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只为程家人而来?”

“那当然,神毒人一言九鼎!大夏龙雀你们尽管拿走,我们不稀罕!但与程家有关的,你们就半分也休想,包括刀谱!”

“原来神毒人也有意练那七十二路地煞刀?”

“哈哈!我娘会把那样的烂刀谱看在眼里吗?你们也未免太小看人了!刀谱怎么处理,我们无须告诉你们!只是,话已说明,要么,你们就拿着大夏龙雀速速离去,要么,就留下你们的性命,包括大夏龙雀!”

“就凭你们两个女人,有本事杀我们这么多人吗?”

“怎么你们个个都百毒不侵吗?那好,就来试试吧!”说着,祁天晴便扔出三至镖,分别射中了对方的三个手下人。就在射中的当刻,那三个人几乎连呼救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啊!”

祁天晴不紧不慢的掏出刻刀,一边在客厅的柱子上刻着罂粟花,一边说道,“想想,你们的脏身子,还不配我祁天晴去刻呢!怎么,是要继续较量,还是见好就收?我娘这还没出手呢,她老人家出手的话,想必你们就没这么幸运,可以死得这么利索了!”

神毒人自进客厅便一言未发,但她只在那里站着,便足以令他人丧胆。当下,几人虽有些不甘,但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敌不过这阴毒的招数,只得拿着大夏龙雀,速速得撤出了程家。程家之围,就这样被祁天晴三言两语的给化解了。

“心梅,天晴,谢谢你们!我程方棱作孽深重,现在不仅保不住程家,还保不住妻儿,实在是死有余辜。还请你们大人大量,放过程家的其他人吧!我程方棱,在这儿给你们磕头了!”说着,程方棱便磕起了头。

可就在他刚要磕下去的时候,神毒人和祁天晴却同时一把拉住了他。

祁天晴过去给程方棱和冯宝儿松绑的时候,之前一直晕倒在地的程方青这时却恢复了意识。“啊!神毒人!”可是他亲自去找的神毒人,让她报复程方棱的!

“莫要害我弟弟!”到底是程家的人,就在刚才一致对敌的时候,这两兄弟居然一笑泯恩仇了!以致现在,程方青苏醒,竟是为程方棱说起话来。

“大哥,莫要激动。刚刚,就是她们救得程家上下!”

“啊?”程方青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神毒人和祁天晴。看来到底是爱之深,恨之切。而当有外敌的时候,人们通常还是会选择帮自己人的。

“程前辈客气了!”此时的神毒人摘下了面具,居然是漫修!

“漫修,怎么是你?”众人显然都是惊讶万分,包括在外面偷偷观看的牧峰父女。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最要紧的是救程少爷。他伤得不轻,现在二夫人和彩蝶小姐正在宝库看护他。”

“啊!磊儿!”程磊的事情动了程方棱和冯宝儿的心,两人当下急急跑去宝库,接出了程磊和卿菊母女,又请了大夫,给程磊医伤。而看着程方棱对程磊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关心,祁天晴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这,也是她的父亲啊!

好在救得及时,程磊的腿并无大碍。但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似乎众人都成长了不少,之前的恩恩怨怨也随风而散了。

当日夜里,牧兰之来找到漫修,并向他提出了辞别。因为父亲坚持要带她离开,继续往北走,而她知道漫修是要往南去的。分别的日子又一次降临。而当牧兰之眼泪汪汪的辞别漫修离去之后,漫修坐在屋中良久,想想自己对牧兰之确实有些过分,可又是情非得已。

正入神间,窗口处突然跳进来一个黑衣人。漫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点中了穴位,不能动是其次,想大喊求救声都是不可能的。

“哼!你假装神毒人坏我的好事!今天爷就来要了你的命!”

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漫修猜出对方是游邢飞那伙儿的人,知道程家又要有大难临头,可眼下,最先丧命的是自己,想通风说一声也没机会了。于是,紧闭上眼睛,任他去吧。

可谁知,黑衣人划破的竟是他的衣服,并好似从他身上拿走了样东西。漫修久久等候,却不见身上有半分的疼痛,头脑的意识也是十分的清醒,正纳闷间,却听到了他熟悉的笑声,是祁天晴!可恶!

这时,天晴也给他解开了哑穴。

“哈哈,哈哈哈哈!瞧你吓得那样,还闭眼受死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玩儿够了没有!给我解开穴道!”

