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又过两日,灵儿和漫修却没有一点消息,秦威有些着急,莫非遇到了什么歹人,遭遇了不测?但袁非请他再等等,并吩咐动员全山寨的人找寻孟灵和漫修。此时,劫走灵儿的那几个山贼也接到了消息,根据描述,与他们劫来的二人极其相仿,一听是三当家旧时主子的妻儿,几人当即吓的魂飞魄散。可如今人又在二夫人的佛堂处,怎么办?一旦二夫人或那妇人说了出去,他们强抢民女可是要掉脑袋的。

无奈,几人一商量,只得先跑去佛堂处,向二夫人求情,向灵儿讨饶,并请看在佛祖的面上放过几人的性命。二夫人并不插言,只等灵儿裁决。她当日选择来佛堂终日吃斋念佛,生气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想以这种方式为何老二赎罪。她还是爱着他的,因为曾经,他对她真的很好,虽说是色心不改,但对她那也是没说的,从来就是千依百顺,连氏在这里过得很幸福。但是她还是不能容忍何老二糟蹋别的女子,她觉得这是罪过,可就在她进佛堂不久,何老二也真的收敛了,而且还几次来向她赔礼道歉,连氏本也心软了,可就在这时,又听丫鬟报说二当家又劫了个小妇人,还有个孩子,现在关在山后的小木屋里。她听后十分生气和伤心,但能救一个女子是好事,能为何老二减轻一点罪孽也是好事,于是便把灵儿带到了自己的佛堂。可现在听这几个小喽啰道二当家并不知此事,全是他们自作主张,连氏听了却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也许他真的悔改了。

灵儿本就是个善良心软之人,见眼前几人说的可怜,便答应了几人的请求,饶他几人的性命。在几人的安排下,灵儿见到了秦威,并对秦威说在林中等待多时,口渴的紧便去寻水,结果迷了路,误闯进了山寨,被这几个人拿住问话。其实秦威和众头领心里都清楚,这是灵儿故意在为这几个人掩饰,但既然她意如此,也不好再做追究。

而这时,除了秦威,另一个最高兴的人就当属何老二了,因为灵儿的事,他终于见到了久违了的夫人。他自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哄得夫人回心转意上。连声的赔礼道歉,一连串的誓言,自是一件也少不了,可连氏的脸还是冰冷的。何老二差点都要急疯了,也不顾眼前人多,还有手下的喽啰也在,竟当众就给夫人下跪求情,这一下倒把连氏惊了一下,脸一红,道声“这成什么样子”,连忙伸手去扶他起来,何老二抓住连氏的手就再也不放了,死皮赖脸的硬是拽着,又是赔罪,又是甜话相哄,最终博得连氏一笑,她原谅了他。众人也都为何老二高兴。

袁非事后仍严惩了那几个小喽啰,只不过没要他们的性命,因为灵儿和二夫人都为他们说了情,但也要让他们长个记性,以后断不可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几个喽啰吃了这一顿惩罚,也变得乖了,不敢再做违背山寨规矩之事。

众人请秦威和灵儿在山寨中多住几日,秦威本待要走,又不好薄了兄弟的颜面,灵儿又与连氏一见投缘,难舍难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多住几日。众人又见漫修可爱漂亮,十分欢喜,终日逗他玩乐,甚是快活。

转眼间,秦威在山寨却住了一月之久,之间他多次向几位头领辞行,却都被几人以各种理由挽留了下来。不觉两月又过去了。秦威再次提出要走时,何老大道:“大哥,莫非我兄弟待你不周,如何三番五次要走?”

“不不,几位兄弟待秦某和家人都好的紧,只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啊。”

袁非在旁道:“大哥此去可是途径镇江?”

“哦?你怎得知?”

“不瞒大哥说,小弟连日派人四下打听,得知周可已到镇江,并在周边地区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大哥前去。既知如此,大哥又何必以身涉险,即使大哥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嫂子和漫修啊!”

秦威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道:“我身负冤屈不打紧,只怕这些人再生事端,做出危害朝廷的事来啊!”

“大哥可是要去汴梁面圣?”

“正是!”

“大哥,此事谈何容易!不说去汴梁路途遥远,就算去的京城,一个被通缉之人想要面圣岂不比登天还难?”

“素闻王丞相贤明,能见到他也是好的。”

“这样吧,大哥,你姑且先在这儿委屈阵子,我打听得周可所部署的手下人已有倦怠之意,待再过些时日还不见大哥,必然人心涣散,等他撤走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如此甚好。”

就这样,秦威一家在山寨安顿了下来。秦威和何家兄弟以及袁非每日好酒好肉的相聚,灵儿则常带漫修到连氏处玩耍。此时的连氏也身怀六甲,结果连氏向灵儿讨教经验时,灵儿竟一问三不知,连氏甚感奇怪,追问下方得知她与秦威原是假夫妻,这漫修也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以前侍奉府上的小少爷,只因老爷夫人被恶人陷害至死,小少爷又面临生命之忧,才不得不挺身而出,救主出府。途中几次遇到杀手,多亏秦威相救,还待她二人甚好,灵儿心下十分感激。连氏听后不禁感慨万分,原来其中竟有如此渊源,但她劝灵儿道,看秦威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不如假戏真做,一生能找个真心对待自己的踏实人是女人之福啊。灵儿面带羞涩,但还是说等先把小少爷送到姨太太府上,有人照顾他,也便放心了,到时再和秦大哥生死与共,也不枉秦大哥对她的一番情意。连氏见她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转眼又住了半年之久,又到十二月寒冬季节,又快过年了。

这日,秦威又问起镇江情况,袁非说闻周可已撤去部分埋伏,但镇江府处仍盘查的紧。秦威不再做声。回到房间,看到穿着红色夹袄的小漫修在地上走走爬爬,调皮的紧,灵儿则始终不离其左右,生怕什么东西碰撞到了小少爷。

一看到秦威,漫修连喊了好几声“爹”,秦威心里被喊的暖洋洋的。因为外有敌人,内有奸党,秦威曾发誓国不立,自不娶。然而现在国还是不立,战争连年不断,而自己却成了被通缉的要犯,根本无力为国效力,有个家庭原来可以这么幸福。他看着温柔贤惠的“妻”,望着调皮可爱的“儿”,霎时竟忘了自己是谁一样,想让时间永远的停留一下,留住这美好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