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决没想到我来得如此之快!动如风,疾如火,初次面对蒸汽铁甲战舰的霸道,他们不免慌乱。

新月形的包围态势本来无懈可击,如果以往常对应风帆战舰的经验计算,我的海盗战舰冲进来正被他们包抄,正好来个瓮中捉鳖。但蒸汽铁甲战舰的高速,一下子将他们的幻想击破,新月阵乱套了。

不要说我航速二十五节的旗舰“金牙号”,便是拉在后面的两艘铁甲舰“铁齿号”和“铜牙号”,十八节如奔马在海上驰骋的速度,也是约翰新月阵两翼的风帆战舰望尘莫及的。

结果,当我的金牙号冲进葡萄牙皇家海军的火力范围时,只有正面的主力舰和约翰的旗舰,两舰当头给我来了一阵炮雨。

双方相距一千五百码。

约翰站在舰桥的高端,冷冷的望着冲撞而来的“金牙号”铁甲舰。他脚下的旗舰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转舵,侧舷方向正好对着北方——我突击而来的方向。

挡在他前面的一艘葡萄牙战舰,也完成了同样的攻击角度调整。

其他的葡萄牙战舰尚未有时间赶到这一被我奇快速度暂时隔离出的小战场。马上,就该炮火交击,轮到有人痛苦!

此时我已停止鸣枪狂叫,飞快跳下舰桥,扑到一门主炮位上,对那位被我临时剥夺岗位职能的炮手叫道:“让我来!填弹!”

我们正在船首笔直地冲锋,因为是战列舰的关系,150门小炮分散在侧舷,此时在直线的攻击方向上,能用上的,只有三门主炮而已!所幸,它们都是口径超过300毫米的重炮,可以这么说,我将击沉敌舰的希望寄托于大口径火炮的威力之上,抛弃了数量。

约翰舰炮和我的主炮火力范围都是1海里,而现在是1500码,正是最佳的攻击距离,我当然不肯放过,是以亲自下场。

“炮火准备…”约翰站到国旗之下,大声吼道。他也不禁为我的疯狂紧张起来,素日里文雅的风度荡然无存。

“放…”

“放…”

几乎同时,我和约翰狂吼。

脚下大地在震,不,是甲板在震,海水在晃。掀出的气浪,脚下的颠簸,将马步一向扎实的我甩了个踉跄,高速运动中的金牙号也不禁为炮火的后坐力停了下奔跑的脚步。

我一撑胳膊跳起来,抬头看见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压过来。是150门炮咆哮起来的力量!从下望上去,好似一柄巨大的天神用铁锤,直楞楞砸向我们。

“隐蔽!隐蔽!”黑色的弹雨发出刺耳的怪叫声象一只待人而噬的猛兽一般,飞射而至。

然后船上就下起冰雹,响起“咚咚”敲动大鼓般的震天响声。我明白,那是实心炮弹砸在我舰铁甲上所致。侧身滚过一个呼啸而降的实心弹,它“咚”的一下砸在我身旁的甲板,惊魂未定的我不怒反喜,粗重的实心炮弹没能砸烂我的甲板!它仅仅能在我的铁甲板上留下一个凹陷下去的坑,骨碌几下,静止不动了。

好!敌舰炮的实心弹打不烂我的铁甲舰!哈哈,这还有什么可怕的?未战,已先立于不败之地!

挡在约翰旗舰前面的那艘船,我看都不用看,刚才我亲自主炮,打的便是它!口径300毫米的主炮加我的“精准射击”,这艘木质战舰,应该沉了吧?

果然,对击的结果是我扛住了敌双舰的密集炮火轰击,而挡在约翰旗舰前面的那艘主力舰,其对我发炮的那侧船舷,简直是惨不忍睹,刚才我那一主炮主将轰击,直接在它船舷中腰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我们是爆炸弹,这一击,几乎将它拦腰打断,一下子就要了它的命!

但是它为什么不沉?没道理啊,一艘断成两截的木质战舰,早该散架啊!我不禁怒从心头来,一面命令金牙号继续逼近敌旗舰,又重新回到主炮位上,准备再给它补一炮。

单目测瞄时我多年**培养出的“目感”发挥了作用,突然看到的,一个奇怪现象,令我张大了嘴巴。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一尊巨大的羊头狮身像在那艘将沉的船上出现,然后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落到约翰旗舰上。

这,这,这…也太蝎虎了吧?

这时那艘将沉之船“喀嚓”一声巨响,断了,两截,沉入海底。

不等我大发议论,约翰的第二波弹雨攻击又来了,仍然如上次一样铺天盖地,然而发出的是“滋滋”声,而非实心弹尖利的呼哨。我面色大变,呼喊道:“甲板上的人快躲,是散弹!”

最怕杀伤人员的散弹!这个约翰,够狠够聪明,反应也够快,发现第一次实心弹攻击对我的铁甲战舰根本无效,马上改变为人员杀伤。这将给我带来难以忍受的人员损失!

即使是我,也没逃过四处乱飞弹射的铁子攻击,太密集了,简直无处不在,蜷缩在巨大炮身后,自我保护很严密的我,后背也钻进几颗铅子。幸亏有圣骑士甲的庇护,我只感觉到疼,如果感觉不到疼痛,那证明我已经嗝屁了!

但我旗舰上却响起一片惨叫。甲板人员倒下去一片。自从有了射程极远,威力巨大的黄金大炮,从来都是我们打人,几时吃过这亏啊,所以我的士兵身经百战,却从没想过好好保护自己,被打花了!

身边扑通倒下一人,是我的传令兵。所有人危险来临时即便是本能,也会回避一下铁砂雨,而他却不能,他正在履行职责,为我打旗语,让大家注意保护自己!

他被铁子打得身上全是眼,他变成了麻子!死了!

“妈的约翰!”

我红了眼睛,抬手就是一炮,轰击约翰的旗舰。

约翰旗舰却灵活的象条比目鱼,飞快倒车,躲过我愤怒的必杀一击。