“没有,没玩够!”

漫修这时突然看到祁天晴手里拿的正是他的金簪子,不由暗叫一声苦。看来这祁天晴是吃定他了,有金簪子在,还怕他不乖乖就范?可是,让他现在假装簪子对自己不重要,也真是做不出来。更何况,即使做了出来,对方也不会信的。

“还我!”

“呵呵,我为什么给你!”

“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去!”

“你的东西?我可是从牧兰之手上拿过来的,怎么能证明是你的东西!在秋水伊人,我不过是借个理由,给你爹的解药罢了,你还真当我给你了啊!”

“你!不讲道理嘛!”

“讲道理?好啊!那咱们就来讲讲!秋水伊人的药是不是都是你砸的?我娘和我的屋子是不是也是你烧的?另外,还抢了我的钥匙,打开锁链私逃,这些,都怎么算?”

“那,我,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好!就算烧房子是为了给救人争取时间,那私逃和砸了我娘和我半生的心血也是情非得已吗?”

“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漫修知道再解释也没有用了,干脆问问祁天晴的意思,能有办法把这笔账结了最好。

“你说呢?”祁天晴这时一下子趴到了漫修的眼前,她身上的香气,白净的皮肤,一起一伏的胸脯,都让漫修无法呼吸,当即憋得脸通红,眼睛又一次紧闭了起来。

“呵呵!你紧张什么!你陪我去一趟开封吧!去开封,我去找那百花馆的馆主问问,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妓!”

“你!”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咱们辞了行就走。”说着,祁天晴便蹦蹦跳跳的要离开房间。

“喂,你给我解开穴道再走啊!”

“就那样吧,给你解开了,你还不趁今晚连夜逃走啊!”祁天晴的声音渐渐远去,漫修叹一口气,待喊救命,又怕小题大做,不想再给本已混乱不堪的程府凭添麻烦了。只得自己受苦,一个姿势,忍了一夜。

果然,次日一早,祁天晴便来寻他。给他解开穴道,还没等漫修活动开来,便拽着他就走。到了客厅,漫修见到了程方棱。

“漫修,我听天晴说你要去开封是吗?本该留你在程府多住些时日的,也好谢谢你几次的救命之恩!”

漫修看了祁天晴一眼,又怕失了礼数,只得连声道,“程前辈客气了,本也没帮到什么忙,倒让前辈挂心了。在府上叨扰多日,如今还有事在身,特向前辈来辞行。”

“漫修,你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只要想来了,不用招呼,随便进出即可。你要去开封,我原本应该送送你的,可如今程家这个样子,磊儿的腿伤还在恢复中,只得送上这小小的心意,你务必收下!”

程方棱一招手,手下人端来了一托盘金银,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

“这可如何使得!晚辈万不能收的!”

“嗳!天晴不也和你一起上路吗?路途遥远,难免有使得银子的地方。莫不成没了银子,还让我女儿跟你受苦不成!这个,说什么,你也得收下!”

“我替他收了。不过,有银票吗?这银子拿着着实的沉,不方便!”祁天晴倒还挑剔了起来。漫修斜眼瞪了她一眼,可祁天晴根本就装没看到。

“对对对,你瞧我,想的不周到了!来,这里有些金叶子,天晴,你带上。来人那,再去拿几张银票来。另外,我还有个好友,叫庄暮成。他在好多地方都开有钱庄,就叫做暮成钱庄。所以,要是钱不够了,你们尽管拿着这玉佩到他钱庄去取,我会给他去信,之后所有的帐我跟他结就行。”

对待天晴,这程方棱似乎也是想得十分周到。可天晴似乎认为这是应该的,在手下人取来银票,她顺手便接了过去,稍微点了点后,便揣入怀中,又拿了托盘上的几锭银子,对程方棱说声,“那我们走了!”之后拉着漫修便要离开。

漫修匆匆的对程方棱施了礼,道声别,便顺势被祁天晴拉了出去。

“他是你爹,你就这么对他吗?”

“怎么了?我救了他一家老小!见过这么以德报怨的女儿吗?”漫修又想起了当时在药房寻药时,捂住他的嘴、并用匕首威胁他的人正是祁天晴。正是她,把自己装扮成神毒人的模样,救下了程家老小。

想到此,漫修不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