要怕。”秦翰飞慌忙拥住她,软语安慰。云素裳僵硬地挣扎两下,终还是无力地偎在他怀中低低呜咽起来。

秦翰飞被她一声声压抑的低泣搞得心烦意乱,只得胡乱拍着她的背,口里乱七八糟地说着:“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不欺负你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吧?别这样了,行不行……”

就这样一个哭一个哄,又磨蹭了好一阵子,直到外面诗筠忐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娘娘,出大事了!”

云素裳如梦方醒,立刻住了哭,飞快地从秦翰飞怀中挣脱出来整好衣衫,自己看看不像话,只得又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件罩衫穿在外面,这才哑着嗓子低声道:“进来吧。”

秦翰飞也早已整好衣衫坐到床下的椅子上,见小林子跟着诗筠一起跪了进来,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那坏事的小太监一眼。小林子恰好抬头看见,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尿了裤子。

“怎么了?”云素裳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但嗓子下面好像垫着什么东西一样,一开口便是疼痛不止,声音也还是低低的,底气不足的样子。

诗筠一直未敢抬头,听见问她,不禁将头埋得更低了:“勤政殿来报,皇上……驾崩了!”

云素裳一时怔住,失了神一样呆呆地坐着,好半天没有领会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娘娘,”诗筠急得直哭,“这会儿咱们要赶紧收拾起来,马上就要去勤政殿行大礼啊!若是阖宫都到了只差咱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咱宫里也都已经醒了,奴婢硬拦着他们不许过来,他们只怕已经起了疑心了!您倒是……给句话啊!”

云素裳手足无措,求救地看向秦翰飞,却见他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也向这边看了一眼,沉稳地站起身来:“你不必怕,一切有我。”

云素裳心下稍定,看着他走了出去,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禁不住颓然跌倒在榻上。

诗筠慌忙过来搀着,哭道:“都是奴婢不好,刚刚打了个盹,小林子又跑得急,就让他闯了进来……”

小林子早吓得瘫在地上,闻言连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哭道:“奴才该死,听见外面出了大事,就忘了规矩……娘娘放心,此事若传到外面一个字,奴才甘受千刀万剐!”

云素裳本也没有杀人灭口的狠心,听见小林子自己立了誓,也只能作罢了,想到当奴才的也只是心急了些,到底还是一心为主的好意,又觉得有些可怜他。

想来此刻宫中必是人来人往,秦翰飞从这里出去不可能没人看见,即使小林子不说,也自会有人编了更精彩的版本在宫中流传,以后只怕头疼的时候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