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见她仍旧愁眉不展,便说:

“王爷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连累娘娘的,您就放宽心吧。”

宸妃别过脸去,双手抚摸着**的华服,一针一线,全是由自己亲手完成。但展现在台上的时间只有那一首舞曲的功夫,不由得悲从中来。双手狠狠握成拳。

“白兰,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奴婢先告退了。”

说罢,仍旧不放心的瞅了瞅,一脸担忧的神色退出了寝宫。

怎么办,为今之计已经没了退路,自己已经被卷入这场争夺皇位的腥风血雨之中,本想着时机成熟后拼死一搏,离开这重重红墙包围的宫殿,开始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如今,自己如同身在繁煌的囚笼中,难以脱身,能求得自保已经是难上加难了,看来,这是自己的宿命。一朝留在君皇侧,万千宠爱于一身。孰不知,这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艰难坎坷。等着自己一一化解。

脑袋晕晕沉沉的,感觉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了,艰难的睁开双眼,秦雅风发现自己周围全是黑漆漆的一片,发现自己的身子是横着的,被人抬起走。

她想反抗,可是嘴里被一块破布塞着,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手脚也被麻绳束缚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梦里在和情郎幽会,本来的好好的,突然一朵巨大的莲花飞到空中,从灯芯处放出浓厚的白色烟雾,人群被这迷烟熏晕过去,自己也晕了过去,可是,为什么要绑着她?这些人打算带她去哪?皇上和自己的婢女在哪?她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二人的安慰,别比她现在的情况更糟就麻烦了。

秦雅风身体一阵疼痛,原来是他们把她撂到了地上。撞的她全身都疼。

“王爷,人已经带到!”

秦雅风心中一惊,是王爷?难不成得罪的是魏国的皇亲国戚。但事情原委是什么,她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啊。

蒙着秦雅风的黑布被他们扯下,她蜷缩着身子,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些虎视眈眈瞧着自己的人。

中间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他肤色黝黑,剑眉入鬓。一副王者之风。

“抬起头来?”

粗重的声音想起,安薏人缓缓抬头,眼底尽是泪水。

那位王爷又端详了她一阵,转头问道旁边的人,说:

“你确定她就是那家著名妓院的花魁?”

秦雅风惊恐的望向那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到醉香楼来闹事,被老鸨修理一顿的那个彪形大汉。他果然事来寻仇的么,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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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风祈求的眼神望向他,希望他能说实话。

谁知那彪形大汉用陌生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说道:

“回王爷的话,小人前些天在那家妓院确实看到一个相貌美丽的姑娘,她好像是最最出名的舞女,小人觉得她气质不凡,想进贡给王爷,但小人不知她就是王爷一直在寻找的秦小姐。真是罪该万死!”

说完,一下子跪在地上。

秦雅风的心都玄到嗓子眼了,她明白了一切事情。什么一生一世永相随,什么与君同在。全是阴谋,已经整整过去三年了,他们还不死心,但这里是魏国,要抓前朝丞相之女,也应该魏国发兵,怎么会牵涉到在此的王爷。

“好了!”

那位王爷起身,吩咐手下人:

“给她松绑,本王倒要好好看看真正秦丞相的女儿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说罢,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他粗壮的手指,略带蛮横的扳起她的下巴,眼里满是轻薄之色。

“长得还真不错。”

彪形大汉也附和道:

“绝对不会错,小人认得她头上的玉钗,她确实是王爷一直在寻找的秦雅风小姐。”

秦雅风此刻的心境矛盾重重,她不惧怕危险和苦难。既然他们已经将她认定是前朝丞相之女,那么她愿意接受这个身份,如果这样做,能换来自己一时安全。

那王爷冷笑出声,用威胁的口气对秦雅风说道:

“三年啊,秦小姐,魏国自从接到来自他国的通知,下令找寻丞相的爱女,我魏国一刻都没有松懈找寻您的踪迹,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您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在我临汾王的府中。”

秦雅风望着他,心想他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带下去,好生照料着秦小姐,不,应该是宸妃娘娘。”

王爷对手下人说道,回到了他的坐席上。

秦雅风被几个丫鬟扶了出去。彪形大汉和这府邸的主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临汾王把玩着手里的青花瓷杯,自语到:

“这样一来,魏国、王兄不对我感激涕零?”

荒凉的古道便,一辆马车在飞速行驶着。

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马车极速前进,溅起飞沙走石。驾车的青年风尘仆仆,但依旧面不改色,气宇轩昂。

车内的男子撩开门帘,问道驾马的青年:

“我们到哪了?”

青年头也不会的大声说道:

“溧阳,离魏国都城已有万里之隔。”

看着他的背影,重新回到了马车内。

中午十分,两人都下了马车,坐在杂草丛生的林子中休息。

的眼中满是哀伤与疲惫,看着刚打水回来的侍从,看到他破旧的衣服,更觉得悲从心生。

“我们下一步打算去哪?”伏敏面色恍惚的问道,没有看向他。

侍从将水壶递给他,答道:

“再往东走几十里路,我们就到楚国了。”

伏敏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楚国?那里是他的出生地,是他的归所,他最亲的亲人在楚国王宫里。

侍从望着若有所思的她,问道:

“要去麽?”

伏敏喝了一口水,幽幽的回答到:

“在我离宫的这段日子,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独自一人返回了楚国,在大殿上见到了我的父王,我向他解释我当年出走的原因,但他丝毫没有动容,他的眼睛没有看向我,他的嘴唇一动也不动,任凭我怎么呼喊,他都跟丢了魂似的……不理睬我。也许,也许他在我出走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不再原谅我了。”

侍从微怔,这个情景,应该是伏敏去年生病时,他所做的噩梦。他的睡梦中的一言一行,全被他看在眼里,都这么久了,他还受到这个梦魇的折磨。

“不要太担心,这几年,楚国没有收到边境敌国的滋扰,江山也没有易主。你父王一定还是当年的样子,至少对你不会出现偏差。”

听到侍从安慰自己的话语,他没有很高兴,但却对侍从露出浅笑。

“谢谢你,小杜。这些年你对我的好,对母亲的好,我全记在心里。如果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听了你的话,那一切都会好好的。”

说罢,终于忍不住,痛苦出声。

小杜怜惜的看着悲伤的她,将他一把抱在怀里,说道:

“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我从前是怎样对你的,以后还会一如既往的对你好,不同于对其他人,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会永远保护你,敏。”

伏敏慢慢的从他怀中挣脱,有些迟疑的望着他,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

“敏。”小杜柔声答道。

“这个名,只有父王才会这样叫我。”

“那么,我可以吗?如果有机会,我会比你父王十倍,二十倍的去疼你,爱你。作为我今生唯一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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